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挑着两桶水,满头汗水,头发湿漉漉的,额上冒出来的汗水,像玉珠明晃晃地随着它的流向,向满脸流去。把身子向下弯下去,两水桶挨在水瓮前地上。轻轻地把水担两边那个弯曲的铁钩子,从水桶中间那个略显低处,抬了一下,靠在水瓮前墙上边,然后先提起一桶水,哗啦一下倒进水瓮里。
大海的母亲见大海挑水回来得这么晚,用的时间怎么这么多,问大海:“你挑一担水,怎么这么慢啊?”
大海没有给他的母亲说明。
作者写大海给苏团长挑水,主要是因为挑水到他家里,他把一本红色封面的歌曲,交给了大海手上,这一本歌曲里,有一首我们是延河畔上的好儿女,团长把这首歌曲的教唱任务,要交给大海,这对于大海来说,实在是一件幸运之事了。团长喜欢这首歌曲,打算把这首歌曲,让团里那五六位女演员学会,排成一个舞蹈边跳边唱的节目。
大海得到了这本歌曲后,一有时间,就拿在手上唱唱,练习这首歌曲一些难唱的地方。
大海把这本歌曲放在,他睡觉屋子以西的一间屋内,炕前一张小木桌子上面,他绝对会想不到有人,会拿走他的这本歌曲,况且这本歌本并不是大海的歌本,而是人家苏团长的歌本。
有一天村子里街上逢集,大海家里还会来什么亲戚吗?还会把大海的这本歌曲,心爱之物,给拿走吗?
那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大海的父亲早就在站在门口,等着大海。
大海的父亲,手中拿着一条水担,握在手中,那水担像一杆战士的枪,下处直立在地上。
大海走到小院子的时候,大海的父亲把水担,递在大海手中,面前也有两个粪笼,大海慢慢地从父亲手中接了那水担,把面前那两个笼子,用水担上面的钩子,钩住了粪笼。
大海的父亲挑着两只粪笼,大海也挑着两只粪笼,向村东场里走去,那里有山一样高的沙粪,村子里男男女女、男劳力,妇女及半劳力,都来这里挑粪。
一个长长的挑粪队伍,一个挨一个,有的挑,有的背,把粪挑到村北的山上。
走近山前,上到山上面坡地里,有一段天梯一样高的土台阶路。大海肩膀上用水担挑着两笼子,有一定重量沙粪,两手分别扶住水担,那一段稍长的铁钩,为了力地集中。
这走在土台阶上面挑重担子,有一位是一位姓苏的人,他个子高,脸也大,脸上有一块小黑痣,每向前走一小步,发出嘿嘿的声音。
大海这时候,也是咬着牙齿,头上脸上全是汗水,双脚稍不用力,就很向前越过一个台阶。
就这样,一个上午,向山上挑了三回后,从山上回到了村东场里,生产队长李怪说:“大家歇一会儿。”
歇的时候,会吃烟的大人抽烟,有人用纸会卷着烟抽,有的还自带有小烟锅子抽。抽烟对于干重活的人,起到了一定的,调节神经休息的作用。
本书作者写大海当年和村人一起,向山上挑粪的人,坐在村东的大场,放的玉米杆子休息的时候,村中有一位女演员,大海还叫她张琴姑,后勃搭有一对长长的辫子,脸像圆盘一样圆,呈现出淡红色花儿,那样一种俊美。
这位张琴姑,是村中在当时,最有名气的其中一位农民剧团的演员,村剧团到省里参加会演过,主要是会唱秦腔,并且有表演方面的才能。
大海很小的时候,过年初二,总爱听音乐,村中那一位爱唱歌,爱玩乐器,就到人家家里去,都是免费的听。
张琴的大儿子苏爱音,比大海小几岁,他的父亲母亲都与音乐沾边,所以他也爱好音乐。
那时候,村中十多岁的小孩子之间,常常你到我家玩,我到你家玩,玩的都是与爱好有关的。
初二早饭后,爱音到了大海家里。
大海的父母亲暂时没有在家,家里只有大海一个人。
屋中间大梁上面系着绳子,系在龙子上,放着家里过年炸的各种吃的东西。
大海把家里的四方小高凳子放在近前,站在了上边,抓了好多块油炸豆腐块,给了爱音还有四五个红薯油糕。
,爱音从手中接过后,大海还怕家里大人进来,会说大海把家里好吃的偷的,送给好伙伴吃,因这一价段还是生活困难时期。
大海小声地对苏爱音说:“装在衣服兜里。”苏爱音照着做了。
苏爱音和大海一块出了屋门,站在了他家小院子一棵杏树下。
苏爱音对大海说:“你爱听聂耳的歌曲吗?”
