一瞬间,宛心觉得好累,她轻轻的动了动身体,身边的人立即感觉到她的变化,立即转过头来。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甚至连微微的皱眉都没有,他只是轻声对她说:“把一切都交给我,我说过不让你烦心的。”
付宣在下面大声问道:“皇贵妃娘娘,臣所说的可是实情?”
“这就是你所说的皇贵妃不能为后的理由吗?可是,为什么朕看来却如同笑话一般?”不用宛心回答,他笑着开口,“皇贵妃是后宫的最高嫔妃,而可蒙又是专属后宫的太医,若真如你所说,他们是有私情的话,在宫里又有说能阻止的了他们?为什么非要到宫外才私会?而且是当着朝廷众臣的面在佛门清净之地私会?”
付宣愣住了,傻傻的站在下面无法接话。
见他不济,又有一人走上前来:“皇上,付大人所说的话,可是有人亲眼所见的!”
“谁?”
他迟疑了一下:“是林儿姑娘。”
“林儿?”天胤笑了,“是前贵妃身边的那个宫女?”
付宣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是是!”
“一个因为犯有谋国罪被斩的前贵妃身边的丫头说出的话,有几分可信度?莫说朕了,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可信吗?”
下面一片寂静,没有人接话。
“连你们都不相信,这不贞之名又岂能做实?”天胤说完,轻轻的在宛心的腰间拍了一下,他微笑着看着身边的佳人,可是宛心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一个不行,他们还有一个理由。
“皇贵妃娘娘,臣请问,娘娘出宫这三个月去了哪里?”一个看起来有些苍老的人取代了付宣的位置,“臣听说,娘娘去朔国做了朔皇的入幕之宾?”
入幕之宾!这四个字用的何等猥亵。
天胤冷笑着:“这就是你们要问皇贵妃的第二个问题吗?莫忘记,她是皇贵妃,而你则是臣,是谁给你的胆量让你如此放肆?”
皇帝震怒的样子宛心还是一次见到,她有些为那个进言的大臣担心了,小手轻扯天胤的衣袍。
感觉到了细小的牵制,天胤感受到她内心的波澜,一只手抚上她的小手,眼睛却依然怒视着朝臣:“这更是无稽之谈!朔皇曾想羞辱先帝那般当众讨要过她,却被她讥讽回去,若她真的去了朔国,皓晨怎么可能让她活着回来?如果她是有心想要叛离朕,当出在前殿中,皓晨开口的时候,她完全可以顺理成章的走过去,又何必等到两月之后再一个人投奔?”
他握了握宛心的手:“皇贵妃是赵国的皇妃,是朕的皇妃,你们反对她,就要给出让人信服的证据,几番传言,几个对话,难道就要让朕的皇妃蒙受不白之冤吗?”
重臣再不敢多言,毕竟桑宛心真的去了朔国,真的服侍过朔皇,那也不可能让他们知道呀,除非皓晨亲自来做证,这又是怎么可能的事情?
付宣见同僚败下阵来,连忙想要上前帮腔,可是不知何来的一只手拉住了他,紧接着,耳畔传来一声低语:“莫要再多说了,还有机会……”
听到这句话,他连忙后退。
只见那只手的主人站了出来,他是金奎,是先皇宠爱过的容妃的妹夫,是现在后宫金贵人的父亲。
他上前一步:“皇上所言不错,皇贵妃生性淡薄,不与人争斗,而是事事以大局为重,这样的人举世难求,她若入主中宫、母仪天下,一定可以为皇上解决后顾之忧,所以,臣请皇上择日正式册皇贵妃为皇后,以镇宫廷。”
没有人能想到在皇贵妃的反对面里会走出这样的一个人,他身后的大臣恨的咬牙切齿,之前正是金奎四处游说让众人组成同盟共同反对皇贵妃,而如今呢?当大家众口一词的时候,他却突然又倒戈相向,这个家伙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皇帝并不是耳目塞听之人,他知道这个金奎扮演的角色,而如此,他正需要这样的一个人来为他平朝臣之口,不管他是虚情还是假意!
“金卿说的不错,今日之事,纯属你们信口雌黄!这样的事情若是今后再有,朕一定重惩不饶!退朝!”
回寝宫的路上,宛心低着头慢慢的走着,她今天没有说一句话,她真的将一切都交给了他,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他一个人在朝堂上作战,最终,他保护了她,喝退了众臣,可是,她的心里却并不畅快。
看出她的心事,天胤回过头,谴退跟随其后的太监宫女,他带着她两个人慢慢的像前走去。
“你不开心?”他问。
“没有。”她答。
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他注视着她有些闪烁的眸子:“你骗我,你的心里一定不开心,是因为我没有承认你去朔国的事情吗?”
她用力摇了摇头:“那是一个污点,不说也罢。”她苦笑着。
揽住她的腰身:“胡说!那怎么能是污点呢?你觉得我是把那当作污点而羞于承认吗?”她沮丧的样子居然让他有些开心,这是他的宛心第一次如小女子一般的沮丧,他微笑着在她的秀额上轻啄一下,“我说过我不在意,我就一定不会在意!我不承认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皓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