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逾沉着的脸微微地动了动,看着自家兄弟们的样子,倒也不好意思接着板着脸了,毕竟做错的是柳家兄弟俩,又不是他的兄弟们,随后便笑了开来,重重地点点头,“嗯!”
见哥哥们都露出了笑脸,陆欢颜摸到床边,仰着头笑嘻嘻地道:“哥哥,我有一个法子,一定让他们不敢在咱们家多呆着。”
听见这话,几个人眼睛都是一亮,催促她快说,陆欢颜露出一个笑嘻嘻的表情来,然后压低了声音同他们商量开来。
堂屋里,陆家的人看两人吃的狼吞虎咽的,面条沫子都飞出来了,?忍不住目瞪口呆,到最后还是迟疑地转身出去了,还是把堂屋留给他们吧。
柳二虎一边吃着面条,嘴里都塞的满满的,一边扭过头来道:“大哥,这陆家的面条怎么吃着这么好吃?跟咱们家和外面的都不一样!”
柳大虎只顾着狼吞虎咽,懒得理会他,口齿不清地道:“吃个饭怎么那么多的话?咱俩饿了这两天了,吃什么不香?”
柳二虎一想倒也是这个理,点了点头继续埋头苦吃起来,陆家的几个孩子躲在门口悄悄地看了两眼,陆欢颜听见两人的说话声,忍不住撇了撇嘴,他们家用来做饭的都是用灵溪水做的,自然要好吃许多了,真是可恶,竟让他们给吃上了。
陆家兄弟几个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说,随后悄悄地溜走了,等一口气吃完了两大碗之后,柳家兄弟俩这才抹了抹嘴巴,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筷子。
见陆家的人都不见了,柳大虎眼睛转了转,环视了一圈,见陆家还是原先的破房子,不过收拾的倒是干净,处处都散发着温馨的氛围,这比柳家不知要好上多少。
这天寒地冻的,这家还能吃饱穿暖,真是叫人羡慕嫉妒恨,像他们在家,娘就不用说了,娶的媳妇也是懒婆娘,家里收拾的邋里邋遢的,一点都让人高兴不起来。
正啧啧赞叹着,却突然听见一旁的柳二虎凑到自己身边,笑嘻嘻地道:“大哥,这陆家住着倒也还算舒服,咱哥俩最近没处落脚,不如就……”
柳大虎心头一动,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低声道:“可咱们先前和他们闹成那样,他们肯么?”
“咱们到底还是月兰的哥哥,之逾和满满的亲舅舅,难不成容我们住两日都不成?”柳二虎不满地道。
柳大虎抿了抿唇,陆家人为了维护陆满满那么豁得出去,只怕他们不能答应。
柳二虎笑眯眯地道:“大哥放心,这事我来说,定能办成。”
柳大虎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想到自己的二弟一向点子多,不由得便点了点头,毕竟他们最近这段时间是过的真惨,要是住到陆家的话,谁也料想不到他们会住在这,那些人也找不到这儿来。
见他答应,柳二虎便笑了开来,信心满满地坐下,等着陆家的人来。
过了一会儿,陆家的人果真回来了,见两人吃完了饭,弄的桌子上都是,皱了皱眉,不过倒也没说什么,柳月兰上前收拾了碗筷,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们。
柳家兄弟俩不由得讪讪,随后扭过头来看着陆长河还有陆大成等人,笑着道:“我们也好些年没来了,满满如今身体都好了,我们也很是替她高兴。”
见这句话说得还有点像样,陆家几人面色稍霁,柳二虎看了看众人面色,打蛇随棍上,随后赶紧道:“我们也是做舅舅的,这么久了也没有跟满满还有之逾好好住过,也有点想他们了,也想在这儿多住两天。”
闻言,陆大成面色还微动,陆长河便皱起了眉头,陆长树也是满脸不悦,不是说好了吃完饭就走么?怎么还要住上了?
“你们放心,我们也是满满的亲舅舅,怎么能害她呢?看着她好了,我们也很高兴,也不在这儿住多久,就三两日的就走,长河,好歹我们也是你的大舅子,你不会连这点时间都不肯给我们吧?”柳二虎看向陆长河,意味深长地说道。
如果他要是不答应,他就出去说,这陆家对待大舅子都这么刻薄,看以后谁还敢跟他们来往!
陆长河冷冷地笑了笑,他才不在乎呢,如今稻香村的人都向着他们陆家,他们还真以为随口说两句就能改变人的想法了?
见他还不肯答应,柳二虎脸色微变,他到时候要说的可就不只是这么一点点的事儿了,他们不是最看重那个丫头片子吗?就从她身上下手,看他们心急不急?
他环视了一圈,陆家的人脸色各异,只是都不约而同地表达出一个信息,他们并不想答应。
柳二虎心一沉,一咬牙刚要接着说话,却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道笑眯眯的声音来,“大舅舅,二舅舅,刚吃完饭,外面还冷着呢,多喝点羹汤可以暖暖胃,也好消化呢。”
众人都抬起头来,见陆欢颜手里捧着一个木板,上面放着两碗粥,走上前来笑容甜美,还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柳大柳二。
陆家人吃了一惊,看着陆欢颜的模样,他们依稀记得满满也是很不喜欢这两个舅舅的,怎么这会儿……
不过出事那会儿满满还小不记事,不记得他们做过的事情也是有的,陆大成把目光移向柳家兄弟俩,要是他们两个能知道满满多听话可爱,不会再在她身上打主意,倒也不是不可能。
柳家兄弟俩也确实是目光惊讶地看着陆满满,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当即便笑了起来,大声道:“看看,还是我的外甥女好,长河,这满满都知道心疼舅舅,难道你还不答应吗?”
陆长河目光晦暗,不知道说些什么,片刻后才扭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已经松动了。
柳大柳二欢喜不已,看着陆欢颜把粥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里面熬的确实是香稠可口的粥饭,闻着就有食欲,真奇怪,这分明不过是一碗白粥罢了,还能有什么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