大海想了想说:“爱听。”
“你爱爱听那一首?”
“大路歌。”
“那我就给你唱唱?”
苏爱音就动情的唱起来了,只听唱到:
哼哟咳嗬嗬咳咳嗬咳哼哟嗬嗬咳哼嗬咳哼
我们大家同心干嗬嗬咳
……
前面带有劳动号子的音调,大海听了都觉得好听,有一种特别打动人的地方。
由一首歌曲,想到词曲作家,想到那个时代,用旋律,把那个时代人的心声,都给表达出来了。
大海听苏爱音这首歌曲的时候,像走进了聂耳的生活年代了。
苏爱音唱完了这首歌曲后,又对大海说:“去我家吧,你知道村子那拉二胡,最好的人是哪一位?”
大海摇头说:“我说不准。”
“你连这个也不知道。知道村王支书吧,就是他的外甥王明音。”
王明音并没有上过什么音乐学院,就是本村子人,他的音乐才能是从哪里来的呢?他会拉二胡,小提琴等乐器,还喜爱京剧,好多回村舞台上面,有一位女演员唱京剧,用小提琴给伴奏《做人要做这样的人》那一段,台下面村子里人,竟听得安静,没有一丝声音。
当爱苏音为大海说明,他家里这一会儿,就有村子里的一位大音乐家,正为他的母亲唱眉户戏伴奏,这是过年时,人们自误自乐的一种方式。
苏爱音和大海到了他的屋内。屋内的情景,一下子把大大海的魂,给钩住了一般。
有两小间土屋子,一进门内,有一个大土炕,王明音坐在炕边,正把二胡,放在腿上边,一手按弦,一手拉弓,奏出的音乐是当地的眉户唱腔。
苏爱音的母亲,会唱眉户唱腔,这眉户在当地,是受老百姓喜爱的一个剧种,一段唱腔,像一首歌曲,有一个曲牌,分为苦音、二六、慢二六、苦音二六。刚调,分为花音刚调,苦音刚调等等。有的节奏较断,给人一种坚强有力,振奋人的精神之感。
大海和苏爱音,这两个,在这位大人看来,还是个小娃,对音乐有什么欣赏水平。苏爱音的母亲只管唱她要唱的,双眼心力耳朵等全在,她唱的每一个音上面,那王明音,此时只在他用二胡,为苏爱音的母亲,好好地伴奏所唱的唱段。大海和苏爱音走进来,他们都没有发现一样。,
王明音拉二胡的时候,大海站在他们近前,听他拉二胡,他只看了大海一眼,就继续把专注力,用在他拉的每一个音上边。
大海听见有一段眉户唱腔,开始起板有四个字:“听我说。”之后就唱了起来,像是讲一段故事,或劝人向正确方面前行,不要迷失方向。
苏爱音的母亲,唱完了这一段之后,王明音对苏爱音的母亲又说:“唱一段梁秋燕里的唱腔吧,就是那段手提着竹蓝蓝“。
苏爱音的母亲唱道:
阳春儿天秋燕去田间,
慰劳军属把菜剜,
……
这一段唱腔,有陕西人,对生活的全部感情,强弱长短高低,唱的人痛快,听的人也是痛快,这真是上帝的音乐啊!大地的人们有如此创造灵气。
苏爱音和大海,这时候,虽然说他们俩个此时还是一个少年,却对听家乡的眉户戏曲音乐,这么喜欢去听,站着,身子动都舍不得动一下。
苏爱音的母亲还想再唱下去,唱着唱着,有一段竟忘了词,回想了半天,没有想出来。
王明音拉二胡,像吃好吃的饭一样,拉了一曲,还想再拉一曲,这就是他看来要紧的事呢,再没有比这个还要紧的事情,这就是爱好音乐的人心情,把事挡成事来做。
苏爱音母亲因为唱一段,梁秋燕里的唱段时,一时忘了唱词,她和王明音又说了些与音乐有关的闲话上面,大海和苏爱音,才又到村子里别处,找同伴玩或看热闹去了。
大海曾经对村中,苏爱音的母亲有走近当面,听到过唱过的音乐唱腔,听过村子里说过关于她的传说,曾经参加过省里文艺会演,这对于大海来说,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在自己村子唱,上县上地区唱,并且唱到了省里。如果当真有音乐大神存在,这位琴姑,就是当地一位音乐大神了。
大海过年时,到她家听过她的眉户唱腔。
苏爱音的母亲此时,坐在靠东场院墙一边的,一捆玉米杆子上边歇息。
大海和安民等五六位对音乐有爱好的小娃,走到苏爱音的母亲面前,想听她唱眉户唱腔。
大海先主动地说:“琴姑,你给我们唱一段眉户?”
