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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守门人2

秦华感觉到了冰龙的嘴在张开,自己和陶猪王惹怒了母体看样子她准备不再留活口。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冷过,脚边的石头都在结霜,金字塔门两边的雕像的冷峻面孔看着极近,却感觉永远无法到达。

秦华的心都在结冰,脸上流的汗变成冰珠,冰龙就在他身后差点和他脚后跟接触。

看来我会死在这里,他的眼前浮现过从小到大的所有人,有尊敬的师傅,爱着的女孩,互相扶持的朋友,相信他的初始教教主...,当想到爱着的女孩时心脏紧紧一抽,女孩和陶猪王的命运如此相似,自己在身边却什么都做不到,最后浮现的是陶猪王,一个可敬可佩的人,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却对他帮助最多,自己什么也没有帮他做到反而连累了他。

秦华被冰龙嘴里吐出的冰刺射中脚踝,一不小心倒在地上。

背后的冷气冻的他全身凝固,知道死亡的命运就会降临,就在他差点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到来时,金字塔守卫掠过他的身旁快的只看见黑影一闪,原来秦华和冰龙刚穿过禁区。

守护者一只手挡住了冰龙,冰龙的头裂开缝隙,裂缝沿着身体传达到尾部,冰龙的身体各处都裂开暴露里面的黑色岩石,碎块掉落,冰龙变成了一堆参杂着冰块的碎石。

母体脸色变得更冷,白蛇带着她来到金字塔前。

“菩提子!善勇法师!”

母体召唤出两个人,一个笑吟吟的和尚穿着补丁摞补丁僧衣,脖子上挂着小孩头骨串成的饰物,脑后竟然还有九层佛光,一看就是佛身蛇心的恶毒之人;另外一个半张脸黑半张脸白,眼瞳同样一只白一只黑,与丰盈的脸部不同两只手消瘦的像鸟爪,指甲又尖又长,布满褐斑的皮肤紧紧裹住骨头,手如行将就木老人的手;脸却是中年人的脸,再加上一副愁苦的神色着实怪异。

法师对他伸出一只手,手上放出黑色的光延伸到他面前还未靠近便感到一股奇异的吸力,他反应不及没有躲开,守门人瞬移到他身前一斧子将黑色的光砍断,秦华这才看清黑色的光是一群黑色的蚂蚁,这一斧子蚂蚁死了大半掉在地上死了一层。

法师不知何时来到守卫者面前一拳击向守卫者下巴,守卫者飞上天空,这是秦华第一次看见守卫者挨打。

可是法师没有高兴多久,飞到天空的守卫者一个闪烁瞬移回来一脚踢向法师腹部,法师像一颗炮弹轰向远处的山脉,山脉传出巨响部分石体坍塌露出更多巨人的石像,法师安然无恙的弹跳到地上,两只腿延伸到三四丈,脚趾撑破鞋变得又粗又长,两只脚像两只发育良好的树根;同时两只手臂也延长好几丈,十根手指变成木刺又细又尖,手背上出现一个三角形的符号。

法师几步来到守门人前居高临下用甩出左手刺向守门人,守门人一次挥出上千次斧头,看得秦华眼花缭乱。

和尚双手合十和善的笑着向秦华走来,要不是脖子上挂着小孩头骨,这一身行头加上脑后佛光的确哄人,但是看到他的笑容秦华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秦华向试图站起来,和尚几步来到他的面前,着实让人不可思议,似乎脚下的地缩小一般。

和尚和蔼的笑着对他行礼,秦华却越来越恐惧,这和尚实在让人看不透。秦华眼前一花,守门人一拳打在他的面部,和尚被打的飞向一边,眼睛却一直望着秦华,脑后佛光一抖,秦华看见一个闪闪发光的金佛,祥和神圣的气息流露出来,怜悯和宽厚圣德的传至心中,秦华眼睛湿润顿时了解佛的至高理想,解救世人的夙愿。

眼前一闪佛光消失,守门人挡住了和尚的身影,再次看到和尚的眼睛,和尚的眼睛变成山羊的竖瞳冷漠的没有任何温度传出来。

秦华勉强站起来,心里发慌再次往后退却,双腿酥软的依然在颤抖,四肢无力的酸痛感让他走的很慢。

和尚一步步接近,依然面带笑意,塌陷下去的脸颊鼓起来。守门人拿着锤子砸向他的头,他的头瘪下去身子往一侧歪去,接着歪斜的身体不顾摁着脑袋的锤子强硬的直起来,扭曲的脸仍然带着笑意,再一次守门人拿锤子敲在他脑袋上的时候,他身子往一侧歪去并且倾斜的角度比上一次小了许多,和尚再次强硬地直起身子,往前走了一步。守门人锤子暴风骤雨挥击在他身上,每当锤子离开他的身子,憋下去的伤口重新鼓胀起来,随着受伤次数的增多,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

