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眠夜之后……
有一个男子跑来向吴恒箜报信,吴恒箜听后略微蹙眉,后又淡然回答:“我知道了,下去吧。”
洞内,夏沐还是晕晕乎乎,浑身无力,睁开眼睛看到姜涣之坐在自己对面看着自己,眼睛都遍布了红血丝,他不会一夜没睡吧!
被他这么看着还有些不自在,夏沐勉强吐出几个字:“现在……什么时辰了?”
姜涣之:“大概天亮了。”
夏沐:“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姜涣之拿下夏沐额头上的衣帕,用手背试温,眉头皱得更紧了,自言自语道:“怎么还是这么烫。”
夏沐竟又昏睡了过去,姜涣之下定决心,把她扶起来放到自己背上,施了束缚术,把她牢牢与自己栓在一起,背着她,手拿垲钰古月弯刀,杀出一条血路也要带她离开。
姜涣之背着夏沐从洞里冲出,趁着守卫不备,势如破竹,连伤好几人,弯刀一出所向披靡。
吴恒箜看见姜涣之,只觉得他此时像一只发狂的狮子,盯了吴尘一眼,吴尘立马会意,带着一众人上去围攻姜涣之。
姜涣之虽然在这个年龄段已属于佼佼者,但毕竟年少,虽有宝刀在手,面对吴尘一行人的围攻也有些吃力,伤重未愈抵抗了好一阵渐渐踉跄。
夏沐感受到周围一切,也慢慢有了意识,见自己置于此般境地,对着姜涣之道:“放我下来吧,咱们这样谁也跑不了……”
姜涣之打断道:“少废话。”
说完继续拼命与那些人搏杀着,此时“砰”一声吴尘那群人周围漫天烟雾,树上的姜华凯跳下到姜涣之身边,姜涣之诧异叫道:“二叔……”。
姜华凯拉起姜涣之手腕,道了一声:“快走!”
他们刚走出几步,吴恒箜和身后两三人堵在他们面前,吴恒箜悠哉道:“姜掌门,你果然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说完吴尘等人已经过来,把夏沐三人团团围住。
姜华凯:“当年的事和涣之无关,你要报仇就冲我来,放他们走。”
吴恒箜呵呵笑道:“当年的事?呵呵,当年什么事儿啊。”
姜华凯:“你……究竟想做什么,难道你做这一切不是为了你父亲之事吗?”
吴恒箜狂笑一阵,走近姜华凯轻蔑笑道:“怎么,你们以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他?呵呵,真是笑话。”
然后转为寒冷的语气,加快了语速道:“他?他死了就死了!”
姜华凯:“所以你……主要目的是为了熍峰顶?”
吴恒箜:“是,也不是,不止熍峰顶,这整个天下都会是我的。这……呵呵,只是第一步罢了。”
姜涣之看着吴恒箜面无表情道:“你妄想!”
吴恒箜:“拭目以待吧。”
姜华凯:“但你似乎没那么顺利吧。”
吴恒箜愣了一下神,轻笑起来:“果然是姜掌门啊,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姜华凯:“推测而已,刚刚有人来报信,若顺利的话按你所愿完全不会在此浪费时间吧。所以你的目的是根本在我,以我相挟来拿下熍峰顶,我跟你走,你放过他们。”
吴恒箜大为赞赏,拍手称道:“好一个姜掌门,我心里这点儿小九九都被你看得透透的。不过嘛,你虽聪明,可也不要当别人是猪啊,我若放走他们,你没有了牵绊,在半路上要是自尽什么的让我如何是好啊,我若没研究过你怎么敢动熍峰顶啊。”
姜华凯:“既如此,那便战吧。”
吴恒箜:“姜掌门,何必让原本简单的事儿变得复杂呢,我本不想杀你们,你就罢了,你看你侄儿,哎呀,这满身伤痕的,看了真让人心疼呢,再打下去他不一定承受得住啊,我这是为你们着想,不要不领情哦。”
姜华凯不语,直接动手,吴尘见状正要上前与他对招,没想到姜华凯一个飞身,转而到吴恒箜身后,直接用剑架在他颈间。
吴尘等人立即停住观望,姜华凯对着姜涣之喊道:“涣之,你们快走!”。此时姜华凯眼神决绝,眼眶强忍泪意,关怀地看着姜涣之,他知道这一别大概就是永别了……
姜涣之看见自己二叔这样心里一酸,来到姜华凯身前放下夏沐,跪下磕了三个头,用弯刀架在吴恒箜身上,对着姜华凯道:“二叔,我从未求过您,这一次求您了,带着她走,您的恩情我来世再报!”说罢就推开了姜华凯。
姜华凯跺脚,眼含热泪:“你这混账!”
吴恒箜:“你们在这儿演什么苦情戏码,这么叔侄情深,你们一起去死啊!呵,我赌你根本不会杀我,我有什么不测你们也离不……”
吴恒箜还未说完,脖子上已多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再深一寸真的会要命,气的颤抖道:“你居然敢……”
姜涣之:“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再敢说一句……试试!”
吴恒箜气得脸色铁青……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一梵在暗处观察许久,见姜涣之就在前面,瞅准时机提着剑朝他刺去,直逼心脏。
姜华凯看见吓了一跳,大喊一声:“涣之!”,想也没想冲到他身前,自此……一剑刺入胸膛……
姜涣之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僵硬地转过头,张大嘴巴崩溃唤着,声音从小心翼翼到撕心裂肺:“二叔?二叔~二叔!!!”
