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绍祺的眼中才满满的都是惊讶。
他一直以为,即便自己是不受欢迎的那个孩子,也是有父母结合之后才有的他。
谁曾想,他的出生本就是自己母亲为了接近父亲所使的一种手段罢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的面前透露沈绍祺真正的身世。
即便是他的那些朋友们,一直以来也是认为他和翟娅之间真的发生过什么,才有了沈绍祺这个孩子,所以都苦苦的劝说他不要再执着于找姜云晚了。
“所以...我能不能听你们叫我一声爸?”
沈玉书小心翼翼的问。
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期盼,更多的还是看向沈婉清的方向。
温幼琳倒是觉得没什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沟通,她的养父母那边也不再介意温幼琳和自己真正的亲人多些交流了。
温幼琳从来没有因为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亲人就和他们断绝关系。
“如果这些都不是出自您的本意,我相信母亲应该也会原谅您,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沈婉清的态度倒是软化了一些。
“你说,你说,爸什么都告诉你!”
沈玉书直接就以爸自居了,脱口而出之后才反应过来,还好沈婉清并没有因此生气的意思。
“据我所知,我母亲离开您这么多年,您几乎没有离开过北城来找她,我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才是沈婉清一直以来更加的耿耿于怀的事情。
如果沈玉书当年能尽快的找到自己的母亲,那自己和妹妹是不是根本不用分离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母亲是不是也不会因为陈冉科等人芳华早逝?
“这个问题我来替老沈回答吧...”
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人。
刚才沈玉书因为沈婉清等人上门太过激动,根本就没有把大门给关上。
亲自过来找人的老马碰巧就听到了沈玉书说的那些话。
“老马,你怎么来了...”
沈玉书再次见到自己的老朋友,有种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的感觉。
“我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跟我们这堆朋友老死不相往来了?沈玉书啊沈玉书,都说最温和的人也最心狠,我算是见识到了。”
老马把自己手里提着的东西重重的放在桌上。
“抱歉,我们一直以为是你对翟娅始乱终弃,才一直劝你珍惜眼前人的。”
老马郑重的道歉。
可能沈玉书觉得当年的事情是他们几个人自己的事情,所以没有把个中曲折告诉自己的朋友们。
同时可能也是为了给翟娅留一点面子,毕竟是一个女人,他要是对人赶尽杀绝也不好。
“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反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翟娅的。”
沈玉书挥挥手,并不想多谈论那个女人。
“你怎么过来了?我记得你的单位想要请假请假应该也不容易吧?”
已经找到自己的两个女儿,沈玉书反而觉得这些朋友对自己阳奉阴违的帮忙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是谁都有那个耐心和毅力,帮自己找人,一帮就是二十多年的。
或许他们后来没有一开始的时候那么尽心,对自己的帮助却是货真价实的。
“正好到这边来出差,顺便来看看你,这就是我的两位大侄女吧?”
老马惊讶的看着沈婉清和温幼琳。
还有坐在她们身边的沈绍祺。
看来这几个孩子之间相处的倒是不错。
他们这些朋友一直以来想要让沈玉书接受翟娅,也是怕自己的老朋友真的为了个女人就一辈子一个人过。
现在不小心 听到了当年的真相, 他反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说出劝沈玉书接受翟娅的话了。
“这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这些年,也是他一直在帮忙找你们的下落,你们叫他马叔叔就好了。”
沈玉书暗怪老马出现的太及时了。
他还没有听到自己的大女儿叫自己一声爸,却要先叫别人一声叔叔。
“马叔叔好,您刚才说要替...他回答,可以麻烦您先告诉我们吗?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真的非常的重要。”
在没有把所有的事情搞清楚之前,沈婉清实在是叫不出那一声爸。
“唉...那我就好好说说吧...老沈当年并非是没有去找你们的母亲,那天他的生日过后,他就说自己惹了你们的母亲生气,每天天不亮就去你们母亲的宿舍楼下守着,想要见她一面...但你们的母亲不知何故,从来下来过,有一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老沈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用苦肉计,就这样在大雨里面等着...结果你母亲还是没有下来,他自己人却倒了。”
老马嫌弃的看着沈玉书。
“你们看他的那个小身板,弱不禁风的,一看就是一个搞文学的料,还跑去淋雨,简直就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要是我,淋个几天几夜最多也就是发个烧...”
沈玉书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再看看壮硕的老马。
好吧,他承认老马说的对,自己确实没有他那么壮硕。
“然后老沈就把自己给弄出了肺炎,就这还不安安分分在医院里面养着,逮着时间就溜出去想要找你们母亲,结果人没见到,病情倒是一直在反复。”
“这一反复...就反复了这么多年...”
老马十分无奈的说。
“你别看他现在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咳起来的时候真的是地动山摇,受不得累,多走几步都喘的厉害,他不是没有去找过你们母亲,是他的身子,根本不支持他走那么远的路,北场周围早就被他给翻遍了,哪怕找一次人可能会导致他在医院躺上好几天的时间,也在所不惜。”
“我说老沈,老子这是在帮谁解释呢?在这里坐了半天了连被奶都不给老子上?”
老马说的口干舌燥,才发现其他人的面前都有一杯牛奶,就自己的面前,连杯白开水都没有,心里就不乐意了。
他这么辛辛苦苦的解释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