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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离别

程小成刚从张总的办公室出来,又被夏春蕊拦住了,她好像已经知道了张允秀找他的目的,“程哥,这一回碰上难缠的事情了吧?”

程小成表情轻松地说:“带上你这个神通广大的女神,我还怕什么呢?”

没想到夏春蕊板起了脸,“我才不去呢,去那种地方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两说呢,我这就去找张总评理去。”

程小成脑子一转,想出了一个能够吸引她的办法,“梁伯军也去,你真的不想去就算了吧?”

夏春蕊愣了一下,“怎么,你想带伯军去啊?你把他往死窟窿里拉,是朋友就不要这么做?”

程小成冷笑了一下,“不,你错了,是朋友才一块上刀山下火海,再说这也是为公司立大功的好机会啊,遇上好事怎么能忘记朋友呢?”

夏春蕊只好认输,“那好,你能拉动伯军去,我也陪你们去过这座火焰山。”

程小成轻轻拉了夏春蕊一把,“不要再去找张总闹了,这种事悄悄的来吧,不然张总又该吃醋了,要是不同意伯军去,那事情不是麻烦了吗?”又补充说:“让你去,是董事长的意思,张总也做不了这个主,所以就算伯军不去你也得跟着我去……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啊?”

夏春蕊这才开窍似地服软了,“天啊!还是你们男人狠,算我服了你了……不过话可得说明白了,到时候张总真的不同意伯军去,你可得出面跟张总要人啊?”

程小成一席话降住了这个刁蛮的女人,“走吧,跟我去见伯军,他肯不肯一同去还难说呢?我想让他心甘情愿地跟着我,不想拿任何人压他。”

两个人匆匆来到了梁伯军居住的处所。梁伯军夜里到地下娱乐场打黑市拳,这个时候还在睡觉,开门时只穿着一条短裤,浑身露出结实的肌肉,可是就是打不起精神来,打着哈欠说:“程哥,好久没见你了,乖想你的,进屋吧……我白天就是打不起精神来。”

夏春蕊一见到梁伯军健壮的身体就像橡皮一样粘上去,不管身边有没有人抚摸个不停。程小成进屋关上门数落她,“春蕊啊,检点一下吧,被我看见没什么,你不怕被外人瞧见啊?”

夏春蕊向程小成伸了一下舌头,“我就是想让你看着眼气,瞧你的身板,像个秸杆似的,简直跟我的伯军没法比。”说着跟梁伯军拉开了一些距离。

梁伯军穿着衣服说:“春蕊,你可不要看走眼了?别看程哥瘦,可身板结实的很,他要是肯去打黑市拳,现在成名的说不定是我梁伯军啊……”但又说:“程哥,我只知道你有两下子,可从来没跟你交过手,你这潭水到底有多深还不知道呢,有时间切磋一下,怎么样?”

程小成十分谦虚地说:“你已经练得刀枪不入了,我哪儿是你的对手啊?我在银狐集团可是靠脑子吃饭的,经受不住你有力的拳脚,还是算了吧。”

夏春蕊得意地说:“你服气就行,饶你不受皮肉之苦。”她又很快地把来意说明了,说话的速度太快,像鸟叫一样。

梁伯军听后表示犹豫,“带上我去,不怕我给你们惹麻烦吗?我可是火爆脾气啊……”他走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出来说:“好,去就去,每天都打黑市拳,腻烦死我了,一两个月也遇不上一个像样的对手。”

程小成认真地说:“伯军啊,毒品交易可跟打黑市拳不是一回事啊,双方都带着家伙,你的身板再结实能抵挡得住子弹吗?所以必须要用脑子。”

夏春蕊就说:“程哥,你可别吓唬伯军,你这么说他哪敢跟我们去啊?再则说了,我们这次去是找人接头,又不是去交易,不会有黑吃黑的事情发生。”

梁伯军是个不服输的人,“不就是动真家伙吗?程哥,打明儿起教我打枪,我就不信练不出来,其实打拳和练枪都是同一个道理。”看着夏春蕊眨了一下眼皮,“你说是不是?”