琴姑淡淡地笑着说:“姑现在不唱了,记不得歌词了。”
有一个坐在近前的村中大人,大海叫她李婶,见这些小娃这么爱听李琴唱歌,就央告道:“你给娃唱几段眉户曲调,你以上演了多少角色,会唱多少眉户调子啊!”
李琴听了这位李婶的话,这才动了心,浅笑着说:“我就给娃们唱,只要娃们热爱这个,我就好好地给娃们唱。”
李琴给大家唱了十段歌唱共产党,待人民好处的眉户唱腔。
大海和这村中的小娃们专心地听着,这一瞬间里,当天幕上边有一朵白云,凝固在那里,像这些村中小娃们一样,正在竖起耳朵,听着李琴唱的歌唱共产党好的眉户唱腔。
李琴唱眉户唱腔的时候,村中挑粪的男劳力们也过来来听。
李琴唱着眉户唱腔,她的脸上浮现出红云般的笑声。
队长李怪叔,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喊道:“我们开始挑粪上山吧。”
于是向山上背粪的妇女,十四五岁的少年,还有村中十分工的劳力,又挑着重重的粪担,向山上一步一步的地前行,一只长长的,向山上送粪的队伍。这是一件苦活路,大家没有一丝觉得很苦的感觉,以为是为自己劳动,而脸上挂着笑容。
这天中午时,大海给集体挑粪放工后回到家里。
大海的母亲见大海回来了,问大海:“你大回来了没有?”
大海缓缓地说:“我大就回来了。”
大海的母亲对大海说:“我把午饭也做好了,妈给我娃舀饭吃。”
大海的母亲说着,就站在锅灶前,用一只手夹住锅盖,往起提了一下,一个圆圆的木盖,就揭开了,锅里煮的是杂面条,还没有冷,保持着热度,变得稠了很多。
大海的母亲从案板上面,手夹着一个黄磁碗的边处,放在锅灶平台上边一处,又拿起一个小铁匀,把铁锅里的杂面条,一匀一匀舀到黄磁碗里,舀满后,递给了大海手上。
大海从母亲手中接过,端到手上的时候,那黄磁碗底处一团小圆铁皮做的,手掌感受到了热气,这一碗杂面条,大海母亲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含有母亲对儿子的关爱在里面。
大海香香地吃着,吃得呼呼喽喽声,让大海的母亲看了后,觉得好笑。
大海的母亲望了一眼大海说:“大海,山里你书民舅舅来了。”
“你怎么不留住下来,在咱家吃饭。”
“你和你大没有回来,我下了杂面条后,就先给你书民舅,捞了一大碗吃了。”
大海听他的母亲,他的一位住在山里的小舅舅,虽然说住在离街道二十里的山里面,可是还喜欢音乐,爱唱秦腔,还学习打秦腔板鼓,在家里练习着,还想有机会考县上剧团。大海真想见见他书民舅舅一面,谁知在他家吃了饭之后,已经步行回家去了。
大海的母亲还对大海说:“你书民舅舅到你睡觉的屋子里,看到了你一本红色封面的歌本,他拿上看了一会儿,还哼唱了几首,就喜欢地不想放下了,给我说:“姐,把这本歌本,让我带回家,我抄上几首好听的歌曲?”
