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恶人先告状,时樱今天是现场见识到了。
她只有一张嘴,对方五张嘴,还有个钟燕在里面搅浑水,心态一下就崩了。
这段时间蓝鹤川对她冷到琢磨不透,加上早前“看“到的一切,恍惚之间她感到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为什么要在这个陌生又恶意的世界里闯荡?
为什么明明快要到夏天了,空气还如此冰冷?
当蓝鹤川寒着脸,说出那句“滚出去“的时候,原本郁结在时樱心头的乌云,不再那么重,也不再压得她喘不过气,甚至不用再提心吊胆。
总算来了。她想。
准新娘闹的如此狼狈,自然不能再出去丢脸,时樱一个人坐在花厅里,等到所有的宾客都走了,才提着裙摆走出去。
外面只有花艺公司和酒店员工在收拾,那些莹白的灯鲜艳的花随风轻扬的丝带,曾为狂欢添彩,现又在描绘退场后的落寞。
时樱看了一会,又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吸了吸鼻子,不得不承认自己太渺小,太无能为力。
“小姐,您需要叫车吗?“
侍应生见过豪门婚约的虚荣和糟践,很同情时樱:
“酒店的车全派出去了,估计还要等十五分钟,您坐这里再等一会?“
“谢谢!“
时樱牵动嘴角笑了一下,不想把自己弄的太可怜。
“我走走,出去了打车。“
“这么晚了不安全,要不我给您催一辆回来?“
“黑夜又不是魔鬼,有什么不安全的?不安全的是人。“
时樱说完,对侍应生摆了摆手,径自走进飘着薄雾的夜色里,怀揣着迷茫,希望一觉醒来能回到现实世界。
当她意识到有东西跟在后面时,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熟悉的大G,只是没有对她按喇叭,而是像条狗一样跟着。
纪周还没有将车停稳,蓝鹤川已经推开了门,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上来!“
时樱咬着嘴唇,纠结着不妥协,白色的西装外套从里面扔出来,盖在她的头上,低沉的声音再次说:
“上来!“
纪周扭头看着车上车下对峙的两人,轻轻地啧了一声。
就总裁这个吊态度,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老板娘您快上来吧,都快十点了,这个班再加下去,得管我一顿宵夜。”
时樱扁了扁嘴,将外套穿到身上,伸手扶门框上车,没想到一只温热的手先伸了过来,将她的握住,把人拽了上去。
蓝鹤川的手和他的人完全不一样,掌心干燥,连指尖都蕴含着温度,而人却始终冷冰冰的,让人捉摸不透。
时樱坐在旁边,用力一抽,他才松开手,不冷不热地问:
“恨我吗?“
时樱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有公主病,你没有必要照顾我的情绪。”
蓝鹤川:“还嘴硬,不思考自己哪里错了?”
时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狗,扭头就冲他汪汪直叫:
“是我错了吗?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我脑残啊!”
蓝鹤川:“你蠢!”
时樱:“……”
我果然是越飘越高,不仅敢和反派大佬正面刚,还想和他动手动脚切磋一下中国功夫!
这样不好,说好的苟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