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茼,你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的身份吗?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纪少爷,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叫叶茼吗,因为你就是一根杂草,一根没人要的杂草!”
“叶茼,痴心妄想也要有个限度,难道你要步我的后尘做一个痛苦终身的女人吗?”
叶茼觉得耳边有些吵闹,她努力睁开眼睛,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人正对着她破口大骂,动作是近乎癫狂的姿态,她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觉得她莫名熟悉。
而她的周围,是一片杂乱的景象。
破碎的花瓶被扔在地上,连带着被撕的七零八落的纸张,右边的窗帘是发霉的黑色,窗沿的水顺着瓦片滴落,发出嘀嗒的声响,所有的东西带着一股阴森的湿气,房间里昏暗的没有一丝阳光。
耳边的骂声还没有停止,那女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剪刀,对着她,癫狂的姿态比刚才更甚“与其以后放你出去做一个勾引别人的小妖精,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叶茼吓得不自觉的向身后的沙发出瑟缩了一下。
她想要问她是谁,为什么这么对她,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女人还在一步步的靠近,而她却被逼得退无可退,恐惧上升到了极点。
在被逼到最后一刻的时候,那女人却突然将剪子对准她自己戳下去,鲜血从她的腹部流出,慢慢染红她的衣服,她的眼睛望着她,眼里突然没了刚才的癫狂与绝望,而变成了一种清醒与释然。
“茼茼,对不起,我太累了,我撑不下去了,以后,就是你一个人了。”
这是女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做出了一个伸手的姿势,似乎想最后触摸一下她,但叶茼缩在角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敢动弹。
所有的一切都像被刻意放了慢镜头,女人从她面前慢慢倒下,鲜红的血液还在流淌,一切突然都变成鲜红色。
血,血,好多血……
“啊!”
叶茼从梦中惊醒,她的背后已是一片濡湿。
她望向四周,周边是一片纯白,她正躺在病床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鼻息中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房间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她动了动身子,身上如撕裂般疼痛,尤其是伤口的地方,疼痛感更甚,她的手背被吊水的针管固定的不能动弹。
“嘀嗒,嘀嗒…”
吊水顺着管子落下的声音像极了梦中水滴落下窗沿的声响。
她愣愣的坐立许久,房间的门把手突然被转动,她下意识的看向那边。
白色纤长的身影从门外缓缓向她走来。
谁道人间无谪仙,立若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那是在香港的时候,每天无聊日子里最期待的画面。
从前觉得养眼,现在却突然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熟悉而又有安全感。
她的鼻子突然有些酸痛,在看向洛清安脸的那一刻,泪水再也无法止住。
啪嗒,啪嗒…
一颗颗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他与她视线对视,时间仿佛就此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