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当农民时,因为爱好音乐,想到村子里的小学,能走进教室,给小学生上一节音乐课,得益于一个村人,麻疱副校长的帮助,这当时对于我应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以上我小说中的人物,麻疱也进来了,原来是不想写他的,怎么这个人物进来了?现在,我用第二人称以写信的方式,来写这个人物。再则这个人离开世界好多年了,是我村中的人,让往日遗忘的记忆重新记起,让一种真实的存在,一直存在下去,也许对于理解人生,爱惜人生,有它特别的妙处。
亲爱的麻疱哥:你好!
我这会儿,坐在电脑前,正放着让人安静的歌曲,有一首是【捷克】作曲家创作的,德沃夏克思故乡
有几句歌词是这样的:
思故乡、念故乡,故乡最难忘。
雨蒙蒙、风萧萧,归去路漫长。
……
我听这首思故乡歌曲的时候,麻疱哥,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我想起了故乡,想起了我小时候的那个村子,想起了故乡的人和事,想起我的人生成长之路,故乡给我的东西最多,它是影响了我的人生的。
我想到了故乡的人和事的时候,你知道我想起了那一位?
故乡的人,值得我回忆,可此时此刻,是你来到了我的面前一样,对我说:大海,把我和你之间发生的小事写下来吧。
我想为故乡的人写一封信,借写信,把远去的故乡,让他再一次,在我的心中重新清楚起来,重新存在起来。
你知道吗?我此时,想给故乡的人写一封信,我都没有选择去写何人,却专给你麻疱哥写。
我长大以后,当我学习写作的时候,学习了马列主义文艺论。讲到了这一个的写法,对人建立认知,就是从个别开始的,从一个人一个认识的。
我联想起了村中的无数人中,却想起了你留给我的一些小事的记忆。
你记得吗?
咱们村中那个舞台吧?那个舞台两边,土红色的墙挨着,高高的小泥大柱子,通往二层,中间正式那一块,是用一块块长木板组合连在一起,演员表演就在这中间的地域内。顶上,搭有三角形的木架。
这个村舞台,村子里农民剧团冬天,农活闲了的时节,排下了节目,晚上在这个舞台上面演出,那时农村农民,没有电视看,能享受文化生活的,唯一的就是看上村剧团的演出,或县城里的剧团来村,在村舞台上面的演出。
说起这个村舞台,有一件小事,让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好笑呢。
你若听我这样对你讲的时候,你一定会问我:“大海,你给我讲讲,是一件什么小事呢?”
我一说,你也许就知道了,你的思绪就会回到了当年,也许会回到了那个村舞台上面,看到了你的人生,走过的脚印。
我家离村舞台很近,这你知道的,我家的那三间土瓦房,就在村舞台后面,相隔不到两百步。村舞台排戏时,乐器的声音,演员唱的声音,我家人在家里都能听见。
有一个冬天的晚上,我在家吃了晚饭,忽听得村剧团有演员唱戏的声音。当时,我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年纪吧,对自己的行为对与错,没有分辨能力。
我把一个吃饭用的小木碗,放在了桌子后,就向外跑去。
我父亲见我急着,向村舞台方向跑去,向我不高兴地说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把你的魂就给钩住了。”
那时村舞台上边演戏时,村子里大人或小孩子们,就去看排戏。小孩子们看戏看不懂什么,也许小孩子天性中爱热闹,天性中爱好艺术,那里有艺术的地方就到那里去,到那里一定会产生一种快乐感,比在家里过年时,吃上过年的好饭,还要开心多少倍呢?村中这个舞台,对于我来说,是我小时候的乐园。
那天晚上,天幕上面,没有月亮。天幕上出来的星星,却是稠稠密密,尽力把各个身上的发出的微光,都发了出来。
