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总是要借着一定的借口才能更好地见面,觉得这世界上若是两人直接开诚布公的说事情的话,便是一定少了些彼此的借口,但是若是有了一定的借口,所有的一切便是显得十分的理所当然,不会那么突兀。
到了下午时分,念心安身边的林羽收到了摄政王府送来的信封,便是问了句林羽:“阿羽,是你哥哥送过来的信吗?”
林羽似乎有些疑惑的眼神和表情看着念心安,将信封递给了念心安,念心安看完信后便知今天晚上就是两个人约定的时间了。
“怎么了,见到你哥哥不是很开心吗,怎么还是这副模样,看起来愁眉苦脸的!”念心安问着看起来表情似乎有些审理的林羽。
“郡主你说,为什么每次当我哥哥给你送摄政王的信封时,总是一种苦大仇深的感觉,并且感觉还连带着我也是一起的苦大仇深。”林羽不解的问道念心安。
念心安却笑着不语,念心安发现这个问题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林羽可不仅是将她视为苦大仇深的对象,并且还有一种十分不理解的仇视。
“阿羽,今天晚上我可能要和摄政王出去说关于二房老爷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暂时不能让父亲先知道,所以今天晚上你和我出去,桃儿你负责在这儿拦着些我父亲,我担心他回过来,若是他过来的话,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了!”
到了深夜的时候,念心安看着基本上四处无人,便换上了提前准备的黑衣,便是穿上后显得隐蔽了些。
“王爷,郡主来了!”朝慕予身边的侍卫说了声,便是下了马车迎接了念心安。念心安是从后门到了约定的地点,念心安看了下周围的环境,上下无人,便是放心的上了马车,毕竟也不能在马车下面如此张扬的谈事情。
两人在马车上坐稳后,马车便带着二人去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相对来说也是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更利于谈事情。
“好了,现在到了安全的地方,有什么事情就说罢!”朝慕予对着念心安说道,朝慕予自然是知道念心安定然是有什么事情才会来找朝慕予。
念心安犹豫了下,便是说了句:“我知道这件事情会让人很为难的,但是事到如今只能来找你帮忙!”
朝慕予听到念心安这么说便说了句:“能让你开口求人的事情,一定不是关于你自己的,有什么事情便说吧,我倒是想听听什么事情难住了你!”
念心安知道如今摄政王因为很多原因的关系,和朝廷中的关系都是十分的好,若是抱一个人的话,应该完全不在话下,所以念心安才能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选择和朝慕予商量这件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办。
“是这样,我的二叔也就是我母亲的哥哥如今不知怎么竟然和那贪污了赈灾款项的五皇子扯上了关系,这让我们整个念家可能也会因此受到牵连,但是其实我二叔并没有贪污到什么东西,那五皇子本就是在利用我二叔,但是我现在是想让事情变得能够将我母亲的娘家人摘出来!”
念心安一口气跟朝慕予讲了相关的事情,朝慕予听了自是明白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是沉默了半晌说了句:“的确皇帝最近就是在查五皇子贪污赈灾款项这件事情,相关涉及到的人都是已经会被严加审问。”
“这么说,我二叔的确是没法救了,对吗?”念心安有些着急,眉头有些紧蹙,眼神之间有些迷离。
她虽然是不太喜欢这个二房的人,但是她却是知道二叔的生死是母亲如今的心头事情,如果二叔真的出了点事情,那么事态真的会发展的很严重!
“也不是没办法救,既然你说你二叔是被利用了,那么你们这边是有什么相关的证据吗?”凡事都要讲求证据,定是不能只凭一面之词就来定生死。所以眼前朝慕予便是知道证据才是最重要的。
“证据?”念心安听了朝慕予这么一说,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既然说是因为被利用,的确就是要找到被利用的证据才可以,这样对于念家翻盘来说才会容易些,并且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拖得太久,拖得越久便是越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对的,你看你就是太着急了,然后都忘记了这件事情怎么去解决!”朝慕予不自觉的将一双手摩挲着念心安的头发,轻轻地安抚道。
这个动作竟然让念心安没有一点儿想要闪躲的想法,念心安看着眼前的朝慕予脸上突然觉得有些烧了起来。
朝慕予也是觉得许是自己的动作有些重装到了念心安,便是将手收了回去,然后说了句:“那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收集一些你二叔没有贪污的证据,而只是被五皇子利用了!”