大海的母亲知道大海的书或歌本,那是不能乱动的,不同意地说:“你等大海回来,给他说,他让你带回家,你就带回家。”
大海的这位小舅舅却说:“这不是个多大的事情,大海他也知道我和他一样,爱好这个,他也不会反对的。”
大海的这位小舅舅,没有听他姐姐的劝说,他在回他家要走的时候,还是要把大海的那本歌本,带回山里家中了。
这是一本什么歌曲啊?这是那位苏团长的歌本,并不是送给了大海,就完全是大海的了,只是让他先拿上,暂时学唱一下,因为他学会了,还要教村剧团跳舞的演员们,学唱这首歌曲,学会了,才能设计排跳舞的动作。
大海知村剧团排节目的时间不远了,如果村剧团通知马上排节目,要用这个歌本的歌曲,给演员教苏团长选的那首歌曲,这可怎么办呢?
大海吃罢了午饭,在他的睡觉的地方,他明明知道他的那本歌本,放在什么地方,那个桌子上却没有,空空如也。
大海此时,他站在睡觉的那小间屋内,凝望着那面墙中间,四四方方的木窗子,窗顶处,一道,贴有大海的母亲剪的窗花,是用大红纸剪下的,有老虎形状的,还有五谷丰凳等纸花。
大海这时候心想到:假如村剧团苏团,长通知村剧团男女演员,都到了排戏的地方,苏团长对我说:“大海,你给她们教唱,我们是延河畔上的好儿女,你没有歌本,这就没有了根,怎么办?”
苏团长问:“大海,你把我的歌本给我弄到哪儿去了,你给我找回来,这是我的一本最爱的歌本,也是我们剧团排舞蹈要用的一本歌本?”
大海这样想的时候,从小屋子出来,对他的母亲说明:“妈,我明天一早,到山里我书民舅舅家去,把那本歌本要回来,那不是我的,人家问我要时,我也没有办法?”
大海的母亲,不知道这个问题的厉害性,心想:一本歌本,能是个多么大的事情,还要步行二三十里路,把那要回来,把一件小事,变成了一件大事了。”
大海的母亲,不想让大海到那个山里去,来回步行,吃的苦太大了,只是为了一本歌本的事情,就说:“大海,你等几天,你书民舅舅说不定,赶集又来咱这里,把这歌本给咱送来。”
大海向他母亲说明:“我知道书民舅舅,他也是爱好那歌本的,你还不知道,我书民舅舅人虽然住在山里,常是曲不离口,他还以为那歌本,就是我的,拿去就算了。”
大海的母亲也有些怨起,大海的书民舅舅,心想:“他怎么那样呢?那不是咱们的歌本,那是人家的歌本。”
大海这时候,一定想好了,明天一早就从家里出发,向那北山去,到他的小舅舅那里去,把那本歌曲要回来。
这天下午,大海的舅舅书民,上到了他家近前的山上挖地,中间休息的时候,还从衣服袋子里,把大海的那本歌本掏出来,一首接一首地唱好多遍,比如北京的金山上,阿瓦人民唱新歌,北京颂歌等。
大海的舅舅唱着歌本里的歌曲,心想:这歌本里歌曲怎么这么好听啊,他唱的就是我们的生活,给我们送去人生的力量希望。
大海的这位小舅舅,大海的这一本歌本,在他的手中不会呆多长时间,大海就会真的来到他家,把这本歌曲带到他家中。
大海这天晚上,在他的那个小屋子里,大约九点多钟了,墙上挂着一把二胡,拿下来,坐在炕沿一边,轻轻地拉了一首简单的二胡曲。那二胡的声刚响起后,大海的母亲进来对大海说明:“明一早,你大还要上坡给队里挑粪去,你不要拉二胡吵你大了,让你大好好睡个安然觉。”
大海还说:“我是轻轻地练习的。”
大海的母亲不同意这种说法,“你说你是轻轻地拉二胡,就这么大个屋子,二胡声在满房子跑,不说你大吵的睡不着觉,我也是一样。”
大海不高兴地说:“妈,我不练就行了吧。”
于是,把二胡又重新挂在,墙上边那个长铁钉子上边,那把二胡没有人理它了,它就安然地呆在那里,在等待着什么,如果有一天,爱好它的人,想到了它的时候,就会把它又拿了下来,不知是二胡奏出了优美的二胡声,还是那个喜欢它的人通过它,而撞击出了不一般的音乐旋律来。
大二胡声停下来后,大海的母亲,过东边屋子里睡去。
大海也上了炕,脱了全身厚的衣服,钻进被窝里睡着了。
大海这天晚上,做了好几个与歌本有联系的梦。
梦中,大海站在舞台下边西侧,舞台上边,有一位叫王明音的青年,正用小提琴为一个女青年演员,用小提琴为她伴奏,听罢奶奶说红灯。
下边的观众都是本村的人,大人及小孩,台下边的观众静得,如天幕上面的星星一般,只是用心倾听,或用心眼去看。
大海听近前一位人说:“这位王明音,是我们村子里的大音乐家啊!你瞧他,拉小提琴时,那一个音都如同从心里,流出来的一般。”
大海心想:我虽然也热爱音乐,我和人家是无法比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在音乐方面能有些进步啊?