从我家到村舞台那一段小土路上,有天幕上边的星光给照亮着,借着星光照路,跑到了村舞台上边。
村子里的小孩子们,最少有四十多个,都坐在村舞台上面看村剧团演员正在排一个小戏。
村剧团排戏,用的地域应是村舞台中间那全部,演员们才能走动开。
这些不懂事的孩子们,只顾自己看热闹,舞台上边,围了一个大圈。我从家里跑到这里来了后,也和这些同龄的小娃们坐在一起。村剧团的大人们,在这些小娃们围起来的圈子中间排戏。那一次排戏,本来还有一位导演水平,比你更高的苏平老师,是这个小戏的导演。那一回,苏平因为到县城里开一个什么会议,村剧团排小戏的临时导演,让你当。
那天晚上村剧团排戏,给演员说戏的事情,就由你来担任。当时,我们这些小孩子,只顾自己看大人排戏,怎么能看好就怎么来,不停地向圈子内移动,大人不反对的时候,向前移动一点,没有反对时,又向内移动一些。
你当时喊着:“这些小孩子们,往后面移。”当你这样喊的时候,我们才向后移一点,你只顾给演员说戏的时候,我们向内移动一些,你为演员说戏的地方,确实是越来越小了。
这些孩子,都是村中大队干部的孩子多吧,独有我一个,是一个普通村中人的孩子。
你觉得这些影响大人排戏的孩子中,别的孩子,你不能打。
影响了大人排戏的孩是三四十个,不只是我一个人,你走到了我的跟前,狠劲地向我脸上打了下去,呱的一声响,我觉脸打得疼痛,哇地哭了起来。当时,我没有想到别处,只向舞台,被我们这些小孩子们围起来的中间,那很小的地方,那里面有演员在表演,你手中拿着一本剧本,你看着剧本给演员说戏,说着如何表演。你怎么走到我的跟前,而且只走到我的跟前,就把大人的手,向一个小孩子的脸上,使劲打下去。
你用我做了个吓别的孩子的样子后,围在舞台上面看戏的孩子,才都吓住向身后移去很多,中间的地方,才大了起来,演员排戏能照常进行了。
我不知为什么,从我自己的经历中,也有一点认知,一个五岁的孩子,为什么对看大人排戏,能看得如醉如痴,越是小的孩子,越需要艺术的滋润。排戏是为谁排的?是为了给村中大人看,是不是也含有小孩子在内的这些小观众?那时我们村中的小孩子,和村中的农民剧团联系得如此紧密。
我当时正专心看演员排戏,没有想到,被你这一耳光,给打痛,像是从梦中被惊醒过来,真想把村剧团排戏的剧情,一直看下去,虽然没有看懂,却那么如肌似渴,兴致勃勃想看下去。
我被你打了一耳光,离开了舞台,向村子南边的爷爷老屋走去。我想给爷爷说,我被你打了,让爷爷帮我,把你打一顿才好。
我小时候,冬天的晚上,去跟爷爷奶奶睡在一个土炕上。冬天晚上,天冷,奶奶总要在天还没有黑之前,要烧好那个土炕,中间那一块地方,是整个土炕最热的地方。
爷爷奶奶舍不得把他们的身子,贴在那一块地方,而是给我留着,我常把身子放在上边。那中间温暖,身子放在上面的时候,一股股热乎乎的热气,直向身子里灌,比现在城市里人用热暖气还要舒服。
那天晚上,当我到爷爷奶奶的热炕上睡觉之时,给爷爷奶奶讲了,看戏被你打了的事情,怎么一个还处在懵懂时的小孩子,内心中,怎么会有委曲之感,不平之感。
我知道爷爷最心疼我的,才把这件被导演打了一耳光的事情,愿意给爷爷讲。
爷爷听了后,对我安慰地说:“我给我娃出这一口气,把这狗日的给打一顿。”
那个早晨天亮之后,爷爷小院子楼门以北有个牛圈,给生产队里养了一头歪黄母牛,爷爷起来的时候,和我一起走到了那楼北的牛屋前,只听到了牛屋内母牛发出饿了的信号,哞哞地叫声,每一声都叫得声音悠长,开始的音很高,是想让爷爷引起注意。
我和这条母牛有相似之处吗,昨晚给爷爷讲的事情,想引起爷爷的重视。
爷爷听到了母牛的叫声,打开了圈门,又把之前,给牛铡好的玉米杆子,从磨房南边一小间屋内,就是放牛草的屋内,提了一大笼子细碎的玉米小节,倒在了牛屋的一个石槽里,那母牛,对爷爷有一种感恩的心情,亲切的望了爷爷一眼,让爷爷理解,它作为牛来说,能感受到爷对他的好处的。
我的心情是在等待着爷爷,和我一起,要找你去,能真正把你打一顿,以解我之气,才舒服.
