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燕又说了一些,无非就是她对蓝鹤川视如己出多好多好,蓝鹤川始终疏远她仇视她等等,说的是声情并茂,感人肺腑,动人心弦。
要不是看过书,时樱差点就信了。
多不要脸的人,才会前脚把人弄残又追杀,后脚又来立牌坊!
后妈再恶毒,到底比不过亲妈咒自己去死,时樱对着暖房的玻璃墙摸了摸鼻子,自嘲地笑了一下:
居然还有心思比谁更惨,我大概是被大佬给吓坏了!
下午两点多钟,客人要告辞,时樱敏感的雷达对蓝鹤川起到了360度无死角感应作用,当轮椅从一旁的小路出现,她立刻跳到正屋门口的柱子后面。
蓝家的地皮很大,除了这边主屋还有草坪另一头的两栋小楼,那里是蓝鹤川母亲生前的工作室,这些年扔在那边,除了佣人定期去清洁,也只有蓝鹤川会过去看看。
没有人对他去小楼做什么感兴趣,而他也没有对人倾诉的欲望,回到主屋门口,见到温水韵和钟燕在随口约下次一起做SPA,对温水韵点头致意,算是一个招呼了,然后深邃的眼睛看向别处。
蓝鹤川心想:那小孩已经走了?
到底很年轻,就算往后充满戾气和威势,此刻沐浴在阳光下,他清晰分明的脸部轮廓还是透着俊秀和清朗。
钟燕看着蓝鹤川,对他这个样子没有过多防备,只是不理解这人怎么还不死?
蓝鹤川不理会钟燕审视和谴责的目光,和温水韵致意后,驱动轮椅进屋,只是在进门之前下意识侧了头。
乳白色的欧式柱子后面,露出牛仔裤的边缝,一米多长的直腿揭示了这人出类拔萃的身高,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蓝鹤川刚才还明月雪霁的脸一下子就乌漆墨黑,心说:
我是魔鬼吗?至于这样躲我?还躲的如此不走心!
干脆化成骨灰,那亲妈都认不出来!
时樱不知道蓝鹤川的心理活动,只是看着那人消失在视线里,感觉到周身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风也清逸了,吹来暮春的草木芬芳。
舒服。
“跟我回去练琴!”
取车的时候,温水韵不带感情地命令时樱,时樱没有唯唯诺诺地答应,而是耸了耸肩膀:
“我要去学校和乔燃排练节目!“
“什么节目?“
“表演节目!”
时樱就差在脸上写着“不然还能是什么节目”这条不配合的弹幕,温水韵大概是被时樱这一周的反常和叛逆弄习惯了,说了一句:
“乔燃也很有天分,你们两个互相学习没坏处!“
等到温水韵开车离开,时樱忍不住嘀咕:
“承认别人的孩子比你的孩子优秀就那么难吗?我的天分比乔燃可差远了,不配互相学习!”
时樱顺着山林景区的柏油马路向出口走,没想到暮春的阳光会这样强烈,才走十来分钟就热到她后悔,觉得剧情还没改掉,脑子要先折腾的坏掉了。
她垂头甩着手臂大踏步往前走,不知道身后不足四百米的弯道,拐来一辆黑色的大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