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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声落(19)

运动会开始的时候,颜墨听到熟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颜墨自然听得出是尹静姝的声音,心中情绪不免涌动,他在做腿部拉伸,因为一会儿就要上场了。

颜墨突然想到自己的号码服还没有贴上,到处找曲别针,“喂!曲别针有没有啊!”颜墨冲着叶澋嚷嚷着,当然,嘴角的笑容像是告诉她快点帮帮我,叶澋瞥了他一眼:“你先等着,等会儿姐姐给你弄!”颜墨无可奈何,等叶澋把手里的书放在一旁,伸手刚好够到颜墨的衣袖,顺势一把把颜墨拽到自己跟前,从文具盒里掏出几个曲别针,颜墨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身子有些发抖:“叶澋你稳着点,别乱来啊!”叶澋拍了拍他那发抖的身子:“老实点,别动!”颜墨很听话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叶澋贴在颜墨胸前,开始一脸认真地工作,颜墨闻得到叶澋头发上散发着的清香,看着她一丝不苟地把号码服的四个角落卡在自己胸前。叶澋:“不错,这个二号很适合你!”颜墨尴尬地笑了笑!颜墨缓缓走上前去,同学们一个个给他加油打气,叶澋:“喂,加油啊!只要不是倒数第一你就是最棒的!”颜墨朝她竖起中指!

颜墨到了候场区,有些懵逼,其他几个选手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其中一个校队的小郭颜墨还认识,这明明就是替赛,看到他们小腿上隆起的肌肉,颜墨咽了咽口水,心想完了,真的让叶澋说中了,自己真的要拿倒数第一了。颜墨这一组五个人,朝起跑线走去,路过主席台时,颜墨朝上面瞟了一眼,尹静姝穿着平时未曾穿过几次的校服,把微黄色的头发束起,还是从前那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样子,站在她身旁的男生,就是那天颜墨见到尹静姝和他在一起的那个,染着黄头发,一副痞子模样。颜墨站在起跑线上,可目光还停留在主席台上,那是他走过低谷期的美好记忆,怎么忍心割舍?颜墨站在阳光中,他深邃的眼神望向那个地方,望向他曾经付出过情感的那个人,甚至在幻想,此时此刻她是否还会看向自己,起跑的枪声响了,而颜墨的意识支配他的身体仍旧停留在原地,大概过了一点几秒,颜墨已经被拉了很远。颜墨全力地追赶着前面的步伐,但毕竟是体育生,颜墨跑到主席台最近的跑道时,他不自觉得把视线再次投放到尹静姝身上,他真的再没有任何奢望,只是想她能再看自己一眼,至少自己觉得,她是爱过自己的,然而尹静姝并没有。尽管这是颜墨早已想到的结果,但心里还是会有那种失落!

颜墨到达了终点,当然是最后一名,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但没办法,有些东西确实是不可控的。“喂,快过来啊!”颜墨听到有个声音在叫他,望场边扫了一眼,叶澋渺小的身躯站在人群里,但她把卫衣上的帽子套在头上,让颜墨很快便能看到她。颜墨缓缓走过去,脑子里在组织着语言来解释刚才的比赛,叶澋双手插进兜里,灵动的眼睛紧紧凝视着他,颜墨:“我………”正当颜墨吞吞吐吐的时候,叶澋拉住他的手:“行了行了,姐姐不嫌你丢人,跟我回去吧!”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路过主席台,这一刻颜墨望向尹静姝时,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安全感,那种感觉很奇怪,当叶澋站在他身旁时,他的内心不再畏惧。

颜墨回到班级的观赛区,同学们都在给他鼓掌,他自然明白同学们的用心,颜墨找了个空位坐下,他感受着汗水从额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滴在地上,留下一点一滴的痕迹。不知什么时候,叶澋窜到他身边,颜墨:“你干嘛?”颜墨的声音似乎有些发抖,甚至没有抬起脸正视叶澋,“拿,给你的!”叶澋把一瓶水递到颜墨跟前,脸上永远带着那傻笑,那没心没肺的笑容仿佛在那一刻永远留在颜墨心底,许多年后,依然无法忘记,当然,这都是后话。颜墨愣了愣,在叶澋的催促下接过水,叶澋也顺势挤到颜墨旁边,跟他一起坐在地上,这样的位置让颜墨略显尴尬,在那一高度仿佛整个操场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男子四百米接力赛以后,剩下的项目也都显得无趣,叶澋坐在地上,把卫衣帽子套在头上遮阳,低下头看小说,颜墨还干坐在那里,像是还没从刚刚的比赛中缓过来,兴许是叶澋看得眼睛疼了:“颜墨,我想睡了!”颜墨没太在意地说:“嗯,那你睡吧。”不料叶澋就放心大胆的把头靠在颜墨肩膀上,颜墨先是大吃一惊,而叶澋却显得很从容,丝毫没考虑过周围人的目光,像是算准了颜墨会纵容自己。颜墨变得紧张起来,坐在那一动不动,既担心引起别人的注意,又害怕这一刻会被破坏,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连颜墨自己都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已经喜欢上叶澋了,不是在这一刻,是很久很久了,早在跟尹静姝分手之前,早在她第一次在自己肩膀哭泣,让颜墨对叶澋产生了一种保护欲,颜墨自然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但是在这一刻,颜墨对叶澋最后一丝戒备彻底瓦解,或许也就是在这一刻,颜墨注定是那个输的人。

叶澋却睡得很平静,颜墨总是不自觉地低头看着她,看她靠在自己肩上睡觉是怎样一番风景,以前为什么没有细细看过叶澋,她的五官是那样的精致,如果尹静姝是那种远看上去很端庄的女神,近看时间长了,那女神光环便不会在颜墨眼里那么耀眼了,而叶澋,从穿着到言谈举止,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古灵精怪,远看上去好看,近看却更有一番风情,她悲喜的眉眼,决定着颜墨心里的季节,牵动着颜墨的每一根神经。颜墨的右手总是抬起又放下,他真的好想,把她搂在怀里,就这样,一直保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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