爷爷给那头黄母牛,添好了短小的玉米杆子,那牛低着头,嚼着那短小的玉米杆子,像咬什么坚硬的果子,外面有一层厚皮,发出一种嗑吧嗑吧的声音,它像一节优美的旋律声。
我听见那头黄毛色的母牛,嚼草声,心想:这下没有问题了吧,爷爷已经给饿了的黄母牛,添好了草,就会出去,寻找那个麻疱去,替我来出这口气。
爷爷看了看母牛吃草,他的心里对母牛,有一种踏实,有一种放心,原因给石槽放了草之后,它有吃的了,吃饱了之后,就不会乱叫了。
我看见爷爷脸上是一种温和,让小孩子的我,产生一种亲切之感。爷爷头圆圆的,像一个小红色的蓝球一样,两脸颊略向外倾,很有点威势。鼻子,是那种狮子鼻。爷爷的整个脸上,现出的土红色彩。
爷爷总是心疼我的。过中秋节的时候,我的姑,给爷爷奶奶送来了月饼,舍不得吃。我到爷爷奶奶家里的时候,奶奶忽然想到:“孙子大海来了,快把他姑,送的月饼取出来,给大海吃。”
爷爷当即打开了柜子,取出了一块月饼,给到了我手上,咬了一小口,觉得那月饼,怎么那么香甜啊!那一小圆的月饼,当我拿到手上,爷爷刚才从柜子里取出来的时候,他手上的一点热气还留在了月饼面上,我从爷爷手中接过这一小块月饼时候,还有一种热气,这一定是我的爷爷手上的热气,留在月饼上面的。
爷爷给我打开柜子时,将柜盖向上一揭,那柜盖像一个歌者一样,长着人的小嘴一样,发出了一声吱吱清亮的响声。我听到时,知道给我的月饼,就能快快地递到我的手上了,果然是这样的。
这些说明,我的爷爷是一位真正心疼我的人,我给爷爷讲了,你打我的事情,听到了爷爷为我说的解气的话,我给我娃出气,找到那狗日的,打他一顿。
当牛吃上了草,爷爷关上了牛的小木门之后,我和爷爷一起出楼门外。
出了楼门外,向以西走一小段,这是一小段小路,再向前走几步,就是村中正北正南的一条小土路,向南通向那条村中的小街,现向北通向村北公路,通向村北那一道连绵起伏的群山,并且连接着更远北方的山,一山连一山,给过我少年时,对山的奇思妙想,这山是无穷无尽的山啊。
我和爷爷俩个,走到了这条村中主要的小土路上时,爷爷向南边的小街道走去,我却向村北我父母亲的家里走去。
这一条南北方向的小土路,对于你是铭刻在心中的路,你不知走过多少回。你在这条小路上,我同族中,一位张爷,因为当时,和你因为某事看法不同,你当时也是青春时期,血气方刚,把张爷打得过半死不活。怎么下手那么重?那么狠!不知你到底为了什么?只因为对某一件事情,看法不同,没有站在你一边,就把张爷当成对立面,当成坏人。现在想起来时,不和你对你的行为,产生过反思没有?从这一点上来想,人真是无完人啊!
我那天,和我的爷爷从楼门出来,到了村那条,通南北的小土路上时,以为爷爷会找到你,替我出一口气,却一直没有见到爷爷有打你的动作。
我当时这种想法太天真了。爷爷当时听了我讲的受了挨打之事,他的说法,只是为了宽一下我。当我对世界上事情认识又前进一步时,知道爷爷当时说他要打你,他真动手,你还会把爷爷打到了,不知会是何等地步?
