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年眉梢往下一压：“我身边有很多狐狸精？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凌拂晓点头。
顾延年：“你信吗？”
凌拂晓抿了抿嘴，沉默了。
顾延年收回视线，过了片刻才道：“想往我床上爬的女人确实不少，但我也……挑食的很，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有爬上去的机会的。”
凌拂晓在揣测着男人话中的意思。
顾延年：“合约上明确规定着，禁止婚内身体出轨，这不光约束着你，同样也约束着我。假如有一天，我真的跟谁上了床，我们之间的合约会直接作废，我也会给予你相应的补偿。”
凌拂晓很想问他，他难道不需要发泄欲望的吗？可是这个问题让她羞于启齿。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了曦宝的耳朵里，他们都以为这个话题孩子估计听不懂，所以并没有避讳围着他们转的两个小家伙。
“我们不会永远在一起吗？”
凌拂晓闻言一惊，垂眸看向声音来源处，然后就发现曦宝正站在她旁边直勾勾地望着她，眼神里藏着一丝小心翼翼。
一直蹦蹦跳跳的黎宝也停了下来，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三秒之后他成功挤进了顾延年的双腿间，小手揪着他的衣服，仰着小脸，可怜兮兮地讨好着。
“爸爸，我和哥哥很听话的。”
这句话不仅让凌拂晓鼻子一酸，也莫名触动了顾延年那颗古井无波的心脏。
顾延年的童年谈不上快不快乐，从他记事起，就知道他的爸爸妈妈是两个大忙人，每天都有好多的事情要去做，不管是在他生病的时候，还是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在他身边陪着的一直都是姐姐和爷爷。
父爱母爱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是种奢侈品。
所以，当看到黎宝这么小心翼翼地讨好他时，他瞬间就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但顾延年不能对他们做出任何保证，即便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也未必能一直幸福下去，更何况他跟小哑巴的结合只是一纸合约。
不能回答的问题，凌拂晓便尝试着转移话题，她将曦宝拉进怀里抱着，然后手比哑语。
“等回国后，你们就该到学校报到了，你们记得要听老师的话，要跟小朋友们和睦相处知道了吗？”
曦宝虽然靠在凌拂晓的怀里，眼睛却一直盯着顾延年在看。
黎宝则突然兴奋起来：“嗯，我跟哥哥会听老师的话，也不跟小朋友打架的。”
或许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的缘故，在飞机上，黎宝一直黏着顾延年，就连睡觉都揪着他的衣服不松手。
回国后的第二天，凌拂晓便送两个小家伙上学去了，这还是他们两个第一次上学，背着小书包，显得格外的兴奋。
旁边也有家长送孩子来学校的，大多都是哭哭啼啼抱着大人的腿不撒手的，就只有他们两个开开心心地跟凌拂晓挥手说再见。
学校是顾延年安排的，是私立的，里面招收的小朋友大多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其实说是幼儿园，准确来说就是间托儿所。
孩子们去学校的第一天，凌拂晓有些不放心，她在玻璃墙外站了好久，看着两个小家伙乖巧懂事地坐在里面，她的心情很是五味杂陈。
上午一切安好，老师也会时不时地发段视频到她的手机里，还直夸黎宝曦宝很乖很听话。
但下午三点左右，凌拂晓正打算提前去学校等孩子放学，结果就接到了老师的电话，说是黎宝曦宝跟小朋友打架了。
凌拂晓焦心如焚地赶去学校，黎宝已经不哭了，只是眼睛有些红肿，见到她时直接撒开了哥哥的手朝她跑来。
“妈妈。”
黎宝惯会撒娇，尤其受委屈的时候，小嘴一噘，眼泪一掉，让人不心疼才怪。
凌拂晓直接蹲下身子，用手指将他的眼泪抹去，而后揉了揉他的脑袋，这种无声的安抚很是管用。
曦宝也站在了凌拂晓的身旁，凌拂晓张开胳膊将他一并搂入怀里。
黎宝没受伤，但曦宝的脸颊却被划了一道，像是指甲痕。
凌拂晓心疼坏了，虽说小孩子磕磕碰碰的在所难免，可自己弄伤自己跟别人弄伤自己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瞧我儿子额头上的伤，你儿子弄的！”
一道尖锐的女音从旁边传来。
凌拂晓转头看去，对方穿金戴银的，浑身上下散发着暴发户的气质。再看看她儿子额头上的那片青紫，好像还肿起了一个包。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了解过了情况，老师跟她通话的内容大致如此。
“凌黎手里的玩具被抢了，两个小朋友发生了争执，是对方先动的手，凌曦见弟弟被推到了，便也加入了战斗。”
其实，也没多大事儿。
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只要双方家长都是通情达理的，一句道歉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可这次的家长……有些得理不饶人。
“我家宝贝长这么大都是被我们捧在掌心里宠着的，我们大声骂一句都不舍得，你家儿子倒好，直接上手打人了！”
凌拂晓让黎宝曦宝乖乖站好，然后朝他们两个比手语：“妈妈有没有说过，打人是不对的？不管你们谁先动的手，那个小朋友受伤了这是事实，所以，你们应该怎么做？”
曦宝低垂着脑袋，嗫喏道：“道歉。”
黎宝却将脑袋一偏，噘起了小嘴：“哼。”摆明了不乐意。
对方家长突然阴阳怪气地调侃道：“吆，还是个哑巴啊，我说这俩孩子怎么一点儿家教也没有。这学校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样的学生都往学校里招吗？”
“还有，道歉就不必了，我们也不接受。医疗费什么的，我们也不用你们赔，你只需要再给他们找一所学校就好，为了杜绝今天的事情再发生，我家宝贝是不可能再跟你儿子做同学的。”
黎宝生气了，小脚一跺，伸手指向对方：“不许你骂我妈妈，你这个坏阿姨。我要给我爸爸打电话，说你欺负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