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云城,位于城门附近的客栈。
客栈靠近城门,门外来往人多,客栈内前后进入了猛虎帮之人和宁家的人,自然被旁人注意到。
许多人站在街上,远远地看着热闹,热切的讨论八卦着。
通过从客栈内跑出来的行商之口,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两日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天外仙山’山主就在在客栈之内,而事端的起因,也是因为猛虎帮和宁家要邀请‘山主’。
“原来真的有天外降下的仙山啊!”有人感慨惊叹。
“当然有仙山,但是否是从天而降其实不得而知。”有理智群众分析,“根据消息,第一批上山之人只是在半山腰处,就随意见到了罕见珍贵的白玉灵芝,可见仙山也是宝山。”
“照我说那不可能是啥子仙山,如果真是仙山的话,那上面的人岂不是仙人一流了,哪里能够容许旁人冒犯。”一个腰圆肩傍大汉咧咧道。
“张屠户你懂什么,听说猛虎帮和宁家可都是好言邀请,没有冒犯那位山主呢。”有人炫耀自己的消息。
…………
虽然远远的有人在街上朝客栈内张望,但是因着宁家一群人挡住了门口,所以他们的视线也被隔离,自然看不到内里的情景。
而身处客栈之内,宁轻舟嘴巴张着,双目微瞪,难以置信。他身后的宁家子弟,也大抵是相同的表情。
哐当!长剑落地,发出坠地金铁之声,宁正岳口中喃喃,“我竟然输了。”
“你是实力输给我才是正常,如果能赢那才是不可思议才对。”陈柏很想要吐槽一句,不过为了维持一下自己的风度形象,只是微微飒然一笑,口中客气轻道,“承让了。”
“我竟然只三剑便败了。”宁正岳置若不闻,仍陷在失败中回不过神来。
刚刚,宁正岳持剑施展自己的连环剑,还特意留了几分力,想要先试探一番。结果陈柏出手却是剑招凌厉精妙,只是三剑间,就已经将剑停在了他的要害处。
若是生死搏斗,他便已经一命呜呼。
陈柏收回了剑,他仍难以置信。
“二叔怎么可能就这么干脆的败了,他可是二流境界的高手,浑身百脉几近全通,内力浑厚无匹,而且还有宁氏连环剑,怎么可能就这么败了。”宁轻舟惊疑自问。
瞧着宁正岳一个中年男人一副遭受打击过深的样子,陈柏反倒有些莫名的情绪,似乎自己在欺负人一样,虽然实际上二人的交手的确就如大人欺负婴儿。
想了想,对方为人似乎刚直正义,只是有些固执而已。总的来说双方都并无深仇和恶感,便开口安慰道,“阁下不必太过介怀,虽然我只用三剑,但须知我这门‘夺命连环三仙剑’总共也只是三式罢了,一门剑法的精妙全部集在这三式之内,若这三式施展完毕没有奈何对手,那么这门剑法便是无用了。”
夺命连环三仙剑,是游戏中华山剑法,也是剑宗绝技之一,威力当然毋庸置疑,何况还是由陈柏之手来施展,败下宁正岳自然轻而易举。
听闻陈柏之言,宁正岳回过了神来,双眸神采渐复,长吁一声:“果然是一门精妙厉害的剑法。”
“不过,此战也非我宁家的宁氏连环剑不继,而是我武功粗浅,终究是输了。”宁正岳的情绪低落而感叹,为自己的失败而叹,也有一种自己让家传剑法蒙羞的感觉。
宁轻舟悄然垂下了头,他二叔都自愧自己剑法不行,那么他的连环剑和二叔比起来,就更是不堪入眼了。
下一刻,宁轻舟似想起什么猛然抬头,声音带惊问道,“二叔,你刚刚施展连环剑,可是用足了内力?”
二叔身为二流高手,浑身百脉只差部分便能全通,内力已经是浑厚难匹,怎么会抵不过陈柏,难道……
宁轻舟在心里思索到了一个可能,难道神秘的云雾山山主也是二流高手?不,如此轻易落败二叔,甚至可能是那百脉具通,内力近乎生生不息的一流高手?
“刚刚山主阁下内力似乎并不强横,但我在连环剑施展之后,已经使出了浑身内力,仍然落败。”宁正岳大方坦言,语言中有些羞愧。
“依仗剑法精妙罢了。”陈柏适时回答,含笑轻轻点头,似乎真像真是如此一样。
“山主阁下剑法真是高超精妙。”宁正岳再次一叹息,满了技不如人的失落,一叹之后,认命般的向陈柏一轻抱拳:“既然胜负已分,那宝剑之事也就不再提,有缘再会。”
言罢,宁正岳低声捡起掉落的剑,放入了剑鞘之内,就要转身离去。
“咳咳。”宁正岳三两步间步伐匆匆,已经走出客栈不见了身影,宁轻舟尴尬咳嗽两声,仍在原地。
“山主大人初来乍到遂云城,宁家愿做东招待,不知可有荣幸?”宁轻舟对陈柏的称呼,已经悄然间发生了变化,话中也多了几分小心。
毕竟经过刚才一战,陈柏显然已经是一位剑法超绝于二叔的高手,何况还有那神秘莫测的武功‘弹指神通’可让内力气劲离体隔空伤人。
要知道,一般可以内力离体隔空伤人的,可都是一流境界的高手。正常来说,也只有百脉具通达到了一流境界的高手,才拥有内力离体的神妙本事。
“多谢邀请,只是我素来随意惯了,自行在遂云城中游历一番即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对方客客气气,陈柏也不端架子,很是亲切的回绝了宁轻舟的邀请。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叨扰了。”隐隐的宁轻舟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陈柏真去了自家,结果却会和族中族老前辈发生争执了。毕竟,家族中和二叔那般要通过武力夺回丢失宝剑的可不知一二人,而且其他人未必就有二叔那般原则客气。
宁轻舟拱了拱手,上前来拿起了陈柏放在一旁的剑后转身离去。他这一走,顿时间客栈内为之一空,只剩下陈柏和客栈的掌柜及小二。
掌柜与小二小心的看了看陈柏,慢慢的将桌椅恢复原位。
扑棱!扑棱!一只灰不溜秋的鸽子忽然飞了进来,陈柏抬头一看,手一抬起,鸽子便落在了臂上。
这是云雾山内的鸽子,鸽腿上有小小的信筒。
陈柏抽出小小信纸,拿眼一扫,面色不变却已经走了两步要出了客栈,“我这番离去,客房便退了吧。”
说着,他走出了客栈,口中发出了一声清呼,声音落下便有希律律长嘶回应。
片刻后,脚如踏火云的麒寻马儿已经奔至他的身前。
陈柏跨身上马,一个指示,马儿就往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