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个吃里爬外的家伙,分明就是‘土奸’!知道什么是‘土奸’吗?就是吐蕃安排在我大唐内部的奸细、探子,是卖国贼!”
李恪的这一番话说的不可谓不重,原本是惯例的一件事居然被他冠上了“汉奸、卖国贼”的罪名。那些个礼部的侍郎和郎中们,哪里想得到原本是按照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办事,居然落得个如此的下常登时间有的人彷徨,有的人愤怒,有的人惊慌,更多的人则是面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个孙侍郎是礼部官员中岁数最大的,早在前朝的时候他就是礼部的官员,也算得上是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如今年岁已大,礼部的官员们多多少少都曾经受过他的提点,平日里自然是唯他马首是瞻,时间长了难免会养成指手画脚的习惯。眼前的这个辽王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伙子,居然敢当着如此众多的人的面,将自己奚落了一番不说,最后给自己扣了一顶“里通外国、卖国贼”的罪名,这简直是他有生以来所遭受的最大的耻辱。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对方是谁了,以比士卒还要敏捷的速度,冲到李恪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嘴中还怒吼道:“黄毛稚口的小儿,居然敢在这里颠倒是非,老夫今日要代你的父辈教训于你!”一边说一边还要挥手去扇李恪的耳光。
“放肆!”李世民见状连忙高声喊道。
就在孙侍郎的手掌将将要落在李恪的脸上的时候,李恪伸手擒住了他的手腕。李恪好歹也是个自幼习武之人,如果被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子一巴掌扇在脸上,他也就可以直接找块豆腐去撞死了。他之所以没有在一早便出手,就是要让众人都看清楚,进而造成既定事实,他也好那这件事说事。
当下,李恪冷着脸沉声说道:“怎么,说不过了便想动手了吗?先不管你打不打得过本王,单凭本王的亲王身份,又岂是你一个老匹夫所能打的?再说,本王的父亲乃当今皇帝,你居然敢当着本王的父皇,说出要替皇帝教训我,莫非你想造反不成?!”
孙侍郎听后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便从气急败坏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不由得暗骂自己糊涂,怎么会做出如此失态的事情来。如今倒好,被人抓住了把柄,闹不好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想到这里赶紧跪倒在地,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向着李世民说道:“皇上,老臣这么多年来一心为我大唐效力,如今却被人诬陷谋反,还请皇上给老臣做主啊!”
还不等李世民开口,李恪便说道:“《论语》有云,老而不死是为贼。 本王看你现在就是如此!先是依仗着自己年事已高,在这里倚老卖老,被人指出你的错误之后不但不知道悔改,反倒是变本加厉的要用拳头解决问题,当发现拳头也不能解决以后,又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行径。亏你还自称知书达理,难道古人都像你这般的不知廉耻吗?你还有什么脸赖在这礼部侍郎的位置上?就不怕误人子弟,将后进晚辈都教导成你这样的胡搅蛮缠之人吗?!”
“碍…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绝非那种不知廉耻之人……老臣……老臣愿以死明志!”说完后,孙侍郎起身低着头直奔殿中的大柱而去,看那架势是想一头撞死在柱前。
李世民见状赶紧吩咐殿中的侍卫阻拦,孙侍郎被侍卫拦下之后继续的在那里哭天抹泪的,不停地叫嚣着要以死明志。
李恪这时冷冷的说道:“侍卫们松开他吧。俗话说君子不夺人之美,既然人家下定决心要死,就让他死好了。”见到侍卫们看看李世民,又看看自己没敢松手。李恪继续说道:“只要他敢死在这甘露殿之上,就说明他做贼心虚,想要以此逃避皇上对他家人的惩处。你们不妨松开他,他要是敢死在这里,就判他个图谋造反之罪,灭他九族!”
侍卫们见状松开了手,回到原来各自的位置上。孙侍郎则瘫倒在地上,继续的在那里大声的嚎叫。
“怎么,怕了吗?你怎么不以死明志了?!本王告诉你们这些个整日里就知道混吃等死的老不休们,当今皇上不是历史上的那些个混用的帝王,被你们的几句古人云就能蒙蔽得了的!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在给皇上进谏之前不妨先摸摸自己的心口,你们所说的话是否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国家国家,国就好比是一个大家,而你们这些人就是这个大家中的一员,不管你们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想一想这么做是否对这个家有益,而不是仅仅为了所谓的颜面,便把这个家的家底都给倒空!
本王不妨在这里告诉你们,本王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而且是其中最为忠诚的看门狗。谁要是敢做出损害这个大家的利益的事情来,休怪本王将他咬得连你们的家人都不认识你们,不但如此本王还要将你们的家破坏得比这个大家还要厉害百倍!千倍!!万倍!!!”
面对着怒发冲冠的李恪,这些个礼部的大小官员们,一个个的都噤若寒蝉。以前他们只知道眼前的这位辽王殿下,打仗的时候绝对的是一员百战百胜的猛将,想不到处理起国事来,同样的果断。对于这种根本就不讲个人名誉看重,只知道把国事摆放在第一位,而且还是相当的被皇帝看重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怎么,你们还有什么事要向皇上奏报吗?……既然没有事了,还不退下!你们当这里是礼部吗?整日里就知道无所事事的四处挑事!这里是皇帝的寝宫,皇帝陛下有多少政事需要处理,没有那么多时间听你们在这里说那些废话!”
礼部的大小官员离开以后,李世民面带笑意的说道:“三郎真是好口才,为父都没有想到你三言两语,便将这些个满腹经纶的家伙辩驳的哑口无言。”
“儿臣和父皇不同,父皇乃是一代明君,明明知道他们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为了顾及他们的颜面,有些话却不好说出口。但是儿臣就不一样了,儿臣没有那些个顾忌,谁敢胡乱的糟蹋我们家的钱财,儿臣就要让他付出更加大的代价来。相对于吃不上肉还要每天拿猪皮擦过嘴才敢出门而言,儿臣倒宁愿身穿破衣烂衫出门,但是家中的钱财却多得没有地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