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凯没再说什么,他相信花哥,而且这的确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有点麻烦罢了。
不出意料的,这件事情再次落在了阿七身上,按照花哥的说法,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阿七,帮里其他的兄弟最好不要再参与其中。
阿七在接到任务之后,仔细想了想,发现花哥场子里的姑娘并没有合适的,这一批得病的姑娘,得的都是那种前期潜伏时间久,需要检查才知道中招的花柳病。
这种花柳病真不敢用,一旦在潜伏期传染给了冉静,那可就麻烦了,所以,阿七只能出去通过朋友关系去寻找类似的女人,毕竟莞城这个地方,那么多的风月个体户,站街女,总有找得到的。
等待的这段时间,邹凯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担心尧海峰染了花柳病,会传染给冉静,想跟花哥说停止行动,可是想到马上就要过春节,要是冉静被坑了一辈子,那可就更麻烦了。
接连一个星期时间,邹凯都在焦虑中度过,总觉得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刘鹏这小子看出了邹凯心烦意乱,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每天老老实实的坐店里看书,连跟杨露吃饭都跑去了外面。
邹凯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可是冉静算是他这一世最大的执念,他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就在邹凯觉得自己焦虑到无法忍受,快要爆炸了的时候,阿七打来了电话:“凯哥,事情搞定了,尧海峰被抓了,还染病了。”
“我靠!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还被抓了,这有点太狠了吧?”邹凯没想到阿七居然这么狠,来了个一步到位。
“没,凯哥,跟我没关系,我这几天都在外面跑,在通过关系找认识的得病的姑娘,这小子是刚出了粮,夜里回去,忍不住在路边找了个站街的,然后就中招了。”阿七说道。
“真的假的?”邹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凯哥,这种事情我没必要骗你,真的是我做成的,那也是我的功劳一场,可真不是我做的,我这边还没确定好人选呢,他那边就进去了。”阿七苦笑起来。
原来,尧海峰这小子初尝了人间滋味儿后,就有些欲罢不能,以前在酒吧他是香饽饽,那么没干什么,至少还有姑娘可以占占便宜,现在成了被嫌弃的人,连个姑娘过来跟他说话都没,他的欲望哪里有地方宣泄?
粤省这边把发工资叫出粮,前两天刚好又是酒吧出粮的日子,花哥特意交代过,给这小子高工资,年轻人本身就把持不住,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又天天在酒吧看到男男女女拉着手去厕所做那事儿,尧海峰这小子自然就想也爽一把。
莞城这边,出粮的时间一般集中在十号到二十号之间,这也衍生了一些现象,那就是莞城那些站街的,都会在这一段时间集中活动。
在莞城的路边,到了每个月的这段时间,路边就会多出很多女人,只要你停下车,对方就会靠上来跟你讲价,在车上也行,到路边的树丛里也行,一场快餐结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这些女人为了勾引客人,穿着就会刻意的暴露,就是为了让男人看到,把持不住,然后跟她们来一发。
不过在莞城这个江湖里,还有另外一些规则,就比如,莞城这边的警方也会接到扫黄任务的,这要怎么做呢?
莞城以风月产业闻名全国,这是莞城的特色产业,可身为执法机关,有了这样的扫黄任务,该怎么做才能上交答卷?
打击大佬们的产业?想都别想,谁那么做了,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毕竟这块江湖,黑白是混在一起的,那些大佬本身就是座上宾,像***这样的大佬,都成了代表,参加会议,那怎么可能真的打击?
那些高档酒店里的产业,都是大佬开办的,那些是绝对不可能打击的。那么主要打击的,就是一些不懂规矩,以为莞城可以随便开设酒店的土老板们。
只是这些土老板也不傻,被打击两次之后,自然就会交上投名状,跟江湖大佬合作了,算是被另类的招编了。
等到没有了这样的土老板,想要完成扫黄任务,又该怎么办?
很简单,柿子就要挑软的捏,那些酒店的产业不能打击,就打击个体户,这种路边站街的,一抓一个准,绝对不会有人给这些人撑腰。
所以,这一次派出所为了完成上面布置的任务,就在附近布控埋伏,抓了一批人,尧海峰正好也在其中。
说起来这些人也是够损,为了不给狡辩的机会,特意等尧海峰办完事,才出来抓住他和那个站街女。
尧海峰这小子也是倒霉,命里就有染花柳病这一劫,这女人就是染了花柳病,又没钱治,准备出来多卖几次,再去治病,结果尧海峰就中招了。
其实也是尧海峰这小子没什么经验,在莞城这个地方,很多经常去玩的老江湖,哪怕不用套,也基本上不会染病,是因为有一套辨别方法,基本上就是一看二摸三闻味道。
这女人得的是疱疹,是发病很急的那种,几天时间就会起包流水化脓,疼得让人坐立不安。
尧海峰大概最近一段时间吃喝太多,抵抗力又弱,被抓进去之后,还没等放出来,病就已经开始发作了。
其实这小子被抓进去之后,要是老实听话,打个电话喊人来交了罚款,也就没事了,他是不舍得钱,又不好意思打电话,才拖了好几天。
这几天刚好冉静又在厂里上班,就睡在宿舍,也不知情,等到尧海峰在派出所里,疱疹发作,又疼又痒,急的没办法了,这才打了电话给酒吧,让阿七去派出所捞他,阿七这才知道出事了。
听到这些,邹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原本还有些纠结,觉得自己这样用损招对付尧海峰,有些没品,现在看来,这小子根本不用自己对付,就已经惹了一身骚了。
“凯哥,现在怎么办?这小子让我替他交罚款,我说手里没钱,先回来筹钱,要不要交罚款,把他捞出来。”
“他不是刚出粮吗?他的钱呢?”邹凯有些奇怪。
“被没收了,你想想,那种情况下,他的钱哪里还保得住。”阿七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