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这种思维是很普遍的,大概就是一种吃大户,或者打土豪分田地的思想在作祟。
大致的理论根据就是,你有钱了,发财了,我吃你一点用你一点怎么了?谁知道你发财有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帮你花钱,就是在帮你破财免灾,行善积德。
这种想法的人在这个时代不在少数,哪怕到了几十年后,还有很多这样的奇葩,觉得占别人便宜天经地义。
甚至还有自己很有钱,家里人生病了,要去网上欺骗别人爱心,让大家捐款给自己,然后拿着善款吃喝玩乐,被拆穿了还振振有词:我们总要生活的,孩子生病是真的,我们又不是骗人。
可实际上孩子生病的那一天,已经被他们当成了敛财工具,在他们心里,钱比孩子的生命更重要。
曹家在遇到电话费高涨之后,就做了个铁皮盒子,把电话座机给锁了起来,平日里只能接听,反正也是邹凯打回来电话的次数比较多——邹凯从来没把电话费这些当回事,这些必要的成本,他从来不放在心上。
做了铁皮盒子之后,曹家的电话费就相对少了很多,平日里就说钥匙找不到了,或者曹海洋在家的时候,说钥匙在曹父身上,曹父在家曹海洋不在家,就说钥匙被曹海洋拿去了,两个人在家的时候,就推说忘了放在那里了。
反正就是变相的拒绝,基本上要点脸的人,就不会铁了心非要打,遇到实在死皮赖脸的,就要坐在家里等到人回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打就打了,最起码不会有那么多人。
当然,遇到了真正有急事的,曹家也会二话不说帮忙打电话,只是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
邹凯知道曹家的座机电话加锁的原因,自然也能理解这样的做法,这年头就是这样,要是能像三十年后治安那么好,他也不会想着要财不露白了。
邹凯早已经把花哥的电话和传呼号记了下来,他觉得打座机电话可能并不能直接找到花哥,就直接打了传呼号,刚放下电话没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接通电话,花哥爽朗的笑声就从话筒里传了出来:“阿凯,你再不给我打电话,我都要杀去豫省找你了,怎么回趟家搞成了失踪人口,也不说给哥哥打个电话?”
邹凯也笑道:“回来折腾出很多事情,有些忙不过来,也就没顾上给你打电话。”
“出什么事情了,需不需要帮忙?豫省那边我没什么人脉,不过需要用钱的话,尽管开口,我也能托朋友找找关系,硬关系可能找不到,稍微有点实力的还是可以找到的。”花哥听到邹凯说折腾出来很多事情,顿时就着急关心起来。
“花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我自己看着很多生意可以做,自己搞出来了很多事情,摊子越铺越大,有些自己给自己找事情的意思,事情都还挺顺利的,也没遇到什么麻烦事情。”邹凯解释道。
“没有麻烦就好,有麻烦一定要跟我说,要钱要关系,我都能帮上忙。”花哥也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花哥都这么说了,邹凯也没有矫情,直接开口道:“花哥,我这边想要搞个事情,需要你帮忙注册一个公益机构,要是现在公益机构不好搞,就搞个慈善机构,要是实在不行,就看看能不能通过香江那边来注册,注册费什么的没关系的。”
花哥奇怪道:“什么事情,你还要搞慈善机构?跟我讲讲,你这回家一趟,感觉搞了一出大戏啊!公益机构这些东西我都没怎么碰过,你居然都要自己搞了。”
邹凯就把自己想在学校搞公益机构,搞爱心食堂,帮助贫困学生,搞奖学金助学金,顺便帮助困难老师的事情讲了一遍,花哥一直安静的听着,没有插话。
等到听完,花哥在电话那头说道:“阿凯兄弟,这个事情你必须拉上我,我也要参一腿。”
邹凯不由得一愣:“花哥,这个公益机构搞劳务输出去到的话,赚钱不会太多的,不够费事钱。”
花哥却道:“赚钱的事情我不参与,我就是帮忙出一半的费用,给这些穷困孩子搞点吃的,让他们能够吃的白白胖胖的,我就开心了。”
邹凯不由得愣住,他没想到花哥居然想参与到公益事业当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花哥继续道:“阿凯兄弟,我的事情你也听过的,我爸妈一直很相信那些,所以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我以前是孝顺他们,没想过改名字,不过我以前并不信这些的。”
“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邹凯前世原本并不相信命运,更不相信鬼神,因为他一直认为,如果有鬼神的话,冉静那么善良的姑娘,为什么要遭受那么悲惨的命运,为什么要沦落到那样的下场。
可是重生之后,他的信念开始动摇了,毕竟他都已经重生了,这么玄幻的事情都发生了,如果人没有灵魂的话,他又是怎么重生的?
所以,现在再听到花哥聊起这些事情,他只能用这样的话语来应对。
花哥继续道:“神鬼命运,的确说不清楚。不过当初我爸妈找的那位大师,说我去年有一道坎,过去就是大富大贵,过不去就一了百了,除非遇到天命贵人。那天要不是你出手帮我,我说不定真的要栽在几个小混混手里,窝囊的死去。”
邹凯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他觉得说什么都有些挟恩图报的味道,只好笑着说道:“凑巧而已,没花哥你说的那么严重。”
“不,兄弟,你不懂。”花哥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变得很激动:“那天事情发生之后,我特意回了老家一趟,找到那位算命先生,他见到我都吓了一跳,说我原本应该是横死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也许只是吓唬你呢?这种事情,说不清的。”邹凯觉得这个话题进行的有些艰难,他不想改变自己和花哥之间纯粹的感情,可是花哥却把话题引到了无法控制的边缘。
“不是,绝对不是诈我,因为我当时还没开口,他就说按他算的,我应该在前一段时间死于利刃加身,我一琢磨,如果你当时不出手帮我,还真有可能被几个小混混给捅死了。”
邹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