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正午时分,街上行人也陆续多了起来。
珍宝阁二楼门窗敞开着,窗外一阵嘈杂,窗内则是一胖一瘦两人,不断碰杯侃侃而谈。
金御面色通红,动作僵硬的高举酒杯,含糊不清的开口说道。
“额...那个贾奸商,按你所说你是个云游天下的商人,嗝...”
金御打了个酒嗝,晃了晃脑袋慢吞吞接着说道:“那你可知...可知那混天宗,是什么来头?”
“哦,混天宗啊。”贾奸商神色微醺,满脸不屑。
“不过区区一个土包子罢了!也就在这雷源大陆逞逞威风,出了这家门,什么都不是。不过即便在这雷源大陆,他们也不敢太过嚣张,毕竟他们上头还有一个凌云阁呢!”
“恩?贾奸商,那凌天阁...又是个什么东西?”
金御来了兴趣,左脚踏再座椅上随意问道。
贾奸商呵呵一笑:“那凌天阁啊可就有意思了,原本呢,凌天阁是一群年轻散修所建立的小派。但谁知,就在这不过五年时间飞速崛起,顶掉了那混天宗雷源大陆第一宗的名头,呵呵,有点意思。”
金御对修行界了解的的确太少,听闻自己心头上压着久散不去的仇家,被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凌天阁顶下马来,也是来了好奇神色。
“是吗?一群年轻散修也能达到如此境地?那混天宗再不济也不至于赶不上一群后辈吧!”
“嘁!所以说啊!这不是土包子是啥?凌天阁刚上任的时候混天宗却畏首畏尾,不敢举旗打杀,现如今他们羽翼丰满,宗门已是成型,并且凌天阁核心骨干基本全是正值气血,而那帮混天宗一把黄土都快埋到胸口的老家伙,如今又如何比得过!”
“更是听说,那混天宗近年来被逼的狗急跳墙,甚至众多闭关长老齐齐出关,宗门大小核心成员也是广招门徒,连一甲子老头都不放过,统统揽到宗门里增添人数,倒是不挑食,不过显然这是被逼无奈了,哈哈哈!”
贾奸商一阵幸灾乐祸的神情。
“啧啧,贾奸商,你说如今这乱世,是好,还是坏呢?”
金御咂舌叹道,并没有去附和贾奸商去耻笑那混天宗,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自己不过区区一个武者,那混天宗如何做法,自己还真没办法评价。
“嘁,看对于谁吧!那你说,这乱世起,我售卖功法秘籍,发了财,又去救济那些凡夫俗子,这对我来说,对那凡夫俗子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贾奸商正色答道。
“恩...”
金御沉吟许久,随即开口:“还是盛世好吧!若是这天下盛世,那些凡夫俗子也许就根本不用他人救济了呢?”
金御没有正面回答贾奸商,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
毕竟拿那刀尖血的钱去救那些受了刀尖苦的凡人,还真不好做评价。
“没错,小子,你的观点我很认可!”
贾奸商来了一脸认可的神色,随即脸色又凝重的开口:“可,这却是乱世呐!你认为该当如何呢?”
金御此时格外的冷静,沉思一番,笃定道:“自古乱世出英雄,总会有人跳出来平定这些的。”
“恩!更对了。”
贾奸商索性竖起了大拇指,随后举起酒杯敬向金御,若有所思的向杯中酒沉沉念道:“那你说,这英雄能不能是你呢?”
金御闻言,原本刚应过贾奸商的酒杯,口中的酒水直接喷在一旁,金御慌忙放下酒杯双手直摆。
“别别别,我不想做什么英雄,自己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我就只想把家仇报了然后和爷爷安稳生活就行。”
也是,这少年这肩膀也就这么点宽,接触修行才不过区区十数天,听闻这样的豪言如何能不紧张不胆怯。
“哈哈哈,别害怕,我就这么一说,别当真,别当真。”
贾奸商话锋一转呵呵一笑,摆手不提。
“咳咳。”
金御压下面庞的潮红,深思一番小心开口道:“那个我说,贾奸商,那做英雄也不是不行。”
贾奸商抬头,眼神迷离的望向金御,显然也没想到金御会这么开口,正诧异时。
金御见贾奸商神色,更是尴尬,顶着头皮接着说:“咳咳,你看,做英雄是平天下不平事对吧。”
贾奸商费力的点头作认可。
“那你看我现在连家事都平不了,又如何去平天下事,对吧。”
金御面色仍是压不住的红,眼神都不好意思向贾奸商瞄去。
贾奸商亦是红着脸点点头。
“要不这样,你将那,将那什么敛息术赠与小子,待小子有所成平了家事,再去平那天下事可好?”金御厚着脸皮将这句话生硬的讲出来,面色已是憋得通红。
金御说完就低头夹菜,权当之前那不要脸的言语与自己无关一般。
可等了良久也没等到贾奸商的言语回应,小心偷偷一眼撇去。
贾奸商那硕大的脑袋,压在那肥大的身躯之上,脖子都已是被挤压的看不见了,眼框都是又红又肿,耷拉着眼皮,脑袋连着身躯一同,一阵前后微微倾倒,仿佛快要跌倒一般。
金御一看,刚想唤醒贾奸商。
“嗝~”
贾奸商一个酒嗝飘出,又仿佛像在睡梦中的人被惊醒了一般,连忙大声应道:“好好好,就如金御小兄弟所言,那敛息术...那敛息术今日就赠与金御兄弟,望他日金御兄弟学成归来,平尽天下不平事!”
贾奸商一把从袖中拔出那本敛息术,往那桌面上爽快拍去。
贾奸商一把抓过金御,抱着金御的肩膀,其声如雷般喝到:“今日和金御兄弟在此畅饮甚欢,贾某人甚是开心,亦是贾某人的荣幸!”
金御那小体格子,一把被贾奸商抱住动弹不得,金御心里汗颜不已,甚是都觉得有些亏欠贾奸商的。
随着贾奸商手上的激昂动作,金御的胃里此时也是翻天覆地,脸上神色甚是委屈。
“好嘛,为了骗个敛息术可真不容易。这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喝了!”
金御心里叫苦不迭,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