你活着时,我每一次在村中,没有向你说过这一件事时,还有我当时那些天真想法,总想着,这家伙,让我的爷爷给我狠狠打一顿,对于我还是一个懵懂时的娃,是一件多么想做到的事情。
这样的好笑的想法,渐渐远去了。
你能知道我对音乐的爱好,这个源头从哪里开始的?我想还是从村舞台开始的,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才让我想到了,我应在很小的时候,一粒音乐的种子,就在心中开始种上了,生根开花到结果,所以记起了被你打那一耳光的事情。
小时不懂事的时候,曾那么恨过你,如今想起来,还好好感恩你才行,你当初打我的这一耳光,让我记起了我的爷爷,也让我记起了那个冬天,还有那个冬天的晚上,你还是很有艺术方面的才能,给村剧团排戏当临时导演,你当时的心情,一心想把戏排好,我们当时这些小娃,处在懵懂时,影响了当时排戏。你让我记起了这个村中大舞台。
我要向你说的,这个村舞台,已经早卖给当地工商所,舞台被推倒,盖上了新的楼房,可我总想在心中留恋,这个村中的舞台,为了让他真正存在下去,存在我的心中,当回回忆小时候,村舞台的记忆或说当时认为痛苦的事情,现在来看,都成了美好的记忆了。
村舞台没有消失掉,你也没有走远,你还在那个晚上,为村剧团演员排戏,我们村中当时看你排戏的小娃们还在看你排戏,那个冬天,那个冬天的晚上,那个村中向南去的小路,我的爷爷,我的奶奶,那个冬天的热炕,这些都没有了,可是当我回想你在那个冬天晚上,为村中剧团演员们排戏时,这些失去的亲人及当时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心中,慢慢地清晰起来了。
我在村子里时,和你不是一个挡次的人,你的文化程度比我高,你是老高中毕业。
当时,你在世界上时候,对我的人生,也有过好的影响。
是不是因为我热爱文化,初中毕业,回村子里当农民,劳动的时候,总想靠近一些有文化的人。
一个冬天的晚上,我在家吃完了晚饭,把碗放在案板上面,就想到你家去玩玩,这不是玩,实际上是一种高级学习。
我向门外走出去的时候,我的母亲又在叮咛着我:“出去耍早点回来!”
母亲因为不理解我,又怀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你还爱和些,比你年纪大的人在一起耍。”
我当时总觉得到你家,对于我来说,增长的见识,或增加很多。好比去积一座小山,又多积了一筐。有的村中人会以为,一个年轻娃,要学习到什么新知识,只能到西安,找那大学老师,才能学习到些。我的体会,不论学习那方面的知识,不出村子,就近也是能学习到的。我有一位表哥,好比说,我还是一位少年,人家是一位年纪大的人,有三十多岁,早是大学毕业,过年我给表哥拜年时,表哥给我说,处处留心皆学问。只因为当时,我还并不能真正懂,这句话那含的大智慧。
我对你以后的一些村中人,对你一些所为,不大满意,可是你在村中当民办老师同,那一阶段做的一些好事,我还是记在心中,历历在目。
你怎么知道我、占良、远娃、梅娃、白雪等,都对读书有些兴趣,但都需要老师指教,你把这些对文学爱好的人组织起来,利用晚上时间,到你家去,这实际上,你主动地负起,当上了我们这些学文爱好者老师。
你还特别看重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占良,你当对我们俩个人面说:“我成立文学社时,把你们俩个吸收进来,当我文学社的成员。”
村中远娃、梅娃、白雪,当时,在我看来都是美如天仙般的女子,也有对读书和写作方面的爱好,好多回来到你家,那一个大土瓦房内。
那天晚上,我从我家小门出去,村中那一家人都不想去,就到了你的家里。
你家在村南边的那条小街,以西不远,一排排街房之间,有一个小道,走在小道近前的时候,小街两边,安有路灯,街道的地面,虽然在晚上天黑之色,街道却是如同白昼一般。
我为了到你家来参加学习写作,双脚走在街道的时候,为了早来到这个小道前,那每向前迈出去一步,把街上的地下,踩得光光的响。这脚步声中,特别有力
像一节有力的音乐旋律,很鼓励人的上进心。我当时双脚的快步如飞,像一只鸟儿,展翅向高高地天空飞去,对于小鸟来说,天空就是它的舞台,鸟儿的翅膀挨住了白云蓝天的极高处了。像去跑步见一个漂亮的所爱之人,她唱的歌声,会有一种甜甜的味道,我到她的近前,就是为了听她,为我唱一首甜甜的歌儿。
我到了快要到你家去的那个小道时,一进去,黑洞洞的,真有伸开十指不见手指在何处?凭着常对到你家的这一段过道,因为走的次数多,就无论如何走,也不会走错的。于是,我直进了这个小黑洞的过道之路,没有一丝灯光,只管向前走去,就走出这个小道,你家的楼门就在眼前。
我进了你家的小院子的时候,借着你家正北的房子门口,悬挂着一盏电灯,觉得满院子,被你扫得干干净净,到你家来,给我一种极新鲜之感。
你家的小院子,有两间土瓦房子,门向西开着,我老远看见屋内灯光明亮,进去以后,五六位爱好文学的人都来了。
我一眼见远娃也在,她坐在一个椅子上面,见的时候,一个微笑,她正是青春时候,脸色怎么那么白,白得像蓝蓝的天上一朵白云。
远娃叫了我一声:“大海,你来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来了。”
梅娃的脸,在电灯照耀之下,更显得红,看见梅娃,让我想到了一首红梅赞的歌曲,梅娃真的是那一朵红梅花儿吗?它的心中一定是热爱红梅花儿,要不然,为什么会给自己,起那样一个高洁的名字。
远娃,在村中女孩子中,我总以为她就是天仙配里的美女。她的双眼犹如山间泉水般的清亮,没有一丝灰尘沾在上边。
你当时见我来了,也对我嗤嗤地笑了,说:“要来的,都来到了。”
我当时想的没有对你说,这位我们的老师,这个晚上,给我们读哪一篇小说呢?或读那一位大诗人的诗作呢?是不是也会读他写的小说?他写的诗?