一梵见此情形立即拔出了剑,血顿时喷涌而出,溅到姜涣之与正转过头看热闹的吴恒箜脸上,连带着地上的躺着地夏沐也沾染上了血迹。
吴恒箜被溅了一脸血,怒不可竭,冲着一梵吼道:“你他妈……”
姜华凯满脸笑意看着涣之,最后说出一句:“以后的路靠你自己走了,涣之……”
说完连吐了好几口血,眼里有道不尽的无奈,明明眼里闪着泪光,直到倒地也没掉下一滴眼泪,带着一抹笑意离去……
姜涣之只觉得喉咙生疼,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一般,想喊……却喊不出口,好一阵才沙哑地喊出:“二……二叔……”
夏沐也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血腥味让她真实地感受到残酷,与姜华凯接触不多,但内心却敬佩着这个姜叔叔,见着他突然就这样失去了生命的光彩,心里也很难受。
一梵有些疯癫,痴痴笑着:“哈哈,哈哈,死了好,你这个短命鬼,自寻死路,也好,呵呵,也好,反正姜家的债总要有个人来还,棠儿,你看见了吗?我替你报仇了,你看见了吗?哈哈哈哈~”
姜涣之还没回过神来,吴尘这时带着众人冲上来抓住了他,把他按在地上。逆转了局势,吴恒箜狂放不羁地笑起来。
缓缓走上前来,一脚踩在姜涣之头上,使劲钻了钻,弯着身子,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扭曲着表情道:“你再狂啊,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嘛,现在倒是叫一声啊,叫一声给爷听听。”
姜涣之一半脸被按在地里,只恶狠狠朝着一梵方向看去,只怕若不是这境地,定要一刀砍了一梵。
姜涣之不予回应,吴恒箜直接半蹲下来,扯着姜涣之头发,恼火道:“你为什么要惹我呢,本来我一点儿也不想杀你的,甚至还有点儿同情你,因为你我在同一天变成孤儿呢,哈哈。而且啊,这姜华凯也死了,本应留着你有用呢,但是我这人就是受不得一点儿委屈,我现在就是没有理智,不杀了你我会整夜整夜睡不着的。”
夏沐眼见吴恒箜掏出一把匕首,在姜涣之身前比划着,扯着嗓子喊道:“住……你住手……”
吴恒箜看见夏沐在那嘶喊着,看着她皱着眉头道:“哟,那还有一个,还跟我这儿演兄弟情深呢,别着急啊,好好看着,看着他是怎么死的,一会儿就轮到你了。”
姜涣之怒道:“不关她的事,放她走!”
吴恒箜呵呵笑道:“瞧瞧,这都自身难保了,还要装正义呢,我偏不,你能奈我如何?”
说完,在周围寻了一根非常粗的树枝,冲着姜涣之一只手打去,还一边说着:“我让你装,你再给我装啊!”
姜涣之咬着嘴唇,强忍剧痛,却始终不作声,吴恒箜又打了几棍子觉得无趣便把棍子扔到一边,重新拿出匕首,兴奋地就要朝着姜涣之身子刺去。
夏沐忍无可忍,这么欺负人,恨不得把吴恒箜千刀万剐,撑着身子强行调动内息,飞快来到吴恒箜身边,被吴尘拦下,两人打斗起来。
吴恒箜好奇停下了动作旁观了起来,对着夏沐指点指点:“诶,这个招式不对,用点儿力啊,这么轻飘飘地哪里打得过他,还有那个……”
说了一阵,又对着姜涣之道:“算了,我送你上路吧,早玩够了。”
眼见吴恒箜就要下手,夏沐被缠着脱不开。
突然,用尽所有力量,冲开了身上的所有经脉……
所有的功力完全爆发出来,立马换了一个人似的,就像一头恶狼,不过几招,吴尘已完全压制不住她,特别是使用之功法怪异,这路数完全就没见过,根本没有应对之法。
夏沐连打了他好几掌,接着不耐烦用力一脚把他踢飞,吴尘摔在一颗树干上,捂着胸口滚下,躺在旁边。
在场众人像见了鬼一般,惊呆了下巴,这个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
姜涣之看见这一幕也是惊得不得了,她真正的功力要是施展出来,想必在这世上没有几人是她对手,所以她一直在隐藏实力……
吴恒箜更是愣在原地,动作呆滞,眼见夏沐就要冲过来,冲着那些侍卫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
那些侍听后卫才一齐冲上去,夏沐此时简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积了这么久的怨气终于爆发出来,不管是力量、速度、功法招式上那些人根本不敌,不一会,“唰,唰,唰……”那些侍卫便已倒地。
吴恒箜瞪大了眼睛,眼里全是惊恐,此时夏沐已经来到他的面前,眼神凌厉,一掌向他打来,他同样运功伸出手掌硬生生地接下这一掌,没想到竟被击退数米,经脉振动受了内伤。
接下来吴恒箜与夏沐打斗起来,交手中被摔到地上好几次。
吴恒箜扛不住,捂着胸口,趁交手空隙一下盾飞逃走,逃走时嘴角上翘露出一丝诡异气息。
那些侍卫见状也从地上爬起来飞走,一梵跟其后,只留下吴尘一人倒在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