秦华加紧向金字塔门那里逃脱,和尚虽然和守门人搏斗可是却离他越来越近。

当和尚离他几步远的时候,守门人弃掉锤子手探向地面,无数的土吸收到拳头上塌陷紧缩,手上多了两颗土包裹的圆球,守门人一拳下去,和尚被锤飞,半空中的时候和尚对着秦华第一次露出凶光,左臂像是充了气膨胀起来变成巨人的手臂,巨人的手臂挥落下来,守门人双手交叉上举,挥下的手臂将守门人砸进土里,拳头轰在他面前地上掀起的气浪吹的他向前飞去。

本来这一拳是想锤在秦华身上,被击飞的身体让攻击失去准度。

秦华吓出一身冷汗,随后以更快的速度向着门奔去。

和尚落在远处嘴角流出鲜血,第一次秦华看到他受伤。

守门人从和尚面前地上窜出来,身上包裹了一层厚厚的土甲,半空中的守门人几拳将和尚砸在地上,随后用拳头猛击他的头部,和尚发出野兽的怒吼一脚将他踢飞,然后站起来巨人手臂抓住守门人,狠狠地攥成拳头往里收缩,从里面传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守门人只有一个脑袋和一条手臂露在外面,手臂斜斜往下遥指地面,被指的地面往下陷了一层接着压缩成彗星大小的土块漂浮到半空中,守门人挥了一下手臂土块猛然加速砸向和尚身上,和尚被一座土山压下,守门人挣脱了和尚的紧握的手落在地上。

和尚从土山中飞出,身体被压的变了形,满脸是血,牙齿露在外面,头变得扁长好像多拉伸长了一半,眼珠凸出,差点掉出眼眶;许多骨头露在外面,血肉蠕动重新将骨头包裹里面。和尚收回手臂变成正常的体型,做着扔出的手势,一根根奇怪的东西在半空中变大,飞速的向守门人插来,守门人落下的黑色标枪前灵活躲避,一根根标枪插在地上比着大树还要粗,秦华认出这是变大的毛发。

天空暗了下来,秦华抬头看到黑云剧烈的翻滚,里面好像有一条龙在飞舞。母体飞到极高处,手臂上举,眼神冷的可以凝成冰。

“神术-圣炎红魔枪!”

一柄巨大的枪在她手上方由蓝冰凝成,玫瑰枝条柔弱的缠绕在冰杆上,绿叶由嫩芽张开展示着生命的活力,接着七朵花骨朵盛开露出红色如血的玫瑰花,尖锐的矛尖燃烧着白色的冰炎,释放的温度如此之低,附近的空气都在打颤。在玫瑰的装饰下武器如此的美丽,让人觉得被魔枪刺中就算死去也会死而无憾。

秦华分明感受到一种来自死亡的召唤,他被锁定,一股不知道那里来的冷气将身体冻结。

秦华瞄了瞄守门人,守门人与母体召唤的两个人战斗逐渐占据上风,尽管看不清他们的出手速度,和尚和法师身上的却是伤口在逐渐增加,守门人则没有任何损失。

他们能够救自己吗?

自己有通行金字塔大门的钥匙,守门人虽然不会直接保护他却会将侵入这里的异物消灭,等于间接保护他。

凝聚着杀气的枪从母体手里托里,在秦华眼中那柄枪越变越大,枪尖冻结着的前方空气碎裂,空间在嘶吼着裂开,枪在视线里消失,接着出现在他面前。

无法躲避,无法移动,那柄枪代表着死神的意志,死神让他死他就得死,人无法反抗神的意志和意愿,只能徒劳的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一个黑影挡在他的面前,从冷幽幽的石质后背就知道是守护者。

守护者伸出一只手挡住枪尖,枪尖和他手之间凝聚着光缩成一个焦点,冷冷的光强烈的射出,冷气肉眼可见向外辐射,散出的痕迹如海底抖动的海带,冷意向外延伸,从对峙处开始结冰不停的向外扩散。

