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是拍照，可自己的手被另外一个男人握着，凌拂晓还是觉得有些紧张，一开始的时候她还在担心这些照片若是被顾家的长辈看到了，会不会生气，顾延年看到了又会是什么反应。
但她好像有些担忧太过了，顾美意跟她说，她已经提前跟顾延年打过招呼了，拍摄的时候有些暧昧的动作没关系的。
凌拂晓心想，还是因为不在乎的关系吧。
如果是她，看到他跟其他女人牵手，即便是拍摄，那她也会心里不舒服的。
之后又拍摄了一组，是她靠在树上，而她的工作搭档低下头来做出要吻她的样子，虽然两人的嘴唇还是有些距离的，但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很暧昧。
顾延年在收到顾美意发来的照片时，再次蹙起了眉，然后回了句：“你不用特意发给我看的。”
看着照片里的男女，顾延年突然有一种成天只围着自己转的小宠物突然有一天竟然寸步不离地跟别人跑了的感觉。
拍摄工作结束后，顾美意又带着凌拂晓在当地的旅游景区逛了逛。
“我想跟你做朋友的手语怎么做？”
顾美意跟凌拂晓并排走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转头朝她问道。
凌拂晓愣了下，然后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给她分解。
顾美意很快便学会了，还依样画葫芦地对凌拂晓做了一遍：“这样吗？”
凌拂晓笑着点头，然后朝她竖起拇指。
顾美意又朝她做了一遍，然后说道：“我想和你做朋友，真心的。”
凌拂晓愣了一下，然后回以一笑。
顾美意：“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或者……不方便跟延年说的，都可以直接跟我沟通。”
顾美意：“还有，不管以后你和延年在不在一起，我都是你姐。”
凌拂晓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朝顾美意轻轻点了点头。
顾美意直接张开手臂：“来，抱一个吧。”
凌拂晓上前一步，抱住了顾美意，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最后还是没有兜住掉了下来。
顾美意放开凌拂晓时见她一副泪流满面的样子很是惊讶：“怎么哭了？感动的啊？”
凌拂晓抬手擦了擦眼泪，顾美意立刻从包里拿出一包湿巾递了过来。
感动是真的，不过，凌拂晓之所以会哭是因为顾美意让她突然想起了哥哥。
若是哥哥还活着多好。
凌拂晓在这边一共待了三天，回去后的第二天，顾美意便让她直接到公司去拿剩余的酬劳了。
凌拂晓从财务室出来顺便去了趟洗手间，就在她正准备从隔间出来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两个女人的声音。
“刚那模特瞧见了吧？走后门进来的。那活儿本来是杨娜娜的，后来咱们顾总直接领来一个空降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据说酬劳比杨娜娜的还要高一倍多呢。”
“不能吧，我怎么听说她是个哑巴啊。没准是咱们顾总可怜她而已，赏给她一口饭吃，现在这个社会，哑巴很难找工作的。”
“谁知道呢，不过这次的事儿可把杨娜娜气得够呛，要不是看这人是顾总罩着的，她早找人来撕了。”
两个人边说边离开了洗手间。
凌拂晓这才推开隔间的门走出去，正洗手的时候，旁边隔间里也走出来一个人，正是之前两人口中所说的杨娜娜。
“干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是因为抢了我的活儿所以见到我心虚了？”
对方一出来就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
凌拂晓又没法跟她争辩，只能转身就走。
杨娜娜突然朝她问了句：“以前好像没在这个圈子里见过你。”
凌拂晓停下了脚步，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她解释一下的，于是转过身，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
“我并不是专职做这个的，这次也是第一次，因为是朋友，所以才帮忙的，我不是故意要抢你的活儿的。”
杨娜娜挑了挑眉，哼笑道：“朋友？跟谁？跟顾总？顾总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凌拂晓突然又不想再继续跟她解释下去了，觉得没必要，可是她又不想让别人误会她。
正打算把手机放进包里走人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夺了她的手机：“**最新款啊，金主送的吧。”
凌拂晓皱了皱眉，伸手就要去夺，结果对方却直接将手机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
杨娜娜转过身去洗手，凌拂晓却盯着被扔进垃圾桶里的手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杨娜娜从镜子里瞥了眼凌拂晓的反应，又哼了声：“是不是很生气？可生气又怎样？你连骂人都不会，哦，不对，你是压根就不会说话。”
杨娜娜转过身来面朝凌拂晓：“既然不会说话，那就待在家里不要出来啊，让金主养着就是了，你说你又不缺钱，干嘛出来跟我们抢饭碗呢。”
凌拂晓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垃圾桶里的手机上，她紧抿着唇，双手用力地攥紧。
杨娜娜又挑衅了句：“你该不会是想把它拿出来吧？很脏的。”
凌拂晓倏地闭上了眼睛，感觉杨娜娜的声音不停地在她耳边回响着，她的头……有些疼。
杨娜娜看着凌拂晓的模样，唇角立即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她都这样羞辱她了，她居然还能忍，看来有金主是假的，没准真如她人所说，顾总不过是看她可怜罢了。
就在杨娜娜转身朝门口走去时，一直站着不动的凌拂晓突然睁开了眼睛。
在杨娜娜开门欲出去时，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撑在门板上，将门又给关上了。
杨娜娜转过头，正好跟凌拂晓的目光撞上，她顿时吓得汗毛直竖，只因为她身边站着的这个女人……眼神太可怕了。
“你想……想干嘛？”
杨娜娜瞬间就怂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只是她刚把洗手间的门拉开一条缝，很快就又被凌拂晓给关上了。
凌拂晓轻轻挑了下眉梢，嘴唇一张一合，语速很缓慢，可声音却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你爹妈没教过你，做坏事是会有报应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