夏春蕊担心地说:“我只许你打拳,不许你练枪,子弹可不长眼睛,玩那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死呢?”

程小成说:“春蕊,你也别心痛伯军,即便他将来不参与毒品交易,可总得会玩这个东西啊,不然会吃亏的……”

夏春蕊有些着急,“可是只剩下三天的时间,这也太仓促了,就算是天才也练不出来呀?”

程小成却说:“我来教他,三天时间就足够了,能打个六到八环就行,又不是选拔狙击手。”

夏春蕊提醒他说:“程哥,这三天时间里你要做的事情多着呢,哪有闲工夫教他打枪啊?”

梁伯军自信满满地说:“不用整天教我,一天指点两个小时就足够了。”又问:“这次去打洛地带,除了我们三个人,还带几个跟班的?”

程小成早已经想好了,“去云南徒步旅行者,大都是五六个人结伴同行,我们再带上三个人就行了,每一个人都背上一个旅行包。”

夏春蕊认真地说:“程哥,此行路途艰险,可要精选几个脚力好的人。”

程小成说:“放心吧,我会亲自挑选三名能走能爬的家伙,必要时还要让他们轮番背着你走呢。”

夏春蕊扬了一下脸驳斥,“程哥,你这是闲我麻烦啊?有本事别带上我,你们自己去啊?”

程小成连忙笑着哄她,“没有你不等于白去吗?我得把你当成皇后保护起来~”又看着梁伯军说:“快刷牙吃饭吧,吃饱了我带你去打靶场。”

梁伯军高兴得大叫起来。

晚上程小成去见张雅丽。

等待程小成的到来,已经成了张雅丽的生活习惯,他们之间的相识是那么的偶然,她心里总觉得这个男友是上苍赐给她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珍惜这份感情了。她虽然清楚地知道焦虑症是一种比较难以根治的心理疾病,可是一点也没有嫌弃他,反而在他每次发作的时候都感到心痛,她知道这种病发作的时候是非常痛苦的,虽然说那种痛苦只有患者自己才能体会得到,可是对相爱的人来说同样心痛。

张雅丽听到脚步声就猜到程小成来了,她跑步去打开房门,果然是他,“这几天怎么没来?在忙工作吗?你的病没再发作吧?”

程小成的精神好像比前几天好多了,亲密地跟自己所爱的人拥抱了一下,关上了门,“公司里是有点忙,一直在担心我吧?没事的,现在我已经能自己控制心态了。”

张雅丽倒着茶水问:“晚饭吃过了吗?要不要我下厨去给你炒几道菜?”

程小成只想跟她多待一会儿,拉住她的手坐下来,“我早就在公司的食堂里吃过了,我们就这样坐着聊天吧。”

张雅丽有所察觉地说:“怎么,公司里又要安排你出差吗?”

程小成轻轻点了一下头,“是的,公司老总要带我去北京实地观摩,我们在那里已经建立了一家分公司……”他不得不编造出一个谎言来。

张雅丽不由地担心起来,“可是你的身体允许吗?万一在路途中发作,领导知道了你有疾病,这对你的前途会有影响的。”

程小成见她为自己担忧心里暧暧的,拉过她的小手抚摸着安抚,“不用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让病情发作,我身上带着药,会按时服用。”

张雅丽还是感到不安,“其实你现在最需要的是疗养,比如僻静的农村对你的病情大有好处,效果好的一年半载就会痊愈了……对了,你们银狐集团是生产什么的?车间噪音大不大?有没有环境污染?”

程小成不得不再次编造谎言,“我们银狐集团是综合性企业,有食品、服装、电子……但是主要以食品为主,车间的环境还算不错,你就放心吧。”

张雅丽的心里又产生了另一种不安来,“上面有没有把你调到子公司的意思啊?不然怎么会突然带你到子公司里去?”

