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
不到半分钟,就听着审讯室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是那名叫鹿耳的女警带着人回来了。
在女警的身后,脚步匆匆的赶来的,是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女法医。宽大的口罩将口鼻保护的严严实实,只留出来一个眉清目秀。
在法医的身侧,跟着个年轻的瘦小伙儿。
但是看到他,陈长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周福山鱼铺隔壁的那个瘦子吗?因为嫉妒同样跟他地处偏僻的店面位置但是生意却火旺的周福山,便在周福山新进的鱼里头下药。
这种证人,还能够靠得住?
啪——
女法医大步上前,将一袋子的文件放在了警察跟前的案桌,说话连语气都是冰冷无情的:“你们要的周福山父子尸检报告,我给你们拿来了。”
所长当着陈长歌的面,打开了袋子,极其严肃的取出了里头的文件档案,狠狠地抖开给陈长歌看。
只见上头白纸黑字写着: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书,以及死者周福山、周福宝字样……
“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呢!我陈长歌的神医术法,从没有医死过人,这如何可能呢……”陈长歌浑身发热,只觉得一切好像身在梦里。
医死人的现实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落得下病根的挫伤。
女法医皱着眉头,不满的瞥了陈长歌一眼,冷冷的说道:“死者周福山,周福宝父子,尸斑显著,皮革样化,眼角浑浊,指甲青紫四肢强直,死者表情狰狞,在口鼻都有浓稠的泡沫,肠胃里有大量的粘稠状粘液物质,这都是中毒而死的表现……”
伴随着女法医的详细介绍,陈长歌颤抖的手急匆匆的翻阅着实践报告,最终死死地注视着那对父子俩尸体照片没有说话。
看着陈长歌激动、痛苦、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所长微微皱起了眉头,跟身边的警察们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陈长歌闭上了眼睛,再次睁眼时,隐晦的光芒暗暗闪烁。
鹿耳心头咯噔,攥紧了拳头,站在远远一旁的她静静地看着陈长歌的眼睛……
陈长歌开启了特殊的透视眼,眼睛注视着画面上被白布遮挡身体、只露出个头的尸体来。
紧接着在陈长歌视线里,实践报告上的图片诡异的扭曲,宛若是一个空气漩涡,瞬间放大,将陈长歌吸了进去。
鹿耳静静盯着陈长歌的眼睛看,同样的,她在那一双发光的眼睛里,看到了空气漩涡。
在一阵轻微的眩晕之后,才赫然发觉已经身处在陌生的房间里。
鹿耳身体发颤,立马警觉的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忌惮的环顾着四周。
这里是一处阴暗的房间,肉眼可视的范围不足五米。
看不出来这个房间有多大,也看不清楚这是谁的房间。空气中充满着大量的烟雾,烟雾冰冷,雾气伏过身子的时候,那一刻就像是来到了冰天雪地。
时不时地会有淡蓝色的光亮在模糊的几个墙角闪烁,那些白色的烟雾在淡蓝色的光亮照射下,也变得暗蓝起来,冰冷而又诡异,拂过身体,直让人人心发毛。
“周福山!周福宝!”
蓦然的,身后不传来了男人的叫喊。
吓得鹿耳紧紧地握紧手枪,快速的转向了身后。
喵——
一声猫叫,伴随着黑色的影子跳入到了蓝色烟雾里消失不见了。
鹿耳咽了口唾沫,屏住呼吸,感觉前方房间的转角处有人影,鹿耳闭了闭眼静,最后还是手枪死死地握紧,朝那里迈出了步伐。
“周福山!周福宝!”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鹿耳深吸口气,迈出了一大步,正好来到了转角处,同时她手里头枪口往墙角猛地挥扫:“谁在这里!”
但是下一刻,她震惊了。
只见一个青年男人盘腿坐在两具尸体中间,在尸体的身下有一个墨绿色的圆形阵法,正在剧烈的打着旋转。最外圈的部分是顺时针,最里头的是逆时针,阵法图案上还有许许多多的鸟儿,展翅高飞,以及一些她根本就看不懂的图案,看上去跟华夏国的藏族文字十分的相似。
但是那个男青年,不正是陈长歌吗!
此刻,闭眼打坐的陈长歌猛然睁开疲惫的眼睛,看到了女警,身子当场后仰。
二人异口同声:“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长歌眼睛里,墨绿色的光芒暗暗闪烁:“你别过来!也别打扰我!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你在干什么?”
“别吵我!”
鹿耳徐徐收回手枪,自觉地往后站,静静地看着那些发光的圆圈。
身为警察的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受到了陈长歌的愤怒,她脑海里就算有一连串的疑问,也都暂时的压了下去。
陈长歌双手剑指交合,墨绿色的流光源源不断的从指尖涌出,注入到地面上的阵法里。
地上,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安安静静的躺着,冰冷的烟雾从尸体上上升到了空气中。看到这些烟雾竟然是从尸体上散发出来的,鹿耳下意识的捂住口鼻,倍感作呕。
但是几番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陈长歌交合的剑指再次分开,一左一右一上一下的缓慢画着圈儿,最终手指停在了丹田部位。
“周福山!周福宝!”
陈长歌怒声大喝,“出来!”
就在鹿耳觉得不明所以的时候,诡异的一幕令她当场失声大叫!
只见地面上,被白色尸布遮盖的两具尸体突然悬浮起来!
白色的尸布被风掀开,露出了已经被开膛破肚的一对父子俩。
这一幕画面,强烈的冲击着鹿耳的大脑!
“真是碍事的家伙啊!”陈长歌咬着牙说着,怒瞪了鹿耳一眼,腾出来一只手对着她推出一掌:“你给我出去!”
鹿耳已经被那一幕吓得双手抱头,失声大喊,并没有听
半天才发觉身边有人大喊她的名字。
温暖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膀,鹿耳才一点点的抬起头,睁眼。
这才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审讯室,此刻瘫坐在地上,被所长扶着。
看到了熟悉而又温暖的肩膀,鹿耳下意识的扑上去,就是泪眼汪汪的抽泣着。
“爸!”鹿耳一声没一声的抽泣着。此刻,她只想好好地在爸爸怀里哭一哭。
“鹿耳,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所长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抽泣。
噗哇——
“他吐血了!”
“这,鹿所长……”
听到了吐血两个字,抽泣中的鹿耳回过了头,只看见一众同事们都围在了陈长歌身边。
陈长歌正盘腿坐在了地上,双手呈现剑指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的中二。
但是看在鹿耳的眼里,一切都不只是他们眼睛里那么回事了!
陈长歌盘腿坐在了阵法上,圆形的阵法剧烈的旋转,在阵法上,周福山周福宝父子俩全身半透明,闭着眼睛轻飘飘的悬浮在阵法上,而陈长歌的身上,都流出来了血。
他的脸色苍白,浑身微微的发抖。
看上去十分痛苦。
而高阳他们几个男警察正在吃力的拉扯陈长歌,似乎他们都看不见那些阵法和尸体!
鹿耳咬着牙站了起来,诧异的看着陈长歌,又看着父亲道:“爸!你快让高阳他们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