近前还有一位村人,是一位女青年,也是爱好音乐的人,她说:“王明音家里有很多音乐方面的书,我曾经去过他家,他让我看过他的一本歌曲书。”
她还说:“不是真正的爱好音乐的人,我不会把我的音乐书给他看的。”
大海听了后,心中有了底,他萌生了一个心愿,想到王明音家里,能向他借一本音乐方面的书看看?”
说时迟,那时快,大海就沿村东一条小路,打算到王明音家,要借本音乐方面的书看看?”
王明音住的地方,在大海的心中,是一幅清楚的画面,他的家就在村东外,经过了小街,走到了公路上,出路口,还有一棵柳树,那柳树选择了春天,长在那条路口边公路以南,南边和那条丹江河相邻,北面,快把那连绵起伏的群山连接一起来了。柳树上边的柔条,是柔柔和和,明白柳树的太阳,每日早晨,从东边山凹里升起来的时候,就把那润泽万物的太阳光,洒在了柳树上边,春天的柳条,千条万条,垂在了近前公路上边。
大海到王明音家时,从这一棵柳树下经过,心想:这公路,这村子,这丹江河,这村中人,都是和他融为一体的,都是和他对故乡的感情,联系在一起的。
那个王明音在村舞台上边,用小提琴为一位村中女青年,唱京剧红灯记李铁梅的唱段伴奏,为什么就能触动大海的内心呢?那是因为爱,也能有所感动吗?
大海走过了那柳树前,那柳树觉得它的树身,还有些不多么粗,明显还处在稚嫩时候,它向它的青年一样,正在向更高处长着。
大海再向公路以东走了一下,公路以北有三间土瓦屋,有一面向东的木楼门,没有人进去的时候,那木门不动声色,像是等待着到这个家里来的人。
大海要到这个屋子里找的人,就是那个王明音,按辈应叫叔,论年龄比大海应大很多,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但还有一种什么,能把年龄不同段的人,同样能组合在一起,而且能相遇在一起,这个缘分,会让他们见面遇上的。
大海从公路上到了一个四方院子,到了楼门前,轻轻地推了一下楼门。
这家人养的还有狗,是一条大白狗,大海要向楼门内进时,大白狗就跑步般的过来,乱叫了一阵子,大海会亲切地轻轻那大白狗说:“不要叫了,我到这里是有事呢,不是随意来的。”
那只大白狗见大海,并无恶意,也不多么再大声地叫了,也许看到进来的一位,还是个少年一般的模样,只是因为爱好,来找我家主人的。
大海进到屋内,见王明音叔正在练习拉二胡,他并不因为大海进来,他就不再做自己的事情了,还在继续练习他的二胡。
王明音还正在沉醉在他的音乐之中,沉醉在一首江河水的二胡曲中,曲调深情,给人一种如醉如痴之感,开始的时候,曲子旋律稍慢,像是对命运一种讲述,中间有一段旋律,给人一种犹如一个浪涛涌向高处,给人的心灵有,某种照耀振奋精神之感。
大海静静地站在王明音近前,等着王明音如练功之人,功练完了之后,再和客人说话。
王明音练完了这首二胡江河水的练习曲之后,大海才向王明音说明来此的原因。
”明音叔,我听说你有一本乐理书,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这是外国写的一本乐理书,我看起来都很吃力,怕你看不懂。”
“不要紧的,我慢慢地看,总是想看到这类专业方面的书。”
“我怕你看了也是白看,乐理书,不是人人就能看懂的,需要专业老师给指导。”
“明音叔,我知音乐这条道路,虽然说难,我在这方面还是一无所有,我想看到这本书,就会有些收获的。”
大海这样一般力争,又求王明音,把你的书借我看一下?“
”好吧,我给你去取。“
王明音放下了二胡,恭敬地把手中的二胡挂在了近前的墙上。
王明音到他家的里屋去,大海稍等了片时,王明音就把大海借的那本乐理书,给了大海的手中。
