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见过？在哪里啊？”余大成皱眉问道。
钱菲菲不说话，伸出玉指做出弹钢琴的动作。
“琴房？不对啊，我又不会弹钢琴。”余大成嘟囔道。
钱菲菲听后“噗嗤”一声笑了，用玉指戳了戳余大成的脑门，说道，“你笨死了，开学之前在科技市场，你偷偷暗示我准备要买的那个笔记本电脑不划算，想起来没？”
“哦，想起来了！”余大成轻轻拍了下脑门儿，随即又皱紧了眉头，“不对啊，我记得你当时开了辆雅阁过来的，怎么会没驾照呢？”
“不是开，是坐，我老爸的司机带我去的。”钱菲菲吐吐舌头。
至于她老爸是做什么的，钱菲菲没说，余大成也没再多问。
之后针对精品女装店的具体细节，余大成又跟钱菲菲讲了许多，两人正聊得起劲儿，陈邦笑嘻嘻的凑过来。
“我说两位，别如胶似漆了，该你俩练车了。”
“滚蛋滚蛋！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余大成骂了句。
但钱菲菲却比第一次开玩笑时放开了许多，她搂住余大成的胳膊，十分挑衅的冲陈邦扬了扬下巴，说道，“就如胶似漆！羡慕死你！”
“我不羡慕，我有女朋友。”陈邦咧嘴坏笑，“我是担心老余今晚回去一边跪搓板，一边唱《伤不起》。”
“你有女朋友啊，长什么样？有照片没？让我看看。”钱菲菲立马变得八卦起来，美丽的大眼睛闪闪发光，跟嗅到猎物的饿狼似得。
“好好练车。”余大成没承认也没否认，一头扎进了教练车里。
由于之前就有坚实的开车底子，所以余大成开车没一会儿就成为了众多学员中，唯一一个没有被王教练批评反而受到表扬的人。
“都学着点儿啊！都学着点儿！看看人家是怎么倒库的！”王教练操着一口标准的汤州普通话大声说道，嘴巴里的烟臭味差点没把驾驶座上的余大成给熏吐了。
“注意看他的方向盘打了几圈，注意车头的角度，唉，对咯，看到没？车进库了吧。”王教练说完，把汗津津的手放在余大成的肩膀上，示意他开的很不错。
可轮到钱菲菲时，场景完全变了，仅仅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她就让王教练的心情从“高兴极了”演变成“糟糕透了”。
看着钱菲菲开车时那一脸神游的表情，王教练一边疯狂怒吼，一边死命的挠头。以至于坐在后排的余大成严重怀疑，教练脑门上的头发就是被自己一根根薅下来的。
“回方向！回方向！往左打方向！大姐……左右你都分不清的吗？”王教练大声的咆哮着，脖子都被气粗了两圈。
在钱菲菲又一次搞错方向后，他绝望的长叹一口气，掏出玻璃杯，咕咚咕咚连喝好几口浓茶。
“你不要紧张，也不要有压力，打方向之前好好想一想，到底哪里是左，哪里是右。”王教练努力压抑住心头的怒火，换上一个平静的语气，但话音刚落，教练车就剧烈的颤抖了几下，然后直接灭火了。
安静，令人可怕的安静！
整个车内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大姐！你不是说你会开车嘛！怎么还犯熄火的低级错误？说过多少遍了，离合慢点松，油门踩重点儿！你不要给我省油好不好？我不需要……”
“你冲我嚷嚷什么！我爹都没有这样骂过我！哼，我不学了！”说完，当着所有人的面，钱菲菲摔门走了。
“你你你……你牛什么牛嘛！把车憋灭还有理了？”王教练被气的脸都快歪了。
余大成下车，没有去追钱菲菲，而是冲不远处的董浩和陈邦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跟了过去。
“教练，您消消气，下来抽支烟。”余大成说道。
王教练原本想拒绝，但一看余大成递过来的是根苏烟，就接了过来，两人站在车边边抽边聊。
“你评评理，我刚才说的有错吗？”王教练跟个怨妇似得，开始啰哩啰唆的抱怨起来。
平心而论，余大成对这个满嘴烟臭味的王教练并不反感，几番接触下来，他发现这个教练虽然说话方式糙一点，但绝没有坏心眼，刚才吼钱菲菲也不是故意的，而是脾气使然。
“哎呀，小女生嘛，都会任性一些，您别往心里去。”余大成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快速给董浩发了个短信，“去买两条苏烟过来。”
然后就看到远处的董浩向驾校门口的超市走去，而陈邦则依旧陪在钱菲菲身边。
余大成又抽了两口烟，说道，“教练，我想包车，这样排队练习太慢了。”
“你这技术还包个什么车？把理论知识好好准备下就可以排队等考试了。”王教练说道。
“考试的事儿，我不想排队，想提前考，你给想想办法。”余大成压低声音说道。
王教练听后迅速的左右瞄了眼，同样压低声音说道，“老弟，现在查的紧了，不好弄啊。”
“我着急用证，不想等太久。”余大成说道。
“这样吧，两千，一周内让你拿到证。”王教练说道。
“行，明天我把钱给你。”余大成回道。
不一会儿，董浩气喘吁吁的走过来，怀里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跟贼似得。
余大成接过塑料袋，直接塞到王教练的怀里。
王教练打开一个小口子看了眼，一个劲儿的摆手，“你太客气了，这不合规矩。”
“一码归一码，这两条烟跟拿证没关系，是想让你帮忙开小灶的。”余大成说道。
“什么意思？”王教练皱眉了。
“你看看一辆车上配了多少个学员，说是来驾校学了一天，其实真正能摸到方向盘的时间能有几分钟？我的意思很简单，平时我这几个朋友就不过来了，等你不忙的时候，挑个早上或者傍晚的时间，把他们组织起来集中突击一下，这样效率高一些。”余大成说道。
“这不是问题，你等我通知吧。”王教练咧嘴一笑，把两条烟塞进了汽车后备箱里。他在这个驾校干了好多年，资历比较老，私下约个时间教教学员还是能办到的。
送完了烟，余大成没再继续学车，而是喊上钱菲菲等人直接回去了。
不知道陈邦和董浩都说了些什么话，但钱菲菲此刻的心情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当她知道余大成等人要回汤大时，非要一块跟过去，美其名曰“去你们食堂里尝尝鲜”。
余大成听后坚决的摇摇头，“今天不行，改天吧。改天请你吃我们食堂的招牌菜。”
“今天为什么不行？要跟女朋友去约会吗？”钱菲菲调皮的问道。
“不是跟女朋友，而是跟一大帮子人一起约会。”余大成笑道。今晚的《西方古典音乐》小组讨论会，他说什么都不敢再缺席了。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有女朋友咯？”钱菲菲又一次八卦的笑了。
余大成则一阵无语，敢情漂亮姑娘们的关注点和逻辑都这么的匪夷所思吗？
告别钱菲菲，余大成三人在食堂里随便吃了点之后，就各自散去。
董浩回出租屋里打游戏，陈邦找杨云去浪漫，余大成则要苦逼的参加那个什么无聊的小组讨论会。
为了表示诚意，这次他早早的就来到了提前预定好的自习教室。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美女正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认真的写着什么。
“请问，这里是《西方古典音乐》小组讨论的地方吗？”余大成走过去礼貌的问道。
“嗯，是的。”姑娘说完抬起头，然后两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因为余大成跟这个美女曾经有过一段尴尬的交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