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哥,别生气,人都是这样,习惯了就好了,你混得好,就有人眼红妒忌,等你落难了,别人就看笑话,这是很正常的。这个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等后面,我要把这里建成咱们镇最好的房子,让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邹凯笑着说道。
毛线店老板和老板娘都转过头一脸崇拜的看着邹凯,而程福金则瞪大了眼睛:“小凯,你真跟上面的领导认识?你要是真的认识,办土地证的事情还用得着找老郑那边,直接跟领导说句话不就行了?”
程福金是真的想不明白邹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操作,这个年头所有做生意的,哪怕没背景,也要吹出个官方背景出来,跟某某领导认识,某某领导是我叔什么的。
其实这种所谓的亲戚,你真正去调查的话就会发现,可能是跟这位领导老家村子上的某一户有拐了好几个弯的亲戚关系,论起辈分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关系,但是远的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他也是单方面的认亲,但是只要这么说了,别人都会有所顾忌,不会随意的对他进行打压。
所以,这个年代,谁在官府里有点关系或者有点势力,恨不得是天天挂在嘴边,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在大街上边走边说。像邹凯这种有关系憋住不说的,简直不敢想象。
邹凯笑了笑,也不晓得怎么跟程福金解释,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在县里和市里并不认识什么领导,但是只要花哥那边,在香江把公益机构注册下来,他担任了公益机构的负责人位置,那他别说在整个市整个县横着走,就算去了省城,在这个年头打着香江那边的旗号,也是能跟领导说得上话的。
只是,现在他的虎皮大旗还没拿到手,哪有什么资格和县里或者市里的领导对话?所以,他只能保持神秘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不过,邹凯想保持一下神秘低调的形象,现实却给他了他当头一棒,就在他准备和曹海洋一起离开这里,先回去再做打算的时候,围观好戏的人群让开了一条通道,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邹凯呢?邹凯是哪个?你犯事儿了,跟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
看到对方两个人,程福金不由得一拍大腿道:“哎,我就说了让你昨天就跑,你不听,现在麻烦了吧?”
曹海洋也慌张道:“小凯,你赶紧跑,我帮你拖一下,这俩人我见过,脸熟能说上几句话,你快跑。”
邹凯却摇了摇头,他怎么能跑,他本身就没有做错什么,这个时候逃跑,那不是显得自己心虚了?
不过,他也知道了这个年代的症结所在,于是转过头对曹海洋说道:“我给你说个传呼号码,你等会儿回去就打过去,等花哥打过来,你就把这边的事情跟花哥说清楚,花哥会帮忙处理的。”
邹凯现在也怕这些人乱来,按道理说,他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大错,只是浇了一个基层干部一头酒而已,根本算不上违法行为,而且还是对方做错在先,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见到了对方用挖掘机直接强拆房子,就知道根本没办法跟对方讲道理,所以,他自然也不会再硬着来了,他觉得还是借助花哥那边,想办法把事情给尽快解决。
他让曹海洋给花哥打电话,并不是要让花哥托关系什么的,花哥就算是江湖大佬,但是那也是粤省那边莞城的江湖大佬,跟相隔上千里的北方小镇上,根本没有交集,想要找到关系真的是太难了。
他主要的目的就是让花哥那边扯起大旗来,过来糊弄这帮人就可以了,这样他就能够安然脱身。
他并不怕花哥想不到这样的主意,哪怕花哥想不到,花哥这样的江湖大佬,身边也是有军师的,混江湖怎么也不可能一直打打杀杀,很多事情其实是可以用脑子解决的,就算花哥身边的军师想不到办法,那也有律师,一样可以搞定。
曹海洋把邹凯的交代都记在了心里,不过眼圈还是有些泛红:“小凯,你放心,我等下就让我爸去找我那个表叔,去打个招呼,最起码这几天你不能受罪。”
说真的,这个年头进了派出所,挨毒打是很正常的,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文明执法,也没有禁止刑讯逼供。国家很多的进步都是在接下来的十年二十年内完成的,而在这之前,的确有很多问题存在,也有很多问题需要改观。
两个年轻人还在朝着边走,他们也不傻,看到很多人把目光投向邹凯,自然就知道邹凯是谁了。他们走到一半,就把腰间的手铐拽了下来,明晃晃的手铐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看到手铐,一帮围观看热闹的人顿时发出了惊呼,也有人吹起了口哨,邹凯却微微一笑,朝前走了一步,开口问道:“你们来抓我,是什么罪名?抓人总要说个所以然吧?我犯了什么法,要把我抓去派出所?”
两个年轻人顿时一怔,他们以前出来抓人,哪个见了他们不是直打哆嗦,要不然就是转身就跑,像邹凯这样能站着冷静询问问题的,他们还是人生第一次遇到。
至于为什么抓邹凯,他们两个还真的不知道,只是有电话打到派出所通知他们来这边把一个叫邹凯的抓起来,就这么简单,领导的吩咐,他们为什么要问原因?
只是这样被人当面问起来,两个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中国人讲究个师出有名。当年汉高祖入关,跟关中父老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也就是农村经常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现在他们来抓邹凯,本身没有什么依据,被人当面质问,脸上当然挂不住了。
不过年纪稍微大的那个反应比较快,怒斥道:“你犯了什么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去了所里有你好受的,你这会儿还嘴硬?”
邹凯再次笑了起来:“我犯了什么事情?我什么事情都没犯,不就是我这三套房子的土地证不够规矩,管土地证的郑主任让我跪在他面前喝一斤半白酒,说才考虑出来这件事情,我没有跪下喝酒,就要把我的店面拆了,还要抓我进去,郑主任这比皇帝还要厉害啊!皇帝杀大臣也要说个一二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