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买了个大背包,用来装东西。萧夕阳不但背着个背包,还提着个长长的吉他盒。除了刚才提到的那些物品,男的还各买了一条好烟,女的也买了些化妆品和零食。
回到榕树下,正好一点。创世主手一挥,众人便原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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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感到眼前一花,周围景色便变了,变成美丽的海边沙滩,阳光照在海面,发出闪闪碎光。
还未来得及观赏,忽然听到“哎呀!”一声惨叫,是许情的声音。
循声望去,只见三丈外,许情卡在块两米高的尖石上,石尖顶在他的裆部。石头太尖,手脚无处着力,让他上不得,下不来。
看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就能想像到他有多痛苦。人家穿越,他也穿越,就他倒霉。
见到如此滑稽的场面,个个被逗得大笑,就连男人婆荆无华也不例外。
笑归笑,人还是要救的。韦渐正想冲过去,却被震山拳凤泰来抢先一步。
只见他展动身形,眨眼间冲到许情跟前,捉住许情双腿,往上一送,许情整个身子便离开了尖石。再一推,他便掉落那边沙滩,跌了个狗啃屎。
众人再次大笑。
这一跤摔得也不轻,过了好一会,许情才终于爬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沙土,埋怨凤泰来:“你轻轻放我下来不行吗?非要推?”
凤泰来冷哼:“有种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再把你送上去?”
许情知他厉害,可不想再受一次那种痛苦,于是立即闭嘴。
赵汝扭着屁股走过来,柔声说:“你没事吧?”
有美女关心,他立即不觉得痛了,把腰板挺得笔直,拍着胸脯说:“没事!我可是金刚不坏的!特别是某些地方。”
“哦?”赵汝很感兴趣,上下打量着他。“哪些地方?”
“嘿嘿……”许情非常得意。“你猜呢?”韦渐观察四周,发现这片沙滩长百余米,宽七八丈,与上面林地接壤处被数十株奇怪的大花围住。看起来像巨大的莲花,高丈余,柄绿色,像水桶那么大,花体直径至少米半,高尺余,颜色粉红。莲花怎么会这么大?并且开在旱地上。
没有莲花特有的清香,反而是带着一种淡淡的、略带腥臭的味道。
“哗!好大的莲花啊!”见到怪花,队员们纷纷惊叹,神情兴奋。
韦渐却高兴不起来。这怪花把这片沙滩都围住,显然是创世主特意安排来困住他们的。
目光转移,望向海边,发现水很混浊,看不清水里有什么。较深处,不时有暗旋形成,似乎是海水冲击暗礁导致的。
再看算命先生卢经深,只见他依着拐杖,正在掐指运算,口中念念有词。
韦渐走到他身边,笑说:“算命先生,算出了什么?”
卢经深不理他,又掐了好一会手指,才放下手,爬满皱纹的老脸上尽显忧虑:“这是凶险之地,恐怕有人要出事啊!”
这是废话!试练都死五个了,这关能不出事吗?算命的果然只会骗人!
韦渐笑着摸出薄荷烟,递一支给他:“人算不如天算,何必浪费力气?”
卢经深瞥他一眼,接过香,淡淡说:“年轻人,你以为算命是迷信吗?”
韦渐帮他点着烟:“难道不是?”
卢经深冷笑。吸了两口,说:“也许我要死在这岛上,所以,不妨把算命的秘密告诉你。”
“晚辈洗耳恭听!”话虽说得客气,其实心里根本不以为然。
卢经深坐下来,坐在沙滩上。韦渐敬他老,不敢站着跟他说话,也在他身边坐下。
对那边的队员喊了句:“你们别乱走啊!小心有危险!”
遥望无边的大海,看着波浪滚滚,卢经深忽然说:“你应该听说过,优秀的狙击手,在扣下板机之前,会把一切因素都计算一遍。比如距离、空气阻力、风向,地球引力导致的子弹抛物线,以及目标的移动方向和速度。”
“经过一系列的精确计算之后,他就会知道这颗子弹会以怎样的轨迹运行,以及最后能不能命中目标。”
“算命是一样的,也是把客观数据综合计算,最后得出一个固定的、必然的结果。因此,它绝不是迷信,和神鬼一点关系也没有。”
“哦……原来如此……”
“你明白了?”
“不明白。”
卢经深无奈地笑笑:“也不能怪你。周易这么深奥的东西,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弄得清楚的?没有名师指点,你就算琢磨一辈子也弄不明白。但我可以告诉你,马上就有人要死了。”
韦渐虽不相信,在心理作用下,也不由得暗惊,急站起来,望向众队员。
只见许情、赵汝、凤泰来三人正坐在地上打牌,背包放在一边。
流浪歌手萧夕阳盘膝较远处的沙滩上,默默地调校着刚买来的木吉他。男人婆坐在他身边,正在喝酒。白酒。并没有用杯,直接对瓶口喝。
胖子庄诸景却微笑站在一株假莲花下,左手扶着巨大的花柄,右手摆出V字手势:“拍好看一点啊!”