你给我们读了鲁迅小说故乡,特别是小说最后关于希望是什么的句子,现在想起来,这希望二字,对于所有人,实在是意义的两个字,这能照亮一个人的心灵世界,能把好些不好的与人希望隔得远的东西,统统摔得远远的,永不相见!
你还给我们读了鲁迅的小说狂人日记,有两句话,到今想起来,仍觉它对爱好学习的人有好处。
晚上总是睡不着。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
一个人爱好音乐,爱好文学,或爱好会任何一种专业,或想当一个真正的好老师,关于行业的专业知识,总是入不了门,怎么办呢?
你给我们还在别的晚上,到你这儿来的时候,读过鲁迅的小说伤逝,让我慢慢地,到了以后有了生活阅历的时候,才让我对鲁迅所说的爱情观,有了些理解,说明爱情,首先是建立在真实的生活基础上的,不是从天上到地上的,而是从地上到天上的。
你给我们当时说,鲁迅的人生态度,精神永远是向上的,教人面对生活要有一种进取勇敢精审,而不是当人生遇到困难的时候,就向后退。那怕生命还有最后一分钟了,还要去拼搏。
你还给我们读过鲁迅说过的很有份量的句子:做一件事,无论大小,倘无恒心,是很不好的。
希望是附丽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
想到了你给我们几位读鲁迅小说,我就是到了现在年龄,更加爱鲁迅,他给我们中国人的精神财富,实在是了不起的,那怕去照着做那么一点点,每一个人的面前,立即就有了和从前不一样的变化。
你那天晚上,还学习着鲁迅说话的口气,学习着鲁迅的写作风格,写了一篇你写的故乡的小说,你读你的小说的时候,脸上似有鲁迅的表情,还有一种像父亲对待儿子的亲切之表情。
你还给我们读了你写的小诗,写的是南北二山砍柴的经历,连这种吃苦你都干过。
这里,我把你当时写故乡的文章,还原一下,你看合不合你当年写的?主要是为了让故乡的生命延续下来,让它真的变成存在,不然那些故乡的故事,会消失得找不到一点踪影了。
故乡一
我总记得我小时候,住过的土瓦房。我晚上睡在三间土瓦屋西边的土炕上。
小屋南边墙上,安有一个四方的小木窗子,我的母亲用薄薄亮亮的白纸,糊在窗子缝上边。
晚上,天幕上边,有月亮时,窗户的白纸染成了白色,还以为天亮了。
农村困难的年代,村中人,烧的柴困难,就是说,没有做饭的柴,这样饭就做不熟,那就要想办法,到南山或北山,至少有三十里以外的山里去砍柴,不能砍人家真正的树,只能捡山里砍过的摔下的树枝。
有一年冬天快要过完,新年就要来到了。我家过年做饭的柴,却还没有准备好。
有一年冬天的一天晚上后半夜,大约是至时一点至三点这一时段。
我还在炕上睡得正香,我的父亲却早起来了,他已经把为进南山砍柴,要做的一切准备都做好了,首先是蒸好了红薯,做好了玉米稀饭。
父亲站在我的炕边,悄悄喊我的名字:“麻娃,麻娃,起来吃饭,咱们去南山割柴去?”
