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食指在嘴唇外一竖,“嘘”了一声,示意不要出声,然后继续向里边走去,左右看了一下,去到一个角落,只见那人轻轻在墙角的石砖上拍了一掌,右手收回,便将一块石砖完完整整地扯了出来。
那人转头看了一眼后边十来米外的林帆几人,见他们瞧不见你自己在做什么,便回头偷偷从衣服中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对着砖缝比了比,然后用手掌侧面轻轻一削,那块被他扯出来的石砖瞬间被他削飞出去一块。
这......
林帆和钟云虽然看不到是什么东西,但看到那人有这般手段,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人竟然能够徒手轻松地削断一块石砖!
当下,两人相互一视,心中就生疑惑。
莫非,这人是武力高强的修武者?!
两人都感惊奇,但钟月却没有在意这些,她只一心安抚着老乞丐。
这时,那人将从衣服中拿出的东西不知怎么的与那砖块又塞回了墙角,站起身再次看了一眼庙中的环境,发现一口一人多高的大钟正掉落着立在庙宇中央,思考片刻后咬了咬牙。
然后,那人走到林帆几人面前,喘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抱歉打扰了几位,还请几位救救我!我正被人追杀,现在只能躲在这里。如果等会有人到来,还请说没有人来过此地,拜托了!”
说完,那人就准备向林帆几人鞠躬,但腰弯到一半,却见他神色突变,立马停止鞠躬,快速移动到大钟后面。
林帆和钟云钟月还摸不着头脑,就见那人双掌之上顿时生出两股异光,那人双掌齐出,隔着空气向上一抬,一口千斤来重的大钟竟就被他轻轻松松举过了头顶。
千斤重的大钟,毫不费力就举过了头顶,这是什么概念,而且双掌还并未与大钟接触,乃是隔空举物!
林帆和钟云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也知道这世界上有许多修习武道之人,他们拥有着强大的武力,有的甚至达到让人匪夷所思的程度,不过这还是第一次离这么近看到修武者的实力。
正当二人错愕之时,那人早已站到大钟之间,大钟又缓缓放下,最后将他整个人遮挡在大钟之中,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千斤重的大钟,在此人面前却像是常人手举石砖那般轻松
林帆和钟云都看得呆了。
片刻后,两人还未从刚才所见之中完全回过神来,就又听得又是呼呼几声从庭院传来。
二人这次看得明白,又是三个身穿绣着银色和赤红色花纹黑服之人瞬间从天空中落入庭院之内,来人二男一女,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神色冷峻、气势逼人。
此时,老乞丐精神状态缓和了一些,轻喘了几声问道:“是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了?”
林帆看了一眼庭院中的三人,神色凝重,回道:“我也不知道,这些人好像都是修习武道的人,身手很是了得。”
说罢,就继续抬头看向庭院,便听得其中一个男子说道:“不对啊,我们明明看到秦怀忠跑到了这边,这个方向房子不多,他能跑到了哪里去?”
说完,那男子环顾了庭院一周,见四下无人,便再将目光移向庙中。
这时,另外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留着寸许胡须的男子说道:“何堂主别急,秦怀忠中了我的翻天掌,我那一掌用到了八层功力,就算他修为再高,量他也逃不了多远。况且,我们四人同是本教堂主,武力修武相差也不会太大,他跑不远的!”
说完,其中的女子赞同道:“史堂主说得对,秦怀忠身上有伤定跑不远。”说着,抬手指了一下庙堂,继续说道,“这庙中有人,我们进去问问。”
说完,两个男子点了点头,三人便朝庙宇中走了过来。
钟月见庭中三人指了他们,又见他们向庙堂中走来,不禁心生紧张,小声道:“林帆哥哥,外边三个人向我们这里边走过来了,我们怎么办?”
林帆轻“嘘”了一声,小声说道:“等会儿你别说话,我和你哥哥来应付。”
说完,林帆看了一眼钟云。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他们与躲在大钟之中的人有什么关系,又是因何来到这里,但林帆却眼神坚定,没有多少害怕之色。
相比林帆,钟云的眼神到是暗淡了一些,小声问道:“我们不会有事吧?”
