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奥赛举行的缘故,京都大学在这个期间也停课了。
白花花在台上认真做题,周围有不少的老式摄像机,而吴桐就在下方,往旁边一看赫然就是薛雯雯,她不想来,但是吴桐在这里,她不来,那就等于给了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她哪怕厚着脸皮也要来。
而此时的白岭村此时特别热闹,村里面在大队长院子里的唯一一台黑白电视机上面,白花花的脸赫然出现了。
队长媳妇桂花婶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刚才那是花花吧?”
村长还愣着呢,“花花这孩子还上电视了?”
村里的人顿时就哗然了,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而同在看的吴翠花和白玲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那个死丫头竟然还能上电视?怎么可能?
此时的知青们也在,主要是为了看看奥赛的情况,毕竟不久之后他们就要面临高考了,已经下乡许久的他们对外界的信息丝毫不知情,也正是因为这样,大队长才难得愿意打开电视机让大伙看看,好歹是他们村子里的知青。
好歹农忙已经过去了,大伙才有了这个时间看看电视。这年头,哪家有一台电视机那可是稀罕的物件,平日里大队长的这台黑白电视机可都是放在屋内收着,面上还要盖着一张花布给遮尘,可别提有多宝贝了。
“这正国的孩子可真出息,只可惜,哎。”只可惜什么,在场的人都知道,正国就是白花花的父亲,年纪轻轻就没了,若不然看到自己孩子上电视了,这得多高兴啊!
“可不是嘛,这孩子也是真可怜。下次这孩子有啥困难的,大伙可都得帮着点。”另一个人说道,其他人立马应和。
都能上电视了,那得多大的本事啊,在他们的心里只有那些大领导才能上电视,现在突然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就在电视里头,可别提多吃惊了。现在还不拉拉关系,以后人家要是出息了跟他们也不搭边,这事情他们清楚着呢。
“这孩子不容易,现在能上这个什么劳什子的比赛那得多努力,听说这孩子还得半工半读,够刻苦的。咱们可不能落后,也得好好努力。家里有娃的,多让孩子们去上课。”桂花婶说道,她是真的为白花花开心。也想起了上次白花花和她提议的事情,这放在牛棚里的几个人听说之前都是很出名的教授。所谓教授那可都是有学问的人,有知识的人。
白花花在离开村子的时候找到了队长叔和桂花婶,提议让杨教授等人给村子里的小孩上课,反正上面只是让人到他们村子里改造,那让他们教书也算是物尽其用不是?!
之前桂花婶还有些犹豫,她就是个安安分分的人。不过队长就比较直接,说了可以试试,若不是没有人去上课,那这事情就取消。
杨教授已经开课了好几天,去的孩子不过是三两个,很多人家都觉得上学没啥用,还不如让孩子帮点忙,割草什么的还能换一点公分。
现在大家看到白花花在电视里头埋头比赛的身影,不少人就开始后悔之前没让孩子上学了,指不定他们的孩子也能学得这么好。要知道白花花可是没人疼的孩子,还得想办法挣生活费,人家这么糟糕的情况都能学好,没道理他们的孩子不行。
轮吃苦,都是农村的孩子,哪能吃不了苦。想到这里,大伙已经暗暗一会也去给自己的娃报个名,现在高考恢复了,以后他们的孩子还能上大学,想想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而此时的林帆也露出了一个笑容,眼里闪过了一抹光芒,以白花花能够进入决赛这样的实力,考上京都大学自然是没问题。
一旁的女知青安若文好奇的问道,“林帆,你笑什么?电视上的人你认识?”他们都是京都一起下放下来的,当初她就是为了林帆才特意下乡。
林帆没有回答,脑海中始终印着当时他醒来之后第一眼所看到的明亮的大眼睛,以及那张略显无奈的笑脸。
安若文微微皱起眉头,猛然看向电视里头的白花花,她努力搜索了一轮,也没有见过白花花出现在林帆身边的痕迹。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应该只是她想多了。
大家的讨论越发的积极,还有人若有若无的讽刺了一下吴翠花等人,有这样好的后辈不好好对待,偏生那般糟蹋。
吴翠花和白玲已经听不下去了,偷偷找个空隙就溜了。
“妈,凭什么那丫头能去参加比赛,如果被退学的是她,说不定现在参加比赛的就是我了。”在路上的白玲一脸嫉妒的抱怨。
吴翠花咬了咬牙,“真是个贱丫头,你放心,她得意不了多久。”她眼里闪现了如同毒蛇一般的恨意,若不是白花花,她又怎么可能会被派出所给关起来,到现在村子里的人都还在嘲笑她,让她没了面子。现在就连她闺女参加比赛的机会都抢走了,她怎么能甘心。
此时这母女两也不想想,哪怕没有白花花,以白玲的成绩又怎么可能去参加奥数比赛。这只不过是她们为自己自信阴暗的心里所找的借口罢了。
白玲的眼神一凉,搓了搓手,略带兴奋地问道,“妈,我们要怎么收拾她。”她想看到白花花之前落魄的样子,蜡黄色的脸,乱糟糟的头发以及那破旧的衣服。白花花应该是那样子的,而不是在那个电视机里头,被大家赞叹着,被大家仰望着。
吴翠花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事情你别参合,你妈自然会给你收拾她。”
白玲扁了扁嘴,有些不甘心,“妈,我怕你一个人对付不了她,还是让我一块吧。”
吴翠花只当白白玲是为了她着想呢,顿时眼睛都柔和了,“好闺女,这死丫头鬼着呢,我担心她又有什么招,若是像上次那样就不好了。”
白玲想起了上次自己妈被拉走的样子,顿时一阵哆嗦,也不开口了,她可不想被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