我在炕上睡得正香,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却听见父亲喊我的名字,一听到进南山割柴的事情,按心情来说,实在不想起来,真想继续睡下去。也知道家里过年连烧的柴都快没有了,只得起来。
我穿好了衣服,到了锅灶前。锅灶东边的一面墙壁上边,挂了一盏小电灯,发出淡淡的光亮。
我看了我的父亲一眼,他脸上稍显得胖些,白净,平和,让我对父亲产生一种亲切之感。
父亲揭开大铁锅上面的木盖子,把蒸好的红薯,用筷子夹了一大碗,碗里的红薯是红皮的,看了,都觉得红薯吃起来很面。
父亲还为我舀了一白碗玉米糁子稀饭。父亲和我同时坐在锅灶前的木凳子,吃着这香甜的蒸红薯,喝着玉米糁做的稀饭。父亲还不断地叮咛我:“这饭要吃饱,要进南山挑柴回来的,不吃饱饭,如何能挑动呢。
我也给自己暗暗地劝道:多吃上一块蒸红薯吧,
进南山挑柴第一件事,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吃饭问题,这个完毕之后,父亲对我亲切地说:“咱们出发吧。”
父亲让我在肩膀上一边,先扛了一条扁担,扁担一边还系着一对牛皮绳,还系着一把砍柴的刀。父亲除这些,还背着一个小黄包,内装有蒸的熟红薯。
我和父亲,像两个战士一样,我先从小屋门内出去,父亲后从门内出去,并把两面木门向中间合住时,发出了清亮的合门声。
天幕上月亮,从屋门,我和父亲踏着月光,向村子南边的深山沟走去。
走到村子南边一条路上,向北是村子人的房子,家家户户的屋顶上,及小院子内,都被月光满照,我当时想到:这村子里的人,还正在睡梦之中,这月亮是不是能照到,家家户户人睡觉的床上吗。这正是睡觉最香的时候,我和父亲却为了家里过,年能有柴烧,这么辛苦地,向村子南边的深山里,一步一步地行走着。
我和父亲行进在村子南边路上时,不知谁家的一只大白狗,向我和父亲跑着,并且叫着,那种气势是定要把我和父亲的腿上给咬住。
我听村中老人给我说过,当狗要跑来咬你的时候,你不要怕它,你捡一块小石头,向那狗扔去,那狗反而怕你,反向后退去跑了。
我受这一启发,真的弯下腰去,在路上捡了一块小白石头,向那只白狗扔去,那白狗确实反向后跑了。
我和父亲踏着月光,过丹江河时,丹江河水面上,有一道木桥。我先上了桥,小心冀冀地从桥上走着。我的父亲在桥上走得稳稳的。
过这一段木桥时,确实让我发现月是故乡明的感受。河面上,月亮把它的光铺得满满的,水中像是有个月亮,月亮像是从水底里倒影出来的。
我和父亲从丹江桥过去时,我觉得当天幕稍向斜去的月亮,一直用它那亲切的目光,在望着我们,同时帮助着我和父亲,为我们照亮,进南边山里的连绵不断的路面。
月亮是不是会笑着问我:“麻娃,你和你父亲,进南边山里干啥去?”
我一定会这样回答月亮:“快过年了,家里没有柴烧,我们去山边山里砍柴去。”
月亮听了后,也一定笑着对我说:“这世界上有些事,就是这样真实,像你和父亲进南山砍柴一样,你的双脚不向前走一步,就是动不了。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大有深意啊。像我一样,我也是和人一样,长了一双脚腿的,如果脚不移向前走一步,还会在原来的地方,不会在天幕上边,走得已经这么多这么远了。”
我听了月亮的话,觉得月怎么像我上中学时,一位和蔼的老师一样。
我的父亲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一路上,父亲和我没有说一句什么话。
不过,我敢肯定,我的父亲和我一样,踏着明亮的月光,向南边山沟里前行,他自己那向前走一步路的声音,一定会听到的,坚实有力,直达目标。
我见父亲有几次,也情不自禁地抬头凝望天空,我想父亲,大啊,你这会儿是望月吗?父亲一定用他,爱月的双眼,看到了那个后半夜的月亮,还一直保持明亮亮的,父亲一定长长感叹地在心中说:这月亮,真是人的好朋友啊!他对我和儿子这么好,我们走到那里,它的光就照在那里,让我们把进南山的路看得清清楚楚。
父亲肩膀上,扛着一条长长的扁担,用手扶着,这是冬天的气候,手扶着那扁担时,扁担上面,像冰块放在上边,有那么一种冰冷。但当父亲凝望天幕上的月亮时,一种暖暖清静的感觉,渗在了父亲的心中。
我和父亲踏着月光,我们向南边山中走去,月亮和我们一起走去。
我和父亲进了南边沟口后,向里是红沙路,走了一段之后,上了三座小山,在第三座山顶上,我和父亲坐在一片树林里。
月亮已经隐到什么地方去了,太阳早升高了,这时在家里,大约要吃早饭了。太阳的光红亮亮的,树林里每一棵树顶处,都有红亮太阳之光照着,像披了红亮的衣服。棵棵树,都是笔直且长得高,比几个人连起来还要高。
这林中的每一棵树,让我滋生出一种羡慕之感,心想:这山里人多好啊,至少烧柴不困难。我们虽然住在街上,烧柴却无法和山里人比。
这面山上,到处都有,早被这里的人,砍的长树枝,就扔在这山上,叶子都是枯黄色,树枝长长的,比一个人,两手伸开还要长。父亲开始理这样的枝,我也理这样的枝,捡一小捆就集中在一起。
这时候,我和父亲,宛若做一件神圣的事情,手不停动,腰也是弯着,也顾不得伸一下身子。
我和父亲都集中精力,在树林里,捡山里人摔下的长树枝,忽然有两个山里人,来到了我和父亲近前,对我们说:“你们捡的这枝条,是我家砍下的烧柴的,不能在这里捡!”