林帆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会有事,同时也让钟云不要再说话。
那三个黑服生人走入庙堂,迅速地朝庙堂中扫视了一下,见庙堂中除了一老三小四个乞丐,就没有其他人了。除此之外,庙堂中就只剩下一口大钟和一座沾满灰尘的巨大佛像。
何堂主自语一声:“难道秦怀忠真的跑远了?”
稍加思索后又向林帆他们问道:“小孩儿,刚才是否有一个跟我们穿着同样衣服的人从这里经过?”
那何堂主面色严肃,话语中带着丝丝急切,再看旁边的史堂主和那女子,同样一副严肃面孔,钟月更加害怕,不由得就与老乞丐贴的更近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钟云也不免紧张,不知道该如何答话,眼睛不知不觉地就向大钟瞟了一眼,只是他这一瞟转瞬即逝,很难能够注意到这个细节。
钟云看了一眼林帆,林帆马上就回答道:“是不是个男人,也穿着黑色衣服?”
何堂主眼中放光,马上问道:“你们见过那人?”说着,何堂主就走到了林帆跟前。
钟云心中急切,心想那人明明拜托他们不要说见过有人来过,林帆现下却在说些什么。
林帆则不疾不徐地回答道:“当然。刚才那人捂着胸口来到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就朝外边迅速飞走了。那人竟然能够踏空而飞,我还是第一次见!”
林帆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就像所描述的内容是他亲眼所见。
钟云松了口气,那何堂主就看了一眼身旁的史堂主和那女子,说道:“刚才史堂主的那一掌刚好击中他的胸口,看来定是秦怀忠了!他一定是见这里没有躲藏之地,于是继续逃遁了去!”
当下继续问道:“那人朝哪个方向去了,快说!”说话气势逼人。
林帆倒也不怕,回道:“这个我们却没看清楚,那人消失得太快了。”
何堂主沉思片刻,史堂主就连忙催促道:“秦怀忠身负重伤,他跑不远。只是现在不知道他逃遁的方向,我建议我们三人兵分三路,朝三个方向追赶,谁见到了秦怀忠,就立马释放破霄炮为号,将其击毙,夺回《嗜血经》!”
那女子听了此言顿了顿,赞同道:“史堂主所言极是!”
“好,就这样办!”何堂主快声赞同,那女子趁史、何两个堂主不注意瞟了一眼庙堂的大钟,然后与何、史二人一同踏空而去消失不见。
片刻后,庭院中已寂静无声,钟云和钟月两兄妹才放松下来,钟月立马笑道:“林帆哥哥真棒,那三个人样子好凶,现在终于离开了!”
钟云缓了口气,说道:“是啊,刚才你说见到过跟他们一样穿着的人我还捏了把冷汗,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看样子就不像是好人。”
林帆则又是轻“嘘”了一声,然后慢步朝庙堂外走去,小心翼翼地环视了一周,见那三个黑服堂主确实已经消失不见才放松警惕,立马小跑几步进了庙堂,笑着朝大钟说道:
“出来吧,那三个人已经离开了!”
躲在大钟之内的中年男子自就是那三个所谓的堂主口中的秦怀忠了,这时他才又将大钟缓缓举起,从大钟之内出来后再将大钟缓缓放下,依然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秦怀忠放下大钟,也立马走出庙堂向外瞧了瞧,见那三人确实已经离去,这才放松下来,一口鲜血从胸腔中喷出。显然,他确实伤得很重。
不过,秦怀忠顾不得那么多,当下转身,朝着庙堂中那藏东西的角落走去,但还没走出数步,突然听得“哈哈”两声大笑,然后呼呼两声,背后一人从半空中落地出现。
秦怀忠大吃一惊,朝后一看,原来是那与史、何堂主二人一行的女堂主黄朝英,吃惊道:“黄朝英,是你,你没走远?!”
那女子声音豪放,落地之后大笑道:“哈哈哈哈,秦怀忠,没想到吧,我早已猜到你躲在那口大钟之下了。”
秦怀忠心中震惊,说道:“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