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寞婳不紧不慢地洗漱完,换上了自己独爱的那袭红衣,移步到宫厅。
还未踏进宫厅,便听见一声声责骂传来。
“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小姐,什么大小姐?老身承认了吗?!”
“我们仙宫堡的大小姐一直都是姽儿,她苑寞婳算什么东西?”
“这都辰时二刻了,还未见人影,老身和堡主亲自来见她,怎还得等人?!”
说话之人正是苑克战的母亲,原身和苑淑姽的祖母—苑纪虚云。
不,仅仅是苑淑姽的祖母,不是原身的。
毕竟,人家不认她这个孙女呢。
掀起眼皮,眼眸含笑。
悠悠开口道:
“祖母,您在这儿说什么误导下人的话呢?婳儿怎么就不是您孙女了?”
话音落下,人也进了宫厅。
“婳儿给祖母请安,给父亲请安。”
盈盈行了礼之后,对着苑淑姽暗暗挑了眉。
她这个做姐姐的做到有礼有尊,她却无动于衷。这传出去定是二小姐目无尊长。
可苑淑姽不懂,只以为是对自己的挑衅,立马火爆起来。
“苑寞婳,你是聋子吗?没听见祖母的话?”
嗯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妹妹好歹也是名门闺女,怎么会做出直呼姐姐名讳的事情?还当厅辱骂大姐?这传出去岂不是丢了我们仙宫堡的脸面?”
三个问句,直戳苑淑姽脸。
奈何女子文化低,梨花带雨来演戏!
“祖母,您...看!”
眼眶含着泪,对着老夫人告状。
“您想想,如今您人在这,苑寞婳如此欺负我,您去闭关的时候她是怎么狠狠地打压我的!”
“前些日子,她还仗着自己大小姐身份当着整个膳房的下人惩罚我的贴身侍女,那不就是打姽儿我的脸吗?!”
“还……还说了许多……许多令我难堪的话!祖母……我的好祖母,您可要替姽儿做主啊!”
苑寞婳暗自冷笑一声,这黑的也能被她说成白的,长这么大,也就练了这嘴皮子吧?!
“好好好,姽儿不哭,祖母定给你做主。”
“苑寞婳,你大胆!趁着老身不在就欺负姽儿,以大欺小,该罚!”
“祖母,您这是哪的话?我这大小姐身份是入了仙族谱的,这是各大仙有目共睹的。至于膳房惩罚妹妹婢女一事,那可真是冤枉我了—”
自顾自的坐下,这可是她的地盘,兴师问罪也得涨涨脑子。
“妹妹,姐姐可是在帮你教训不知礼数的丫鬟,怎么到了你那儿便是打妹妹的脸了?这不是给姐姐我乱扣屎盆子吗?”
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最粗痞的话。
“你那丫鬟对我不恭敬是小事,但是保不了以后就爬上了父亲的头上,祖母的头上了!人呐,就是贱,说了她不听,非得得到教训才知道收敛。祖母,父亲,妹妹,你们说是吗?”
“老夫人,堡主,小姐,奴婢冤枉啊!”
西苹听了苑寞婳的话,吓得脸色苍白,立即跪下狡辩:
“是大小姐冤枉奴婢,奴婢伺候主子可是尽心尽力啊!奴婢不知大小姐为何如此污蔑我!铁定...”
“铁定什么?”
苑淑姽接了一句。
“铁定是平日里二小姐平易近人,和婢子们更加亲近,大小姐妒忌了才...如此。”
西苹在苑淑姽面前说谎还镇定自若,面对苑克战和苑纪虚云冷汗直冒,脑袋快要贴到地面,瑟瑟发抖。
苑寞婳挑下眉,毫无表情。
主仆俩的一唱一和,倒是把惜缘吓住了。
明明不是这样的,二小姐怎么敢...
苑纪虚云那戴着一串佛珠,略显苍老的手往茶桌上一拍!
恶狠狠问道:
“果真?”
“奴婢不敢妄言!”
苑寞婳看了一眼一直未出声的苑克战,心里为原身惋惜。
摊上这样一个家,也是难为她了,父亲什么都知道,却为了小女儿颠倒黑白,祖母看似宠孙女,实则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