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华连忙赔笑:“太妃娘娘过喻了,臣妾只是嫌来无事随意撩拨几针而已,哪里会想到那么多呢。”
看着玉贵人一副和事的样子,容太妃微微皱眉:“看来是我多想了,只是你这么一个画上罕见的美人,如今落的和我们这些太妃们一样的清苦,我的心里可真的是为你惋惜呢。”
玉罗华连忙拿起绣帕,有些不安,又有些羞赧:“多谢太妃娘娘惦记,臣妾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没事的时候伴着太贵妃娘娘喝喝茶,打打瞌睡,这样的日子比在前面要好许多呢。”
听了她的话,容太妃忿忿的甩开她的手:“你呀!难怪太贵妃在我们面前抱怨,说你空长了一副好壳子,实际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这话一点不错!”说完,恨恨的走开。
玉罗华被她训斥的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最终无奈的笑笑:何必要为了那要不可及的浮华耗费一生呢?
她本就是一个随性的人,随性到没有主见,她听宁巧音的话,事事跟在她的身后,她也听太贵妃的话,所以留在了内宫,对于她来说,去哪都无所谓,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随性的人!
低声咒骂着,容太妃恨恨的出了太贵妃的院落,她想不通,心高气傲的玉太贵妃怎么能有这么一个没出息的丫头!
转角处,小五子迎了上来:“娘娘,玉贵人怎么样?说通了吗?”
容太妃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说通个屁,根本就是一个不会叫的狗!”
小五子低头想了想:“现在找不到人探路,金贵人自己出去,能行吗?”金贵人就是金妍,是容太妃妹妹的女儿,也是她一手想要捧到皇后位置上的人。
“不行再想办法!指望不了别人就指望咱们自己,你不是已经打探出桑宛心的底细了吗?她有那样的一个爹,只怕想做皇后也没那么容易吧!我去联合其他的太妃,让她们铺在朝中的人动动脑筋,在桑怀义的身上做做文章!”她眯起眼睛,冷冷的说。
小五儿点了点头,转眼瞥见远处一个提着夜香桶的丫头颤颤的走来。
她看的仔细,让容太妃奇怪:“怎么?连倒夜香的都让你这么目不转睛的看,是不是你羡慕那份差使啊?”
小五儿笑着摇头:“哪里会呢?只是那个丫头奴婢认识,她以前是文清身边的大丫头,叫林儿!”
睁开眼时,身畔已经空无一人,宛心有些奇怪。
她扶着床柱慢慢起身,寝宫里静悄悄的,她一步步走到屋外,那里也是空无一人,她的面颊微微泛红,因为她想起天胤说的话:“之后只有我一个人来伺候你,你若是害羞,我把外面的人也谴开。”
他果真这样做了……只是,现在,他在哪里呢?
随手摘下长袍披上,一步步的走了出去,朝华殿昏暗的廊檐下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她熟悉的天胤,还有一个是罗羽休……
他们怎么站在这里?而且脸上都带着愁容。
宛心疑惑的站在暗处。
“皇上,我们不过是投石问路,朝廷上下却有如此大的反应,只怕这一次,又要面临一场苦战了。”
天胤长长的叹息着。
“不管怎样,朕的决心是决不会变,不管他们用什么样的借口,都无法改变朕立她为后的决心!”这是赵天胤的声音,没有一丝迟疑,也没有半分犹豫,他知道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但是,他不怕。
罗羽休静静的看着天胤:“可是,桑怀义呢?他们抬出桑怀义居心叵测谋害朝廷大臣,有一个这样的父亲,皇贵妃她又能以什么名义加封呢?朝野上的驳斥,又该怎么应对?”
宛心明白了,天胤挺直的背影和罗羽休幽深的语调让她明白了究竟是什么,让她身旁的他彻夜不眠。
仅从这些话中她就可以感受到在朝廷上他将面对怎样的压力。
皇后不是随便可以册封了,她需要有被人尊敬的品德,还要有超人的智慧。
而她的品德说服不了任何人,就因为她有一个名叫桑怀义的父亲。
微笑着退了回去,重新躺下,对于她来说,做不做皇后其实没有什么重要,因为在他的心中,她已经是他的唯一了,不是吗?
夜晚的寒冷让她瑟缩着,没有他的床榻冰冷的让她有些难过,昏沉沉的睡去,直到朦胧中,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锁住。
带着一心的烦闷,他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和衣而卧,她的身子蜷成一团,很冷吧?他微笑着将她抱在怀里,因为这样的动静,熟睡中的她有些不安的皱起眉头,他轻拍她的后背,让她重新安然入睡,看着那平静的睡颜,那张与世无争的面容露出的温暖让他明白她的心思,即使他不册她为后,即使她永远只做赵国的皇贵妃,她都不会有半点怨言。
但是他不!他不仅是赵国的皇帝,更是她的男人,若是连心爱的女人都正不了名分,他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过去的隐忍和退让都是因为赵国的弱小,而现在,他还怕什么呢?
微笑着,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吻:“我只要你做我的皇后。”
她安静的睡颜没有回答。
怀拥着他,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早些好起来,我都等不及了。”坏坏的笑着,沉沉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