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决定,先不去找李唐容问,防止打草惊蛇。与此同时找来了小泉,想打探一下当年公司去世的白纸扇的事。
没想到小泉十分坦然,一上来就告诉了他们,“我就是那个人的孩子。”
得到这个答案,李梦瑶心里一惊。
“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刚刚出生。”小泉接着说。
王浩心里默默算了下时间,小泉说的倒是对得上。可是小泉如果没有报仇的想法,大可以隐瞒事实,或者居家搬迁,不在华江市这个伤心地再次出现。
而他不仅和周凤青交好,也在有王浩和李梦瑶的场合很刻意的表现自己的聪明才智,这个举动略显笨拙,让人猜不透他的用意。刻意接近?企图报复?
王浩想不明白,如果小泉真要这样做的话,大可没必要这么明显,堂而皇之的表现自己,又堂而皇之地告诉大家他真正的身世,这样做到底意哪般!
“浩哥,嫂子你们不要误会!”小泉好像一眼就看透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心思。
他连忙解释着说上辈子的恩怨与他无关,所以自己才平平安安长大这么大。他的母亲也在他幼年时病逝了,没有人给他灌输要报仇的思想,他认为这些事与他无关。
王浩低头琢磨了一下,“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据他说,他也是几年前才知道的。因为另一个白纸扇过世,那人的孩子找到了他。那他他所说的可以联系上白纸扇,也是因为在葬礼上认识了那些人。
“孔帆,周凤青也见过几次,因为我在华江市也没什么亲戚了,他们家人知道我的身世,所以对我不错,我和孔帆熟的穿一条裤子!”
他极力向王浩推荐这个人。王浩虽然还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但是多认识个人,也能多条思路。于是他建议小泉把孔帆叫来,和周凤青一起,四个人喝点酒,李梦瑶就没有必要出面了。
这也是王浩的策略之一,几杯酒下肚,再周全的人也会露出破绽。如果他们没有破绽,说明可以完全不用惧怕了。
小泉在他的吩咐下约好了孔帆,周凤青也如约而至。王浩选择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没有外界的干扰,才能更好的观察。
孔帆和小泉比起来差十万八千里了,他怯生生的,王浩见他第一眼就不太喜欢,没有小泉的机灵劲儿和眼力劲儿,最多只能算得上有礼貌,“浩哥!周哥!”他一上来就给两人鞠了一躬。
王浩没忍住笑了,心想估计是小泉来之前给他打了预防针,说这两位“哥”比较重要,所以他才会有这样一番创作。不过看起来,小泉和他是真的很熟,他鞠躬弯腰下去的时候,小泉对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让你客气点儿,不是这个意思!”
突然的窘迫让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王浩举杯,提议大家重新认识一下,孔帆双手举着酒杯又给他鞠了一躬,王浩实在憋不住了,“小伙子,大幅度的鞠躬是给死人行礼的。”
接下来王浩说出了这场酒局的目的——他受李梦瑶之托,想要重新找到当年的白纸扇,和他们的遗孤,不仅要给白纸扇正名,还要补偿他们当年的损失。
“他们都是当年给李家做过贡献的,当年老爷子考虑不周,现在既然这件事被我和我老婆发现了,我们一定要再做点什么,弥补老爷子当年的遗憾!”
说罢,王浩举杯一饮而尽,众人也模仿他的样子,端起酒杯。酒过三巡后,孔帆的脸红扑扑的。王浩一直在刻意的观察他和小泉,小泉的酒量不错,曾经也听周凤青说过,但是孔帆这点量也太差了吧,还不如李梦瑶!王浩心想,还得再看看。
仔细观察了一番,才发现孔帆不是装的。他很有可能是酒精过敏,脸和脖子甚至身上的皮肤都红了,王浩便让他不要继续喝了,过敏是有可能致命的!
这时孔帆的酒劲儿上来了,“王浩!”他抢过王浩手中的酒瓶,“你不让我喝就是瞧不起我,我爹给李家奉献了全部的青春,当年有些事你不知道啊!”
听他说的起劲儿,王浩便没有阻拦他继续喝酒,把空酒瓶递了过去,让他继续说。他拿着空酒瓶往杯子里倒酒,并没有发现王浩小动作,又端起空酒杯往嘴里倒,好像真的在喝酒一样,还一边讲起了从父辈那里听到的当年的事。
李老爷子最初对白纸扇很好,但档案里记录的也不完全。当年有一个白纸扇被挖走了后,老爷子因为被背叛性情大变,开始怀疑所有白纸扇。
猜忌、试探在人与人的关系中是最为致命的,从那个时候开始,白纸扇就不再是老爷子的心腹,反而变成了他的心头大患。有一段时间严重的时候,老爷子把白纸扇关在公司的地下室里不让他们出去,也不让他们和外界有联络,以此来确定他们的忠诚。
虽然白纸扇们通过了老爷子眼科的忠诚考验,但从那时候开始,白纸扇也不再信任老爷子了,甚至认为他偏执到疯了,于是有白纸扇想逃离,却又不敢向老爷子表现出来,于是拖家带口偷偷离开。
这样的事发生了好几次后,老爷子又开始对剩下的白纸扇新一轮考验。
总之那几年里,白纸扇和老爷子相互离不开,但又相爱相杀,夸张的程度不可比拟,老爷子甚至会停下手中的工作来试探白纸扇,导致公司工作在一段时期里停滞不前。
“你说说那老头是不是疯了!年轻的时候有那么大的作为,到老了怎么突然想不开!和自己最亲近的人作对!白纸扇们都寒了心!”
说罢,孔帆抄起地上的酒瓶对瓶吹,甚至没有发现里边的液体早已被王浩换成了饮料,他不断感叹着,对白纸扇和老爷子都感到不值。
听完故事后,小泉也唏嘘不已,“你们说说这事儿闹的,怎么结局这么……哎!是不是李老爷子更年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