程小成赶忙解释,不让张雅丽过于为自己担忧,“不会的,我们的老总舍不得把我调离总公司,日后最多让我到下面去做一些监督方面的工作,不过不会经常去,一般半年报或年报的时候跑一趟就行了……再说最近公司里聚集了不少精英,不会只让我一个人忙碌吧?老总很心痛我的,你大可不必为此事担忧。”

张雅丽这才渐渐消除了顾虑,“哪一天动身啊?让我为你准备一下行李。”但马上自责起来,“对了,我还从来没去过你的住所呢?我们认识说长不算长,可说短也有几个月了,你为什么不带我去你的住所看一看?我们今晚就去吧?”

程小成为难了,他最怕她提出这个要求,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张雅丽之间的关系,他是在虎口里生存的人,如果将来有一天泄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必将会连累到这个无辜的女人,他马上躺倒在张雅丽的腿上撒起娇来,“不要啦……我的房间很乱,你会笑话我的,再说我的病只有在你这里才不会发作。”

女人总是敏感而多疑,她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你起来,你是不是家里有妻儿老小啊?”她硬把他扶了起来,“现在有多少男人在外面包二奶啊?有的干脆满着自己有妻室,你是不是这样的人啊?”

程小成咯咯笑了两嗓,“天啊,我包二奶?你也不仔细回忆一下,如果我要是有妻室,当初能一个人去医院吗?大学毕业以后我拼命工作,连一个女朋友也没交上,不然在医院里我会倒在你怀里吗?”

张雅丽这才安下心来,“嗯,这样推理,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让我去你的住所看一看,你不说屋子搞得很乱吗?我帮你收拾一下。”

程小成只能推脱,“下回吧,等我出差回来就带你到我的房间搜查一下,不过那也不是我的房子,是公司里安置的临时住所,想分到房子,我还需要在公司里奋斗几年呢。”说完感叹起来,“现在想在公司里混出一点成绩来可真不容易啊,你可要支持我才行。”

张雅丽听了这些话平静了下来,同时也为自己的生存环境表示担忧,“是啊,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屋也是公司里给租的,什么时候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啊?你的病要赶快好起来,在公司里好好奋斗,就算分不到房子,多赚点钱,将来我们两个合起来买一套大房子。”

程小成可算把她安抚下来了,坐起来说:“明天一早我就动身,我们早一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张雅丽又是惊讶,“怎么,明天一早你就得上路啊?也不早一天告诉我……”她站起来说:“那你赶紧去洗个澡吧,你这个病需要睡眠充足。”

这个时候程小成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是张允秀打来的,他按下了收听键,“喂?是张总吗?”

张雅丽在旁小声埋怨起来,“现在都几点了?这个时候还来电话,还让不让人休息……”

张允秀在电话里说:“小成啊?你现在在哪里啊?明天你就要动身了,现在董事长突然要见你……他对此事不放心,所以想临别前见你一面。”

姜思苗要见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他马上起身对话筒里说:“知道了,张总,在哪里会面?我这就赶过去。”

张允秀不想在电话里多说什么,只是简短提醒一句,“我和董事长都在‘玉麒麟’宾馆,你来得越快越好。”

“明白了,张总,我马上到。”程小成关机后准备离开。

张雅丽从身后包住了他的腰,“最后一个晚上了也不让你睡个安稳觉,你说年轻人创业怎么这样艰辛啊?”

程小成转过身来抱住了张雅丽,“别发牢骚,给别人做事就是这样的,叫你什么时候来就得什么时候去,怠慢不得……再说,他们自己创业的人也不是更加废寝忘食吗?时间不一定很长,我很快会赶回来。”

张雅丽把他送出了门口,“早点回来,我等着你……”

程小成一边下楼一边说:“你自己先睡上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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