他的脚被冻的紧紧贴在地上,丝毫移动不得了。他只能无助的望着守门人宽阔的背部,无数的流光沿着守门人身边扩散开来,强烈的光刺激的眼眯起来。

在一阵刺耳的气爆声过后,守门人往后退了一步,伸出的那只手掉下指甲盖大小的物质,被死亡之枪刺出的伤口很快复原。

守门人往地上重重一踏,地上冻结的冰层裂开。

秦华得到了解脱,往金字塔门那边跑去。灵魂飞的比身体还要快,不安的心早已隐藏在金字塔门后面。

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离开这里,母体针对他的攻击虽然被守护者挡下,他在余波中却像一个脆弱的蚂蚁,虽知道能不能在下次余波中幸免。

脚被冻的失去知觉,只有不断后退的景物让他确认他的确在前进。

离门还有几步的距离,秦华大着胆子望了母体一眼,母体冷的眼睛滴出冰,秦华全身的血液差点被冻住,身体也冻的哆哆嗦嗦,也有可能被母体吓的。反应过来的秦华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耻,重新掌控了身子,僵硬的往前走去。

母体的上空生成了数之不尽的冰矛,天上的星星有多少冰矛就有多少。秦华为母体的灵力感到吃惊,似乎母体的灵力无论怎样使用都没有衰竭的迹象。

秦华战战兢兢的手摸到了门,石质的门一接触就沿着肌肤传过来一阵凉意,驱散了母体带给他的冰冷。

挂在胸前的挂坠上的眼睛好像活了过来望着门上的雕饰着的那只竖眼,竖眼上的纹路被激活,竖眼转了半圈变为横着的眼睛。

只听到咔嚓一声门打开一道缝隙,秦华推开门,巨大的门并没有他想的那样沉重。

天空上的母体手一挥无数的冰矛飞射而下,一个守护者被和尚和法师缠住,变出两个土人与之战斗,土人身上延伸出一条线与守门人连在一起,守门人半埋在土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法术的弱点;另外一个守门人因为受过伤的关系,移动的非常缓慢,秦华推测可能外表修好,里面的内伤没有修复完毕。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谁也指望不上,秦华只好用力地推门,门被推出一道可供侧着身子过去的窄缝,在被被差点射在身上的时候秦华马上钻进去。

黑暗一下子被红色迷离的光照亮,紧接着他就听见冰矛撞在大门上的劈啪声,秦华顶着门关好,外来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顿时陷入一个非常安静的氛围。

秦华颓然的滑到地上望着四周,在门口的一点位置是突出的岬角,岬角四周是黑咕隆咚不知道多深的深渊,深渊和岬角连接着唯一一条通道,大约有两辆马车宽,通道建立在从深渊底部矗立的石柱上,路面两侧没有护栏,让人不安的通道一直延伸到远处看不到尽头。

深渊两侧悬崖上都雕刻着地狱杀圣兽,蝙蝠翅膀收拢背后,瘦削类似猪的脸,嘴巴微张四颗獠牙突出嘴外,眼睛散发出淡红的光芒。

当他进来的时候,杀生兽的就是眼睛亮起,照亮了眼前的空间。

当他把视线别的地方挪回来时看到旁边一具干尸,吓得他往后挪了挪。等他冷静下来时,他走近干尸,干尸自然的躺在地上,蜡色的皮包裹着骨头,摸上去硬硬的感觉像粗糙的树皮,皮肤血管处透着隐晦的紫色,这是中毒的迹象,秦华立即把手收回来。

秦华这是第二次碰见神的尸体,第一次在初始教最隐秘的地下室,那具神的尸体比这具显得更强大,脑子还没有完全死去。当一个人通过某种装置意识连接神的尸体时可以在神的脑子里得到一些东西,神的意识已经完全不存在只剩下残碎的记忆,因此不用担心遭到意识攻击,初始教很多神术都是从那具神尸中获得,对初始教统治圣殿的过程中帮助很大。

神的尸体不会随着时间腐朽,这具干尸不知道生前经历了什么,不知道遇见多可怕的敌人才会变成这副样子。

秦华绕道尸体身后,后颈有个明显的小孔,秦华瞳孔放大料想到尸体生前不知道被什么可怕生物吸光了体液。

这具尸体怎么也是神就这样死在门口,小神王也许说的没错,金字塔更本不适合圣人来,除非有着逆天的运气。

门口两旁树立着两个旧棺材,还未走近秦华就闻到尸臭味呛得他差点晕过去,他立即后退到安全的距离。

秦华休息了一阵脱下鞋,刺在足部的冰刺已经在之前拔出,秦华缠上绷带,然后在冻伤的脚上抹上膏药,之后重新穿上鞋,等到疼痛稍减向着通道走去。

在石质通道上走出第一步的时候,上空响起凤鸣声,秦华抬头看到远处飞来两只铁头鹰和一只凤鸟,铁头鹰全身暗黑色每次抖动翅膀的时候都会发出金属的摩擦声;凤鸟比着五个铁头鹰还要大,红色如火焰一样的羽毛覆盖全身。