单鸣则在这边高兴地举着手机,对准庄诸景:“笑开心一点啊!”
黑暗世界的信号无法连接地球,手机只能用来拍照和听歌。
“快回来!”韦渐急喊。
人命关天,他宁愿选择相信。
话音未落,庄诸景扶着的那株假莲花忽然动了。花柄变弯,花冠罩下来,把庄诸景整个人连同背包吞了进去。再立直花柄,盛放的花朵变成了含苞待放的花蕾,不住抖动。
庄诸景的惨叫声从里面传出,惊心动魄。
每个人都站起来,注视着那边,但没有人敢动,除了韦渐。
他冲过去,一边从黑暗手表拿出寒雪刀,冲到那假莲花前,一刀砍断了花柄,巨大的花朵便“啪”地掉下来。
想用手扯开花瓣,却发现花瓣坚韧无比,仿佛一张张冻硬的牛皮,只得用寒雪刀割。
切开花瓣,发现庄诸景蜷缩在里面,全身被弯刀般的粉红花蕊刺透,露出了被鲜血染红的花蕊头,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韦渐只感到一阵心寒。站直身子,发现被砍断的花柄正从中间冒出尖尖的花苞,速度飞快。他马上后退。才退几步,一朵新的假莲花已长成,花开灿烂,傲然挺立。
回到众人身边,仍惊魂未定:“是食人花!他死了!”
此言一出,个个惊悚。
卢经深拄着拐杖走过来,淡淡说:“现在你相信了没有?”
“相信了!”韦渐很生气。“但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命运是不可改变的,说出来有什么用?”
韦渐无言以对。
凤泰来走过来,眼睛看着卢经深,却在问韦渐:“他算出了庄诸景会死?”
韦渐颓然点头。
刚开始就失去了一名队员,这游戏还用玩吗?
凤泰来盯着卢经深,以威胁的语气说:“难道你没听说过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吗?你怎么可以胡言乱语,扰乱军心?”
卢经深冷笑:“事实摆在眼前,到底是谁在胡言乱语?”
凤泰来眼眸收缩,缓缓抬起右手,紧握成拳:“既然你这么会算命,那请你算一下,我会不会揍你?”
卢经深还没回答,韦渐陡然站起来,寒雪刀架在凤泰来脖子上,冷冷说:“你的拳头,应该是用来对付敌人的。”
凤泰来的脖子马上感到一股寒气袭来,却依然神色不变:“但他妖言惑众!”
“我不想说废话。我不会偏坦谁,但如果你们谁想做害群之马,就别怪我清理队伍。”
凤泰来沉默片刻,说:“既然你是创世主钦点的队长,又有他御赐的执法刀,我服从命令。”
看来,上午韦渐到达榕树下之前,创世主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他们了。
他放下了举起的拳头,韦渐也撤回了刀。
“大家听着!”韦渐环视众人,严肃地说:“任务本来就是残酷的,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如果团结一心、小心翼翼,也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那个庄诸景,就是因为他不听指挥,粗心大意!我刚才明明叫你们不要乱走,他硬是不听!结果就是这样!”
许情忽然笑了笑:“创世主叫我们来泡妞,我还以为是个美差呢!呵……照目前的行况看来,恐怕美人都没见到,就全军覆没了。”
“怎么可能是美差?”单鸣说。“试练关七个人,最后只剩下我和队长,你觉得这第一关会比试练还简单吗?”
赵汝看着那一圈假莲花,皱起眉头:“我们似乎被这些食人困在这里了,怎么办?”
回头看海边:“从水里绕过去吗?”
“恐怕水里也有问题。”韦渐转向海边。“你们看,这些海水浊得很,还有一些小暗旋,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呢。”
大家都盯着海水看。凤泰来忽然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坐在这里等死了?”
“当然不是。一定有出路的!这只是个游戏,还只是第一关。你见过无法过关的游戏吗?”
凤泰来想了一下,忽然举步向海边走去:“我去试探一下!”
他身手最好,也只有让他探路了。
韦渐解下背包,握紧寒雪刀跟在他后面,以防水里有什么怪物冲上来。
凤泰来走到水边,观察片刻,便下了水。走到及膝深处,突然“哗啦”声响,水面现出只一米多宽黑色的扁鱼头,张开尖牙巨口咬住他小腿,把他往海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