大海借到这本乐理书后,双返回他家去。
梦中,大海想得到一本歌本,从村子里步行到了,六十以外的县文化馆。
县文化馆,有一位搞专业作曲的老师,姓冯,却是大海上初中的音乐老师。大海对音乐的爱好,但对音乐知识的掌握,也只是那么很小的一点。比如说整个音乐为大海,大海所知道那一点音乐知识,只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假如把整个音乐,比作天空上的所有星星,大海只是小星星中的一颗。
大海到了县文化馆,找到了冯老师,有一个四方小院子,以北中间有一间小房子,冯老师就在这个屋子,进行作曲创作。
大海进去的时候,冯老师坐在向南的窗子下边,一张办公桌前一把椅子上,正在拉手风琴,那风琴向上张开时,像一把打开的扇面,一开一合,音乐节奏,那么有次序地进行着。
大海站在冯老师门口,看见了冯老师之后,他用敬重老师的口气说:“冯老师。”
冯老师还像一位青年一般,上身穿着蓝制服,两脸颊露出淡淡的微红,双眼一闪一闪的,有生气,文彩精华之美。
大海进到他屋内的时候,冯老师看了大海一眼,他马上会想到:这大海,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托我为他办什么难办的事情,不是这样的,一定与音乐有关。像我这样的人,一般不爱好音乐的人,找我来做什么?或对音乐还有一定的偏见,搞音乐啥用?不能当饭吃。这也不能怨他们,音乐最大的功能,就是能治好人的心理疾病,能让人产生愉快安静的情绪。
大海想来到冯老师这里来,还得到了一位他初中时班主任,教语文的孙老师的鼓励。
大海从乡下,走到了县城城关中学大门口前,遇到了孙老师,大海知道,他上初中的时候,孙老师是这里城关中学的老师,出出进进,从这里大门口进去的。见到孙老师的时候,孙老师是从乡下来的,大约有一百五十里远的深山里来的。
这时候,是中午应吃午饭时,太阳正当天幕上边挂着,大海和孙老师全身满是明亮的太阳光。
大海见孙老师有些苍老之感,像一位乡下农民模样,隔了一定年头之后,又在这里相遇,那种浓深的师生感情,依旧还在。
大海把他的一个真实想法,对孙老师说明:“孙老师,我现在还爱好音乐,我想找冯老师,向他借一本歌本,你对我说讲讲,这件事值不值,能不能去到县文化找找冯老师?”
孙老师开导大海说:“虽然说冯老师现在,每日工作很忙,他是咱们县里或在整个地区来说,特别是在作曲方面,很有成就的,他不是非专业出身,他是在西安音学院学习过作曲的。我觉你应找一下冯老师,你在音乐方面不懂的地方,请教一下冯老师,冯老师他是当过老师的人,有他从前的学生来请教他,也一定会答应的,这个你放心去。“
大海向孙老师说明:“我真的还有些犹豫,怕冯老师工作忙,不会理我的,不想去打扰冯老师。”
孙老师又对大海说:“你应有一种主动精神,你不去求冯老师,你既然爱上了音乐,那么你去找一下冯老师是值得的,同时你上初中时,他还教你学习过音乐,这种师生情还存在的,你去一下这种师生情会找回来的,你不去,如何能找回这种师生情呢?同时得到冯老师给你在音乐方面的指导呢!”
大海坚定了找冯老师的信心说:“我现在就去找冯老师去!”
感觉这是一个中午时,大海和孙老师就在城关中学大门,说了这么多的话,这不是一个梦,这像真的一样,大海觉得他听见了,孙老师对他说的每一个字的声音。
大海想和孙老师,一起到食堂吃顿饭,连这个钱也没有,这个心意没有实现,总觉对这位孙老师有些愧疚之意。
大海想去到县文化馆,去见冯老师,不能这么空手去吧?正好街边有一位从乡下来城里卖韭菜的人,大海对他说:“韭菜多钱一斤?”
