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是慕将离，或者是慕东阳的另一个女儿，那他们……就注定是仇人了。
顾延年突然有些不能接受这种结果，他将凌拂晓重新搂入怀里，然后用下巴抵在她头顶，皱眉思索着什么，但越想越心烦。
凌拂晓似乎能感受得到他的烦躁，于是张开双手回抱了他一下，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如果，我是说如果，顾家曾经真的做过伤害你和你家人的事儿，你……你会如何？”
凌拂晓怔愣了下，然后将顾延年抱的更紧了。
她不知道，因为她已经没了过去的记忆，即便知道顾家跟自己有仇，但她也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可另外一个她是有记忆的。
顾延年也断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起这种假设，既然说出来了，那想必是有一半的可能的。所以，另外一个她才会那么想取代自己，是为了着急找顾家人报仇吗？
可是她真的无法想象，她跟顾延年站在对立面会是什么样子，她会心痛死吧。与其让她面对这种情况，还不如……
不，她不能退缩。她答应过他，不能退缩的。
凌拂晓不敢睡，她怕她睡过去之后便再也醒不过来了，她很珍惜跟顾延年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但她的瞌睡虫在后半夜的时候还是降临了，她在打了N个哈欠后，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美梦的诱惑，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的时候，她还是她，不过顾延年已经走了。
凌拂晓上午回了趟家，结果正好碰到养父母又在吵架，这次闹的好像更凶了，见她回来了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你个老不要脸的东西！我这辈子算是瞎了眼才跟了你！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问问自己，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你学人家在外面养小的！”
凌母直接拿起茶几上放着的烟灰缸就要往凌父身上砸。
凌拂晓赶紧跑过去抱住了养母，然后从她手里将烟灰缸给夺了下来。
凌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而凌父则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
凌拂晓着急啊，可是着急有什么办法。
凌母开始哭诉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凌拂晓一问之下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养父最近总是问养母要钱，而且还总是撺掇她把房子给卖了，一开始养母以为他是因为儿子的死受了打击，也不太管他，他要多少给多少。
后来发现他自己私藏的小金库竟然也被他花光了，养母这才重视起来，可是问他他也不说，就只说拿出去玩了，养母跟踪了他几次才知道，他竟然跟外头一个年轻的女人鬼混到了一起。
凌拂晓其实是不太理解养父这种行为的，他跟养母也算是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也曾同甘共苦过，可怎么就临了临了晚节不保了呢？
她所了解的养父一直都是一个不爱说话，脾气很好的人，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很靠谱的男人居然会出轨？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她本想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是面对养母咄咄逼人的质问，养父只是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吭，就是默认的意思。
“爸，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拂晓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跟养父‘说话’，如果养父真的有了外遇，那她真的会很失望的。
可养父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一副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
养母的态度很简单，就是：“离婚别想，我丢不起那个人！你也别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你自己想养她，那就自己出去挣钱去！以后，你也别想再踏入这个门边半步，你现在就给我滚，滚走了就永远别回来！”
养父最后还是离开了，像是铁了心不跟养母过了。
凌拂晓是拦都拦不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养父会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说不要这个家就不要这个家了。
养母又抱着她哭了一通，凌拂晓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给顾延年发了条短信。
半个小时后，顾延年出现在了凌家的租房里。
凌拂晓本来是想留在租房里多陪陪养母的，可是顾延年不同意，他不放心让她留在这里。于是便将凌母也一块接到了别墅。
顾延年将凌拂晓打发出去，然后跟凌母说道：“这件事很好解决，那个女人也很好解决，我只问你，如果爸他肯回头，你还愿意原谅他吗？”
凌母梗着脖子，嘴唇不住地抖动着，可就是说不出原谅二字。
“我知道了。”
顾延年沉默了会儿，然后又道。
“有件事，我本来答应过晓晓不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我决定告诉你了。晓晓她……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
凌母倏地瞪大了眼睛，那种震惊简直不亚于她发现跟她过了半辈子的老伴突然在外面有了人。
“她有双重人格，这么说你可能不能理解。举个例子，就是她会偶尔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跟现在的她完全不一样性格的人，这个人性格有些极端，容易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她的病情正在逐渐恶化，她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
顾延年也有不得不告诉凌母的理由，凌拂晓太过脆弱，凌开晨的死对她已经是一种很大的打击了，如今父母又发生了这种事，如果凌母再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那她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做出让她担心的事情来。”
凌母听懂了，他是怕自己会想不开。
“那她这病……能治好吗？我怎么一点儿都没发现？你带她去看过医生了？”
顾延年：“看过了，医生已经确诊为双重人格了，这种病是不太好治疗，但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前提是她得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如果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幸的，那会影响到她，会让她变得抑郁和悲观。”
凌母被吓到了：“那她前几次失踪……”
顾延年：“跟她的病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