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拂晓终于有时间联系MJL工作室了，签约的过程很顺利，刚签进来就给了她五万块钱，说是签约奖金，每个员工都有。
这一刻，凌拂晓觉得自己一定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而顾延年让她考虑的问题，她也一直拖到了现在。
原本，她没这么纠结的，可是最近发生的两件事让她心慌了。
一个是她可能有精神之类的疾病，而她若答应了顾延年，那么在跟他培养感情之前她就应该先跟他坦白的。
一个是哥哥的死，让她觉得更应该珍惜身边的人，珍惜跟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因为谁都无法预料死亡和明天哪一个会先到，她能做的也只有好好地享受现在的每一天。
可她一直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而顾延年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让你考虑的事儿，你考虑的如何了？”
顾延年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手里正端着一杯咖啡在细细地品，他问的漫不经心，可凌拂晓却突然一个激灵。
紧接着，她便耷拉下了脑袋，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既紧张又心慌。
顾延年没等到她的回答，于是侧眸看向她，轻声问：“还没想好？”
凌拂晓摇摇头，搁在腿上的手互掐着。
顾延年又扫了眼她的小动作，而后追问：“那是……拒绝了？”
凌拂晓微微抿着唇，迟疑了两秒，还是摇头。
顾延年试探着：“你……有顾虑？”
凌拂晓拿起了手机，在上面删删打打了好久，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顾延年还算有耐心，这条饵既然已经抛了出去，他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不管小鱼还是大鱼，总得上来一条吧。
凌拂晓最后还是组织好了语言，将编辑好的内容拿给了顾延年看。
“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的，可是，我还是说不出口。你如果只是想……解决生理需要，那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们不谈感情，好吗？”
凌拂晓说不出口的原因，无非还是怕失去他。
如果他们两个之间，只有性，没有爱，那她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一些，那种罪恶感也就不会一直缠绕在她心里徘徊不去了。
顾延年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你这是打算要……吃干抹净不负责？”
凌拂晓慌忙摆手。
其实，凌拂晓的提议正合顾延年的心，谈感情，多麻烦啊，而且他也就嘴上说说，他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很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人。
“我尊重你的意愿。”
建议是凌拂晓自己提出来的，可当顾延年真的答应的时候她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她心里其实是期盼着什么的，但是她同样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凌拂晓走神的空档，顾延年突然将脸靠近她，在距离她不到十公分的位置问：“今晚，方便吗？”
凌拂晓的心跳瞬间破表，脸蛋也唰地一下变成了红苹果。
顾延年继续撩她：“不摇头，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
凌拂晓羞赧地垂下了脑袋。
顾延年歪着脑袋，颇为玩味地盯着她的反应看，明明一脸的娇羞，仿若爱慕了他许久一般，可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变了脸，然后朝他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要不，你喝点儿酒？”
凌拂晓想了想，然后点头，她还是紧张，她怕因为自己的紧张而把这么美好的事儿给搞砸了。
顾延年去酒柜挑了一瓶红酒，然后给凌拂晓倒了一杯。
凌拂晓并不会品，她直接端起酒杯，把里面的酒给一口干了，喝下去后还打了个嗝。
顾延年微侧着身子，斜依在沙发上，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然后单手撑额。
他在心里默数着，想看看她从灌酒到醉之间到底需要几分钟。
三分钟！不到三分钟！
看着朝他转过头来，朝他酣笑的女人，顾延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果然，下一秒，她便直接朝他扑来，纤细的藕臂直接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在他胸膛上不停地蹭啊蹭的，跟只猫咪似的。
顾延年将手放在了她的头发上，跟撸猫似的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发质还不错，起码摸起来挺舒服的。
“你有秘密吗？”
顾延年放低声音，像是在哄她。
凌拂晓很乖巧地在他怀里点点头。
顾延年：“那你能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吗？”
凌拂晓继续点头，但两秒过后，她又猛地摇头。
顾延年心想，喝醉后自我保护意识还挺强。
顾延年：“你若不告诉我，我可就要生气了。”
凌拂晓猛地抬头看他。
顾延年立刻板起了脸。
凌拂晓从他怀里爬起来，然后拿起手机，她就像是定格在了那里一样，手指好半天都没有动，最后一脸委屈地看向顾延年。
顾延年作势就要起身离开，凌拂晓见状忙把手机一扔，然后抱住了他的腿，死死地抱住就是不肯松手。
顾延年叹气：“你先松手，我不走。”
凌拂晓还是不松。
顾延年复又坐下：“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还是不回答，那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凌拂晓立刻点头，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伸出手臂就要往他怀里扑，结果却被顾延年给阻止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再抱。”
凌拂晓噘着小嘴不开心了。
顾延年：“孩子的爸爸是谁？”
凌拂晓愣了大概有两三秒钟，然后耷拉着脑袋又开始装可怜了。
她偷瞄他一眼，再偷瞄他一眼，小嘴越来越往外噘。
顾延年并没有打听她隐私的爱好，他只不过是在她的事情上陷入了一个死局……如果能从她喜欢的人着手调查，或许会有什么新发现也说不定。
可她这副模样，摆明了就是不打算告诉他。
这个女人该不会真的是在装醉吧，他都快要被她搞得精神错乱了。
“这个也不能说是吧？”
见小哑巴朝他委屈地点点头，顾延年已经彻底没了耐心。
可他刚起身，小哑巴就又抱住了他的腿，故技重施。
顾延年直接掰开了她的手，将她用力一推，她还当真以为她的力气很大吗？他只不过是不想跟她动粗。
顾延年直接朝门口走去，凌拂晓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到门口时，她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脚步，脑袋不小心就撞到了他的背上。
“别再跟着我！”
顾延年回头，朝她警告了句，声音在凌拂晓听来有些凶她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