三只鸟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在他的头顶盘旋飞翔。

秦华升起不好的预感,三只鸟似乎在监视着他。

秦华迈出第二步,一股尖锐的疼痛感传来,奇怪的植物浮现,四张肥厚的叶子又厚又大,中间的花瓣是底小顶大的圆桶形状,圆筒上方生有八个倒刺,秦华的脚踩在花瓣里八根倒刺狠狠地嵌入他肌肉里。

秦华认出这是已经绝迹的植物--獠牙莲,可以隐形,太古时候钻门生长在兽道中,捕食小动物。

秦华掏出匕首在獠牙莲上面砍了几下,丝毫印记都没有留下,反而匕首上留下几个缺口。獠牙莲浑身各处坚如金刚,非神兵利器才能砍断。

秦华抽了抽被咬中的腿,腿被獠牙莲咬得死死的,不管怎样使劲都纹丝不动,使劲过大的话会使伤口撕裂。

秦华这时感觉到咬中的腿不疼了,任何感觉都没有传出来,这条腿似乎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腿。秦华猜测獠牙莲在伤口里注入麻药,即使是现在砍下这条腿也没有任何感觉,在这之后会注入毒素让你昏昏入睡,睡梦中獠牙莲会吃掉你的腿。

一阵睡意袭来,秦华上下眼皮只打架,秦华咬了咬舌尖疼痛使他意识清晰不少。

秦华撕下布条扎住那条腿膝盖以下部分,阻止大部分毒素流进身体。他只知道獠牙莲捕食习性,却不知道怎样对付它。无奈之下死马当活马医,拿出几根毒草点燃熏烤獠牙莲,难闻的气温缠绕着獠牙莲,他被咬中的那条腿恢复了一点知觉,觉得獠牙莲越咬越紧,证明毒草是有效的。

“咔嚓!”令人心酸的声音响起。

秦华回头看到门两旁的棺材盖打开,两具被白布缠绕的尸体磕磕绊绊的向他走来,移动的非常缓慢,可是两者的距离很近,哪怕尸体移动的很慢,很快也会到达他身边。

秦华问道一股让人窒息的尸臭味,脑袋发晕,恍惚间看东西都重影。

这是尸毒,隔着十几步间的距离就让他轻微中毒。

两具尸体每一步落下脚下和石板接触的地方就会冒起一阵浓烟,石板上多了一个浅浅的脚印。

秦华惊骇莫名,尸毒连石头都能够腐蚀,如果让他近身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秦华敢保证这两具尸体绝对是神的尸体,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几个圣人进入。传说神的尸体不腐不朽,只有一种情况下会发生这种事情。在一个人成神后,三千年一小劫,六千年一大劫,三万年生死大劫,在生死大劫后还有一道劫数可以让大部分神死去,那就是天人五衰,所谓天人五衰指衣服污秽,头上华萎,腋下生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听上去很像一种病,实际上可以把它当成神之间瘟疫,神再因天人五衰死后尸体发臭会产生致命的尸毒,埋入地下会污染大地,一般会将尸体放在特别的阴木打造的棺材里,埋在人烟稀少的险地。

想不到在这里会碰见天人五衰的尸体,秦华不由得感觉自己很倒霉。

尸体一步步向他走来,獠牙莲毫无松口的迹象,到底该怎么办呢?

秦华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尸体会不会是中毒产生的幻觉,他只知道獠牙莲会分泌毒素,至于分泌哪几种毒素有什么功用?他全然不知。

这么一想符合逻辑,但又不能保证是真的。

秦华心下踌躇在尸体到来前要不要砍下小腿?在这种压力之下秦华陷入焦虑之中,发疯的拿着匕首砍獠牙莲却一点作用都没有。在尸体离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他脸色发青,眼前一片发黑体力不支差点摔倒。

终于要下最后的决断吗?

秦华身体发抖的拿起匕首,匕首非常的锋利也许对獠牙莲造不成伤害,对肉体轻易的割开。

秦华咬着牙拿着匕首割下小腿,奇怪的是伤口冒着血他却没有一点感觉,分离的肉体让他感觉在剁菜板上的肌肉,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几乎在一瞬间完成,连他都不敢相信轻易的做完这件事情。

秦华倒在地上,伤口喷出的鲜血浇灌在地板上,一些洒在远处的血点让另外的獠牙莲显形,花朵如野兽的嘴开合着。

身旁的獠牙莲将断腿包裹成一个球状重新隐形。

尸体消失,那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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