这两个山里人出现,把我和父亲的打算,给打破了,父亲原来在这座山上,为他捡好两捆,再给我捡好两小捆,然后让我挑着下山,但现在情况变了,这怎么办呢?
一位大高个子鼻子长长尖尖的山里人,大声向我们发令:“你们不能在这里捡树枝,再不走,我们就把你们的扁担牛皮绳刀都给夺了。”
我和父亲真不知如何是好了,给人家说情吧,人家不会理我们。
另外一个山里人,个子矮些,脸上表情温和一些,他对那一个山里人说:“让他们到别外去吧,只要不在我们这一座山上就行了。”
我和父亲,以上捡的那四捆柴等于白捡,只好离开这一座山。
我和父亲从这一座山下来,又上到了另外一座山上去捡山里人砍粗树扔的树枝。
父亲还给我轻轻地说:“这一回,那山下边的人,离这座山远,也看不见我们,咱们捡好了两捆柴,系好,扎上扁担,就下山去,小心又被山里人来赶我们。”
想刚才,我和父亲在前面那一座山上树林里,捡人家摔下的枝条,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山里人不要的,他们烧的,是砍的杂木树,树身粗,树杆粗的,砍倒就在这里摔关晒干,然后从山上挑回家。山里人不会缺柴烧的,可是当和父亲捡他们为枝条时,他们竟宝贵了起来,我和父亲只好离开那一座山,才又上到了这一座山上。
那两个山里人,一定会这样想到:这父子俩个,来捡我们砍的树枝,那是我们经过了一定辛苦劳动的,他们这么不付一点劳动,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这不能这样便宜他们。
父亲说,这有什么办法?你是到了人家地盘,只能忍让一些为好。
我和父亲在现在的这一座山里,又理好了四捆枝条,父亲给他理了大大的两捆,也给我帮助理好了两小捆,困为那时年还小些,还不是一个完全成年人,力气比一般人,不是那么大。
我们理好了四捆枝条之后,父亲和我坐下来吃他带的蒸红薯。父亲把那个黄提包打开,对我说:“咱们吃红薯。”
我和父亲都从黄提包内,拿一块蒸红薯吃着,吃着吃着,肚子的饿感全没有了,一种力量,又回升到全身体内。
父亲帮我系好的柴担子,让我挑上先走。
我挑的两捆柴,大约有八十多斤重,当时刚挑上肩膀的时候,觉得挑得轻松,竟挑到了山下边的路上,才歇了一会儿。
父亲还在后边山顶上,也许还没有从山顶下来。
我挑着柴担子,沿山上一条弯弯曲曲山路向回家的方向前行。
向前面走了没有多运,哗啦,我挑的两捆柴,全从扁担尖上溜到了山路中间。
我当时力气不足,不能把这两捆柴,用牛皮绳系得结结实实,我的父亲也不是很在行的,比起农民,他的力气还不那么大,帮我系的柴担子还不结实。
当我的挑的两捆柴,散在山路上,我自己还没有力气把它系好,谁又能来帮助我把这两捆柴,给我系好呢?能用扁担扎进去,能坚持挑回三十里以北的村子家里小院子。
亲爱的读者朋友,是父亲来帮助我捆的,还是出现了一人个别个村中人,帮我捆的柴担子?未知此事结果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