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小半日,到了湖谷,彼时已是黄昏,夕阳淡薄,暮色四合,湖谷看起来是个温柔无害的好地方,翠草成茵,鲜花如绸,万株果树杂着云霞,在阳光的余晖下凝息,微风轻拂后,又似绿浪层层涌向天际,莺眉啼啭,落花吹满头,美妙的好似幻境。
阿英欢快的在草地上打滚:阿姐,快看!这里好像我们的望云山。
芦花娘也顺势躺在了草地,望着湛蓝的天空,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
懒虫会传染,五人一猫全躺在了草地上,青草的清甜芳香,令人困乏。
正当大家欲睡之际,突然听到有人小声的说话,原来是红娘。
红娘:喂,你不是说要走,鱼片已经全部给你了,怎么还不走?
猫一本正经地答:我突然不想走了,因为我有想守护的人,尽管我随时都有被她杀死的生命危险,却还是没办法离开。
红娘咯咯笑了起来:你看上了芦花还是雪贞?或者阿英臭枫树.?
猫:蠢鱼。
红娘:你才蠢,你是世上最蠢的猫。
猫:或许是吧。
突然,两人发现其他人好像在偷听他们讲话。
雪贞马上说:阿英,出来好几天了,你都没练字,晚上要练字了。
阿英躺着中枪,极不情愿:……知道了阿姐。
彼时正是仲夏,待他们睡醒,已经是两三个时辰以后了。
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星星点点的流萤在草地间飞舞,阿英拿出木皮和毛笔趴在地上开始练字。
红娘挪到阿英身旁看他写字,突然道,这个字我认识,这是森林的林对吗?
阿英不好意思别人看他写字,拿袖子挡住木皮笑道:森林的森字我还没学尼,不若我给你一块木皮你去那边练习。
红娘:可我现在不想练字。
阿英举着袖子一脸的无可奈何,扭头对雪贞求助道:阿姐!
赤枫郎哈哈大笑。
红娘的注意力立即被他吸引过去了:你以为自己笑起来很好看吗,臭八怪。
赤枫郎平地被雷劈,原本俊俏的脸青黄不接。
这时轮到芦花雪贞和阿英哈哈大笑了。
赤枫郎向雪贞提出质疑: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带着她?
雪贞:如果你有能力让她开开心心的离去,又有何不可!
赤枫郎:……
大猫对红娘说:听见了吗,人家并不喜欢你。
红娘不以为然:不喜欢我的人多了,他算老几!
芦花对红娘说:就算你不喜欢他,也不必处处针对他,说一些损人难过的话。
红娘:是贞姐姐教我这样做的,不对吗
三人一猫八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雪贞。
雪贞一脸泰然道:我在保护红娘和赤枫郎,除此外,别无他意。
大猫:她说的不错,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猜出她的用意,如果你们几个猜不出,只能说你们的智力还不如这条鱼。
红娘生气大叫:臭猫你到底帮谁?
阿英见状赶忙转移她的注意力,拉一拉红娘的袖子:红娘,你看我的林字写得如何?
红娘一扭头看见阿英又要趴下去写字,突然咧嘴一笑,招手让大猫过来。
大猫不理,红娘想过去揪他耳朵,他立马妥协:好了好了叫我干嘛?
“蹲下去给阿英当桌子”
大猫:!!!?
阿英:……?!
大家:……?
这大概是阿英练字练的最久的一天,猫肉桌子,练起字来天下无敌。
红娘:你写的这个是什么字?
阿英:这个吗,这个是藏字,你不认识这个字吗
红娘摇头:这个字怎么会那么多手脚,这么奇怪的字也许我祖母也不认得。
阿英:你祖母?
红娘:对啊,我认识的字都是祖母教的,小时我是最讨厌习字的,但我祖母说,习字越多,修的人身就越漂亮,然后我就勉强学了几年。
阿英若有若思的看着红娘,又看看雪贞和芦花,半响道:我觉得你祖母说的很有道理。
大猫在底下突然笑的打抖,将阿英的毛笔都被抖掉了。
啪一掌,红娘打了大猫一下:好好的你抖什么。
大猫:我只管笑我的,三季人莫管冰雪。
阿英和红娘都没听懂什么三季人不管冰雪,其他三人却听懂了。
雪贞立时对大猫产生了好奇:你应该出自人间吧,你说的典故可不是山野小妖能够了解的。
大猫装糊涂道:什么人间,我也不知什么典故,不过听过路仙人说的,现学现卖。
红娘不满:好了啦谁要听你们讲话,我和阿英聊天聊得好好的,你们尽插嘴。
阿英:红娘你不要那么暴躁,没道理只许我们说话,不许别人说话,你这样无理我可不愿意和你说话了。
红娘低头不语。
芦花听他们说来说去有些烦了,提了芦花剑独自去不远的花树下练剑。
月影穿梭在花树下,暗生幽香,女子纤长的剑在光影里穿梭,兰腰难握。
她的剑法起初还不是很快,芦花的剑嗜香,非要追逐落花,伴随着落花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正谓是,落花承步履,流影逐行衣。
花树,微霜,冰洁的女子在月光下舞剑,一切都刚刚好,多一分太杂,少一分又太薄。
众人都微痴了。
“美妙极了,连女子看了也不禁要心动。”红娘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