“一款钱。”
大海身上只有一款钱,这钱是他拿父母的钱,还是他上山挖山药买了之后得到的,凡正身上只有这款,他到县场城里来,连车都舍不得坐,就这么来靠着双脚走,来到了县城的,对此有了更深的理解,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坚定信心向前走,就会离那个人生到达的目标近了很多。
大海拿上了两斤韭菜来到了县文化馆冯老师办公室。
中午因为一个晴天,冯老师门前,全洒上了白亮亮的太阳光,冯老师办公室小门开着,门内有太阳光进去了一大片。
大海叫了声冯老师后,冯老师看了一眼大海后,确认到他近前来是他的学生,大海上中学时冯老师给他教过音乐。
大海不好意思地说:“冯老师,我刚才在街道上,给你买了一把韭菜,你收了吧。”
“我在这里吃菜的问题,你不要管,我们在城里菜好买得很,你带回家吧。”
“我是专门给你买的。”
“你如果不带走,那你以后不要到我这里来了。”
大海只好说:“冯老师,我走时一定带走。”
这话说了后,冯老师才和大海,关于学习音乐方面的事情聊起来了。
大海把想要对冯老师说的话,说了出来:“冯老师,我在乡下,很难找到一本歌本,能不能为我找一本歌本?”
冯老师和言悦色地说:“你要歌本的事情,在我这里根本不算一个多难的事情,如果你早来,我这里有好多本歌本,给你拿一本就行了,可是现在就有些困难了。”
大海听了,觉得他真把问题想得简单了,原来以来一个县文化馆,找一本歌本,还有多难?大海曾经美美的想到,我到了这里后,找到一本歌本,带到村子里学习,这对于自己是多么一件欣喜的事情!
冯老师又觉,自己的学生来向找自己找一本歌本,都不帮助,这还算有师生情吗?
冯老师又改变了态度说:“我到我们另外一位搞音乐的谢老师那里,请他给你找一本歌曲?你就在这里等着。“
那冯老师出去,上了二楼,到了那位谢老师办公室后,说明情况,谢老师笑着说:”这是多大的一件难事,我这里有好多本歌曲。”
说着,就打开了一个黄色的书柜子,从书柜中,拿了一本中外抒情歌曲三百首,给到了冯老师手中。
是放在冯老师手中,这本歌本还有些重量,像一块砖头那么厚,虽说比砖头轻一些,比不上砖头的强硬劲儿,柔软性像人的手一样,它同时含有如人身上的气温一样。冯老师把那歌本翻了一下,在他看来,每一个音符都是一个小精灵,都是有生命的,组合在一起,能表达人世间的感情。
冯老师当着谢老师的面,还把他喜欢的一首抒情歌曲唱了一遍,有一句歌词是:那怕你说我是个傻子,我还是看得上你。”
冯老师这时,从二楼下来,走到他的办公室。
冯老师没有进来的时候,大海还在想着:这找一本歌本,怎么还这么难啊?这是什么地方,县城里的文化馆,比我们村子里小学的校长还难,我在村小学校长那里还能找到一本歌本,可是到了县文化馆这里,还这难啊。我从乡下步行了六十里路,来到了县城文化馆,想找一本歌本,这找不到,难道说就这么空空返回去吗?
想什么会有什么来到的。大海胡思乱想时,冯老师就地来了,一脸笑容,像是春天来到了大地一般。
冯老师给大海说:“你要的歌本,我给你找到了。”
说着,把中外抒情歌曲三百首递给了大海手上,大海感觉到了这本歌本的重量,这本歌本放在手掌上,并且渗透着如人体一样的温热,直向大海的手心里沁透着。
世界上,人们总说有很多人生真实的记忆,总是记不住,可是有一种记忆,就在人的掌心中藏着,只要你细细地去想。
冯老师语重心长地给大海说:“你爱好音乐,你还想学习作曲,那么你就一首一首去学习唱这些歌曲,把它全记下来,一定会走进音乐殿堂里的。”
这是一个大海梦中得到歌本的梦。
现实生活中,大海的那个山里舅舅,从他家拿走了校长那本歌曲,大海第二天一早到了山里那个书民小舅舅家中,会不会把那本歌曲给到他的手中,亲爱的读者朋友,要知分明,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