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子,你还真让任散山请你呀?”
一坐下来,贝夕夕就看向陈北望,用有些抱怨的语气说:
“这到月底了,谁都没有那个请人吃饭的钱,而且昨天晚上的医药费是任散山自己出的钱,他现在真的没多少钱了。”
“我知道,你也说了,月底了,我就这么说了,现在你要能在我身上搜到六块钱,我直接全给任散山。”
陈北望将自己的手一摆,做出一副任凭贝夕夕摸的样子。
贝夕夕没办法的摇了摇头,但又想到了什么说:
“不对吧!一般每个月的这个时候你都还剩点钱的吧?”
陈北望刚准备解释,任散山开口了:
“贝夕夕我说请就请,你也别问他要了,谁让他是我儿砸呢!”
贝夕夕不说话了,陈北望看了任散山一眼,想怼回去,但又想到昨天晚上还是没说出口。
任散山有些意外的看着陈北望,他以为陈北望会怼回来的。
贝夕夕见陈北望不说话了,吃了口菜,表情很“精彩”:
“哇!这菜怎么这么咸呀,这做菜的是把卖盐的打死了吧?”
“贝夕夕你能小声点吗?”
任散山看了一眼四周,周围人的视线果然都在贝夕夕的身上,就连那窗子里面的盛饭大妈也看向了贝夕夕。
贝夕夕也意识到自己声音好像是有点大了,忙低着头不去看周围的人:
“你怎么不早说呀?”
“我怎么早说,你都说出来了。”
任散山无可奈何的吃了口饭才吃了口菜,果然更贝夕夕刚才叫的一样,够咸。
陈北望就那样看着他俩,好久没有这样了,虽说上了高中后,每个月假都会有他们中的一个请吃饭。
但那样的“饭”相比现在好像缺少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吃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而现在这种属于初中时的快乐又被找了回来,没错就是这种快乐,这种洋溢在他们的脸上,无比明显的快乐。
“望子,你在笑什么呀?看我出丑很好笑吗?”
贝夕夕抬头瞪了陈北望一眼说。
“我没有笑啊!”
说着陈北望就真的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很开心。
“望儿砸!你别笑了,你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看着陈北望笑,任散山也就抑制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真的有的时候笑是会传染的。
“任散山你怎么也笑起来了?”
同样看到陈北望和任散山笑,贝夕夕也忍不住了。
于是,这一桌上,三人都在笑着,笑的很开心,但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个。
忽然,贝夕夕的笑容消失了,表情变得很复杂,她看了一眼任散山也,任散山也没再笑了,扭头看向后面。
任散山和陈北望是跟贝夕夕面对面坐的,所以他看不到后面,而就在刚才,走道走过去两个女同学。
贝夕夕一看到其中一个女同学笑容就立马消失了,消失的很彻底就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见贝夕夕这样,任散山还是忍不住好奇回头看,那个女同学任散山认识呀,他脸上的伤还是因她而起的呢。
没错,其中一个女同学就是林悠,她也看到了任散山,一坐下来,看向了任散山,两人对视一笑。
这可把贝夕夕气的不轻,她可是知道任散山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任散山!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贝夕夕狠狠的踹了任散山一脚,把任散山都给踹懵了,下意识的踹了回去。
把陈北望都给看呆了,他是真没想到任散山会踹回去的,毕竟踹他的是贝夕夕,贝妈妈!
被踹回来的贝夕夕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任散山,没有说话,但看的出来,她真的很生气。
而任散山自己也是在贝夕夕生气后才反应过来,想解释,组织了一下语言说:
“贝夕夕!对不起!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错了!”
贝夕夕没理他,重重的拨了几下盘子里的饭,然后吃了一大口菜,再吃饭,吃菜,吃饭,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任散山的话一样。
任散山看着她这样,也想解释几句,但想来想去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确实是自己的错,不应该回踹那一脚的。
陈北望目睹了整个过程后,没有说什么。
虽然他猜到了,任散山不是故意的,但这是任散山跟贝夕夕之间的事,他真的不好说点什么,只能让任散山自己去解释了。
“别这样贝夕夕,我记得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呀,对!是我的不对!是我踹了一脚,但你也可以踹回来,我绝对不说什么!”
任散山看着贝夕夕这样,还是又解释了几句。
贝夕夕听到任散山的话,停下了筷子,抬头看向任散山,然后用手快速的将任散山的盘子一抬。
盘子一翻,眼看就要倒在任散山的腿上,只见任散山眼疾手快,一把将盘子扶了上去。
但菜汤和一些零散的菜饭还是落在了任散山的衣服裤子上。
“好了,现在扯平了!”
贝夕夕看着他说了这样一句。
“贝夕夕你!有点过分了!”
任散山看着自己的裤子,又有点懵了,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
“谁让你踹我一脚的!”
贝夕夕看着任散山身上大块大块的菜汤,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硬着嘴说着。
陈北望看着任散山满身菜汤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刚想说点两句。
结果任散山看陈北望这副样子,误以为他在幸灾乐祸了,直接手一抓,陈北望的盘子也翻了下来。
跟任散山不一样,陈北望是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任散山会抓他自己的盘子。
于是整个盘子就那样落在了陈北望的腿上,菜汤顺着陈北望的裤子流了下来。
陈北望也懵了,他看向任散山,眼神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怒火:
“任散山!你他么的有病吧!她弄你一身,你干嘛弄我一身!”
陈北望将盘子拿了起来,抖了抖腿,上面一堆的饭和菜,菜汤都渗进裤子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