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派出所,这已经是尧海峰在这里关的第五天了,他的疱疹已经很严重了,又痒又疼,坐立难安,想抓又不敢抓隔着裤子挠都已经给弄破了。
派出所的这些警察也是老江湖,长年扫黄的他们,对这种事情相当的了解,都懒得靠近他——毕竟花柳病这种东西,谁都不想招惹上,要是真的做了事情中招也倒罢了,要是这样接触染上,那才冤死。
花柳病可不是全都要靠办事才会染上,这种抓破的疱疹,如果接触到皮肤,也是会染上的。
也正因为如此,之前阿七去找安全又高效的花柳病,才会那么麻烦,那么难办。
没想到尧海峰这小子染上了一个急症,而且这玩意最恶心的是,只要染上,一辈子就不会断根,病毒一直在人体里潜伏着,只要抵抗力降低,身体出现问题,这东西就有可能发作。
所以,等到冉静和阿七赶到派出所,看到的是尧海峰一边挠裆,一边又叫又骂的求药,可是根本就没人理会。
冉静看到尧海峰,就想上前,不知道是想去打对方,还是去拉对方,却被阿七给一把拉住了。
“冉姑娘,他现在染了性病,可不能接触的,会落下病根的,要接触,也要等治疗好了才行。”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阿七也不怕什么身份暴露了,就算暴露了又能怎么样?就尧海峰那个小身板,还想跟花哥这样的江湖大哥对抗?
冉静不由得愣住,她这才想起,尧海峰是因为跟站街女搞,才被抓起来,还染了病的。
保守的人,本身就有心理洁癖,冉静那么久不答应尧海峰做那事儿,为的就是要把处子之身等到新婚夜再交给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
没料想,自己守身如玉,而对方居然跟恶心无比的站街女搞,还染了病,此刻哪怕面对自己,他也忍不住裤裆里的奇痒,面目扭曲的在拼命抓着裤裆。
冉静想到这些,忍不住胃中一股恶心感汹涌而来,转身跑去垃圾桶,弯腰干呕起来。
看到这一幕,阿七知道,冉静和尧海峰基本上已经没有可能了,除非这小子能有一张天花乱坠的嘴巴,把死人说成活人那种才可以。
阿七去给尧海峰交了罚款,尧海峰被释放出来,一边挠着裆,还一边忍不住的抱怨道:“七哥,我女朋友怎么来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她知道?”
阿七早就受够他了,忍不住怒道:“你马子跑去场子里找你,也不知道怎么就听到了你的事情,刚好跟我遇上,我还能怎么样?不带着她过来,让她跟傻子一样出门撞车吗?”
尧海峰还是有点怕阿七的,毕竟他的工作是靠阿七介绍来的,天然就低了一头,在面对阿七发火,他就立刻怂了:“七哥,七哥,我就是太急了,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接着,他又想去找弯腰在垃圾桶旁干呕的冉静,想去忽悠对方,可是冉静看到他过来,立刻朝后退去:“你别过来,恶心死了。”
尧海峰还想上前,被阿七伸手按住了肩膀:“你特么能不能消停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干啥呢?还不赶紧去医院治病,你想把你的家伙烂掉,做女人吗?”
这话有点粗俗,也有点夸张,可是却不算是危言耸听,有些花柳病没有药物治疗,到了后期,别说家伙烂没,整个人都会没了。
尧海峰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还是病人,要赶紧去治疗,他之前偷偷看过裤裆了,真的是溃烂一片,吓到他腿软。
“七哥,你身上还有钱没?我一分钱都没了,借我一点,我赶紧去治病。”尧海峰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人,他为了钱甚至可以出卖女朋友,此刻小弟弟都要没了,他又哪里会理会冉静?
“给给给,赶紧去治病,这几天先别来上班了,治好了再说。”阿七嫌弃的直接扔过去几张百元大钞——他也不想跟尧海峰有肢体接触,在夜场厮混的他,可是甚至花柳病的可怕的。
尧海峰也不在意这钱是扔过来的,还是递过来的,他此刻裤裆里又痒又疼,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来回爬着叮咬一般,让他有种想拿刀剜肉的冲动,他只想赶紧去治病,治好病了再说别的。
不过这小子也算是会哄女人,拿到钱,还不忘转过头冲着冉静来了一句:“静静,我先去医院,等回去了再跟你解释,我这次是被人陷害了。”
阿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家伙还真的是个人才,谎话张口就来,不过却差点让他给言中了,要是按照原计划,他还真的算是被陷害的,可现在这情况,明明是自己拿了工资,忍不住搞了站街女,居然张口就说自己被陷害了?
尧海峰还想让阿七带他去看病,阿七当然不愿意去:“自己去,我好好的去干吗,招惹晦气吗?”
粤省这边相对比较迷信,没事谁都不愿意往医院跑。阿七这话也算是合情合理。
尧海峰把五百块钱往兜里一揣,一边挠着裆,一边小跑着冲出了派出所,去找医院看病去了。
阿七不想陪尧海峰去看病,一个是不愿意去,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冉静还在这边,他接到这个任务就是为了让冉静跟凯哥,以冉静现在这种恍惚的精神状态,要是出个什么事,他可没办法向花哥和凯哥交差。
冉静看着尧海峰以狼狈的姿态跑了出去,整个人都像是傻了一样,木木呆呆的站在原地。
阿七看着她的样子,觉得有些可怜,付出满腔真心爱着的是一个渣男,这让哪个女孩子也受不了的。
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冉姑娘,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这样子,不适合一个人呆在外面,还是先回去冷静一下。”
他倒是想把冉静直接送到邹凯那里,可他也知道绝对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了的话,不是帮邹凯,而是给邹凯找麻烦。
冉静听到他的话,原本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紧接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怎么就瞎了眼,跟这么恶心一个人谈了那么久,他跟我说他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的,他答应过我的,他为什么要骗我?”
阿七站在一旁,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从一开始就是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