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50,派出所。
一辆警车急停,从车内下来了三个人。
陈长歌一路上沉闷,直到回到派出所。
“长,长歌……”
远处,父亲陈东海的声音飘来,陈长歌才总算是来了精神,抬头循声看去。
只见前方孤独的路灯下,一位消瘦的矮小老头儿步履不稳地走来,看着那熟悉的饱经风霜的脸庞,陈长歌眼泪根本忍不住,就再次掉了下来。
“爸!”
陈长歌快速扑上去,跟父亲拥抱在一起。父亲瘦小的肩膀,此刻有着巨大的力量,紧紧地抱住陈长歌。
甚至,巨大的力量中,还充满着心痛的颤抖。
“长歌,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被带进派出所呢?你快告诉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东海抓着儿子的肩膀,泛红的眼睛盯着陈长歌看。
擦了擦眼泪,陈长歌对着父亲笑了笑:“爸,没事儿,我是被警察请来配合调查大案子的。不信你问问我身边这位,派出所所长亲自开车送我回来的,不信你问他。”陈长歌饱含深意的眼睛使劲给鹿所长使眼色。
鹿所长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轻轻地在陈东海肩膀上拍了拍:“没什么事儿,来,咱到里边泡茶,坐下来慢慢说。”
陈东海有些不知所措,陈长歌伸手扶着父亲的后背,慢慢的跟随所长脚步,进入了派出所。
为了不让陈东海担心,鹿所长也倒是很通达人情,听从了陈长歌的建议以要跟陈长歌有些重大的案子需要单独讨论为由,让陈东海先在大厅沙发上喝茶休息。
陈长歌被鹿所长径直拉到了他的小小办公室,一进到办公室,鹿所长就赶紧把门给关上,回身深深地看着陈长歌:“行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这么诚意对待你,你是不是也该诚意待我?”
“比如呢?”
“比如赶紧告诉我丹药的成分以及制作方法。”
“咳咳……”陈长歌剧烈的咳嗽起来,找到了沙发就躺下,也静静的看着鹿所长不说话。
就这样,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盯着足足有半分钟,鹿所长连忙挥手:“行了,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你要是不配合我们,那估计今晚你父亲就要陪着你在这里过一晚上,直到你交出成分表和配方为止。”
“鹿所长,我突然很想知道关于周福山哦不,是关于周康的事情。”陈长歌掰着手指不慌不忙的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当年他应当是你的上司吧?”
陈长歌着实奇怪,周康为什么会对鹿所长恨入骨髓。
当年两人之间必然发生了什么。
鹿所长见陈长歌陡然提出了关于周康的事情,脸上表情变得更加的严肃起来:“我让你配合我们警方说那些药物的成分以及制作方法,这是工作上的事情,你提周康的事情干什么?那不是你应该打听的事情!”
“为什么?”
“警方机密,有必要跟你说吗?
听着这句话,陈长歌浓郁的眉毛高挑,嘴角上扬:“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这人其实说话很直,不太喜欢绕弯子,所以依我看这分析药物成分是真,需要摸清楚药物制作方法,则全是鹿所长你个人想法吧?”
“你放屁!”鹿所长勃然大怒,从办公桌座椅上站起来,双手猛拍案桌,发出了清脆的震响。
陈长歌依旧不慌不忙,盯着所长的眼睛看,所长却故意躲闪目光,他不敢跟陈长歌直视。
陈长歌笑呵呵道:“我就随口这么一说,我又没有证据,全靠猜测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站起身来,陈长歌伸展伸展腰肢,打开的透视眼扫视了这间小小的办公室。
蓦然间,陈长歌看见了鹿所长办公桌里头的医疗箱子,里头有一些标签了:“强心针”的药剂以及一大堆的颗粒药物。
陈长歌嘴巴轻抿:“可以,既然你这么直到药物的配方,我就写给你。”站起身,陈长歌背负在身后的剑指迅速旋转,稀薄的墨绿色元气能量在指尖环绕。
鹿所长听见陈长歌这句话,立马低头拿纸笔。
一只手轻拍在所长的肩膀,只见陈长歌又用手捂着额头,做出了身体不适之状:“那个啥……经历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我感觉我受到了惊吓,有点儿记不清配方了,让我安静的想想,你先坐下,你站着反而让我更慌。”
所长二话不说,轻轻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尽量不发出声响,好让陈长歌安静的回忆起药方。
而陈长歌,则闭上了眼睛,依靠着搭在鹿所长肩膀上的剑指,让墨绿色的元气进入到了鹿所长的体内游荡一圈后重新回来。
元气重新入体,陈长歌徐徐睁开了眼睛:“鹿所长,药方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一听到要求二字,鹿所长想也不想,张口就要摇头,却没有想到陈长歌干脆转过身了去,自顾自说:“另外我可以为你量身定制一套治疗方案,彻底治好你的心肌炎。”
“不行!哪儿来的这么多要求!配合警方调查是你的义务……”
“你的时间不多了,最多半年,你就必须考虑去做心脏移植手术。你以为靠着起搏器就可以保你平安老去?笑话!”
“你……”鹿所长一脸震惊的看着陈长歌,伸手捂着心脏,半天支支吾吾道:“你怎么知道我心肌炎,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体内安了起搏器……你……”所长心中一万个疑问,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这些事情,都是患者的个人隐私,除了鹿所长亲近的人之外,也就只有救治医院会有病情档案,他跟陈长歌也只不过是初次见面,他是如何知道的?
陈长歌没有回身,鹿所长目露精光,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今晚上陈长歌身体不适的症状,那样子,跟自己病发时有几多相似之处,现在再看看陈长歌,精神得很。
这不由得让他联想到了那一颗不知名的药丸来。
徐徐抬头,看着陈长歌的背影,鹿所长将信将疑的问道:“你确定你能够治好我的病?”
“呵呵,就这人间还没有我陈长歌治不好的病!”
所长瞪大了眼睛,心跳骤然加快:“我,你,你快给我治治!有效果的话,药物的事情一切都好说。”
陈长歌看着自己地双手,眼中绿光闪烁:“请你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