念心安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我去问我二姨娘,她应该是知道些的。这么说这件事情是有办法了对吧!”
摄政王听了念心安的问话,没有直接回到念心安,而是反问了一句:“那你要给我个我要帮你的理由!”朝慕予边说,边将自己的脸和念心安离得很近,仿佛就是差一点点就和念心安的脸颊要互相触碰。
“因为...因为我们是契约伙伴啊,不是就要...就要互相帮助吗!”念心安说话的底气有些略微的不足,并且带着些结巴。
“怎么了,哈哈,这就把你搞紧张了,原来这被外人所传的战无不胜的女将军也是会脸红的姑娘吗!”朝慕予带着些开着玩笑的语气笑着调侃道念心安。
念心安被外人所传都是十分彪悍,并且因为很少见过念心安本人都传言说是念心安长得十分的丑,所以才会选择做了女将军。
但实际上这个在战场上杀得了敌人的念心安这个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郡主的容貌也是数一数二的。
念心安用他和朝慕予之间的契约关系来作为借口,但是这句话说出来念心安也是有些底气不足,便低下了头。
突然,朝慕予用一根手指勾起了念心安的下巴,将整个脸颊和身子凑得极为近,然后说了句:“那现在是做什么都愿意喽,只要我能摆平这件事情!”
若是放在平日里,谁要是敢如此调戏念心安,定然会被念心安一拳答道角落处,但是面对这眼前的朝慕予,念心安却是完全不听了使唤,竟然还点了点头。
“那倘若我就是要你嫁给我呢!”朝慕予突然这样的一句话,让念心安有些暂时的心慌了神,有那么一瞬间念心安觉得眼前这个十分帅气和俊美的男人是真的喜欢她的。
但是念心安的想法立马便打住了,她转过脸,和朝慕予的脸竟然离得之差了一丢丢的距离,念心安缓缓地说了句:“说这个是因为我可以帮助你获得太子之位得原因吗!”
朝慕予听到了这句话,突然往后将身子挪了挪,没有说话,眼神之间带着一些失望和难过,他知道念家如今在皇上的眼中极为重要,而所有适龄的皇子们都是想去了这个郡主,因为这便是一步可以走向太子之位的棋子。
朝慕予看着低着头的念心安说了句:“是啊,要不呢!”朝慕予说完了这句话便是后悔了,因为他分明从念心安的眼神里看出来念心安的难过失望到最后的完全的冷淡。
但是朝慕予知道在如今的形式下,一个人最好的武器首先是不能有软肋,因为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有所顾虑,朝慕予是想让念心安成为他的摄政王妃,唯一的妃子,但是他却不能让外人知道他爱他,要不然念心安就是她的棋子。
软肋是有多重要,朝慕予比谁都要清楚,因为当年皇帝就是用他母亲的生死逼得他甘愿离开了上京多年,并且完全没有了消息,到现在选择再次重返未得就是没有哦软肋,打一场漂亮的复仇仗。
念心安的心里的唯一的期望突然就这么破灭了,没有留下一点点情分就那么被大灭了。念心安在心中告诫这自己还是不要再去期望一份真挚的感情了,她的身份,她的重生许是都不允许她拥有一份美好的感情,这就是一种无法摆脱的命运。
人最怕的就是期望倘若没有期望便是没有了失望,所以没有人是想要孤独的这么过着自己的一辈子,只是很多时候失望的太多次了,便是对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抱有期待,所以才会这样的难过于事情的结果。
朝慕予和念心安突然都变得沉默了起来,点着一盏烛火的房间也是有些昏暗,谁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
念心安看了一眼窗扉跟前坐着的朝慕予看着窗外的枯树枝,似乎除了皇权一切皆是不在他的眼中,念心安突然觉得这眼前的景色变得有些凄凉,有些压抑,便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