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了一会,待到胡汉三将马车赶来,胡迩将狄仁杰扶上马车,跟在马车后面。那位要问了,为什么他不待在车上和狄仁杰套套近乎?无他,屁股疼。
一行人不久来到了那日李明和王强喝酒的那家酒肆,胡迩将掌柜、小二喊来细细询问。
可惜胡迩没有自带的外挂,不能往那一站,眼睛一闭,曾经的一切就在眼前回放。只能听着掌柜和小二添油加醋地胡扯着。
胡迩耳朵过滤着那些乱七八糟地信息,却听见那小二说了一句:“嘿!诸位绝对想不到,我看到了什么,那人掏出了一个磨盘大小的狗头金,说是在一座山上意外发现的,还说打算找人一起把那山买下来,看看能不能挖出黄金。另一个人还在不停地问他是不是真的。他也就唬唬别人,我打眼一看就知道那金子是假的,肯定是想要骗那人的钱。”
“哪啊,那狗头金真真的,你连金子都没见过还知道真假?”
胡迩自动无视掉那些夸大的话,什么磨盘大的金子,可真能吹啊,先不说有没有那么大的,就算是磨盘大的石头都不是能随身携带的,更何况是黄金了。
但是胡迩知道就算是那掌柜和小二再不靠谱,也不至于无中生有编出一个黄金的事来。说明二人确实见到那王强手中有黄金,至少是听到王强谈论过黄金。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案子就简单多了,抬头看了眼狄仁杰,见他坐在那嘴角含笑。胡迩心中又不自信了,难道并不是简单的谋财害命?试探着问道:“恩师,您怎么看?”
狄仁杰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胡迩顿时更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既点头又摇头的,是对还是不对啊?其实是他自己想多了,狄仁杰的意思是:点头,我知道了,你查的不错。摇头,之前说好了,你自己查,我不能给你提示。
胡迩确是误会了狄仁杰的意思,心想着狄仁杰这反常的行为定是发现了什么自己所忽略的。这就像是你在一名真正的专家面前夸夸而谈,专家咳嗽一声,你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实际上有可能只是专家嗓子痒了罢了。
“那咱们继续?”胡迩试探着问道,紧紧地盯住狄仁杰的脸,想要从中获得线索。
狄仁杰还是挂着标志性的微笑,点了点头。
胡迩像是丈二的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只得将狄仁杰扶上马车,奔下一个地点而去。
众人兜兜转转来到了李明家,却见李家房门大开,抬脚走了进去,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只见地面桌上横七竖八倒着十来个酒坛,桌上一片杯盘狼藉,那李明倒在地上,醉得不省人事。
胡迩来到桌前查看一番,只见桌上摆的有肉,肉,还是肉。啥家庭啊,一顿饭这么多肉。胡迩不由得心中起疑,这凶手怎么看怎么是他啊,下意识地看了眼狄仁杰,得到的还是那万年不变的微笑。
胡迩皱着眉头想了许久,眼前一亮,狄胖子你不是会夜审鬼神吗?今天我也有样学样。拉过刘方,在他耳边轻声道:“这样……那样……”
刘方听完了眼前一亮,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和胡迩讨论着……
是夜,李明悠悠醒来,却发现自己被捆住了,看了眼四周,这不是王家吗?正疑惑间,一阵风吹过,烛火不停地跳动,屋内顿时阴森起来。李明心中发虚,脸上阴晴不定,喊道:“谁?为何要绑我?”
这时,又来了一阵风,屋内顿时暗了下来,“哐当!”门被吹开了。李明死死的盯着门口,眼底露出一丝恐惧。
只见一个衣著打扮和自己差不多的人披头散发地走了进来,在屋内四下翻找,突然那人找到了一块黄金,踹到怀里,要转身离开,却不料被主人发现,二人在大厅中央不知说着什么,那人突然拿出短刀,连刺主人数刀……
李明浑身颤抖着,浑身大汗,额头和脖颈上布满了青筋,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一般。
表演还在继续,那人杀过人后,慌乱了一阵,随后将院子里的手推车推了进来,将尸体搬上了马车……
看到这,本来一脸恐惧的李明突然平静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
那扮作判官的刘方躲在暗处一脸懵逼,怎么回事,剧本不是这样的啊?接下来你不是应该快要崩溃了才对嘛,然后该我登场义正言辞地审问你,你老老实实地交代自己的所作所为。
“怎么办?”刘方对胡迩使了个嘴型。
胡迩此刻也十分尴尬,自己东施效颦,被人看穿了,实在是脸面有些挂不住。对伸出手比划一下,“打晕他!”
“你们的诡计已经被我看穿了,别再演……”刘方从背后摸了过去,给了李明一手刀,李明嚣张的叫喊声戛然而止。
胡迩舒了口气,从暗处走了出来,还好没被他看到脸,不然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把他送回去,多给他灌点酒,一定要让他明天醒来分不清今晚是不是在做梦。”胡迩对刘方交代道。
刘方点了点头,扛上人走了。胡迩对帮忙演戏的几名兄弟道了声辛苦,打发他们离开后,颓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嗷!”胡迩从地上弹了起来,“我的屁股!”
胡迩趴在马车上,想着自己下午对狄仁杰信誓旦旦地说,让他明天早上等好消息,结果这脸被打得“啪啪”想。
到底问题出在哪呢?胡迩回想着方才的情景,那李明一开始明明就要崩溃了,一直到搬运尸体才突然变了态度,难道问题出在抛尸这个环节?那不应该啊,抛尸应该是最不容易露出马脚的步骤了,除非……除非抛尸的不是他。难道他还有帮手?
“兔崽子,回来了?”胡迩刚下马车就听见他老爹的怒吼:“你拜师竟然不跟家里说一声!”
胡迩悄声说道:“我拜的可是当朝宰辅狄仁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哪有时间商量。”
“狄仁杰,狄仁杰……”胡父像是被这好消息惊呆了一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狄仁杰也不行,兔崽子,去死吧!”说着一脚踢到胡迩的屁股上。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