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你别插手此事了,你这不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吗?”胡迩一边在心里暗暗地嘀咕,一边跟着狄仁杰来到了案发现场。
狄仁杰来到了屋内,在孙老六留下的那滩血迹那里上上下下观察了半天,随后抬头仰望着房顶,随后眼神一凝,急切地说道:“给我搬吧椅子来!”
狄仁杰站到了椅子上,抬头观察了良久,从椅子上下来后,笑着说道:“果然如此啊!”
胡迩看到狄仁杰这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问了:“恩师,您已经将此案想明白了?”
狄仁杰轻轻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不错!第一次来到现场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别扭的感觉,你们看,这地上一大一小两滩血迹。”
“一大一小?”胡迩听出了狄仁杰的言外之意,便恍然大悟道:“确实,这滩小的血迹似乎是有些少了,所以恩师就怀疑小桃姑娘是死后才被人给刺伤的?于是便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多留了个心眼?”
“不错,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刀伤致死的人不应该只流出这么点的鲜血。所以说问题就来了,凶手为何要在她死后还要狠狠地刺上这一刀呢?”
“说不定只是补刀呢?”胡迩脱口而出。
“补刀?”狄仁杰一愣,随后说道:“确实,我当初确实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当我回想起孙老六的伤势的时候,这个假设便被我给推翻了。”
“推翻了?恩师的意思是凶手并不是为了补刀?那他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还是想要掩盖死者的死因不成?”
胡迩不过是随口一说,狄仁杰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错!凶手就是想要掩盖她的死因!”
“……”胡迩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还被他给蒙对了,不过被勒死和被刀杀死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被人给杀死了……嗯?等会儿?
胡迩恍然大悟道:“恩师,难道说小桃他并不是被人给杀死的,您说过她的死因是窒息,难道她是上吊自杀的?”
胡迩想到狄仁杰搬了把椅子,在那里端详了许久的房梁,再结合一下之前的发现,就突然想到了上吊自杀。
“不错!”狄仁杰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说实话,我开始很是疑惑,我在想凶手为何要一刀刺在她的脖颈处,按理说割脖子可比刺常见多了,给人的感觉就是凶手似乎是不愿意对尸体造成过大的损伤……不过不得不说,凶手的这一手倒是真的瞒过了仵作。”
(那啥,我来圆一下。还好前面没说刀伤究竟在哪,总算是给圆回来了,哈哈……按理说,上吊死了的人脖子会有勒痕,这点应该毋庸置疑吧?勒痕说到底应该就是淤血吧?那么只要勒痕不是特别深,虽然死后心脏不跳了,但是刺上一刀还是应该可以把淤血给放出来,那是不是就没有勒痕了?当然喽,这都是自己瞎猜的,若是不对……那就不对吧。)
“所以恩师当时便认同了我对王远的怀疑?”
狄仁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女儿是上吊自杀被伪装成了他杀,我就又想到,那么孙老六的死是不是也有什么蹊跷呢?”
“蹊跷?”胡迩就不理解了,这还有什么蹊跷的。
“我之前说过了,孙老六的伤势令我很是怀疑。他的死因很明显,就是背后中的那一刀。但是那一刀的角度总给我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因为无论是正手还是反手,显然那个位置都并不是很适合发力的一个角度,再加上嫌疑人以及那些村民我也不记得有身长异于常人的人,于是我便对那一刀究竟是不是旁人刺的就很是怀疑了。”
不是旁人刺的,那还是他自己刺的不成?不过想到这,胡迩突然就回想起自己当初看过的一部刑侦电视剧了,里面就有一个案子,死者是自己把刀子抵在了墙上,然后刺入了自己的后背,想要借此来诬陷他人。如果按照狄仁杰的分析,那么这个案子搞不好就是那个案子的翻版啊。
于是他便问道:“恩师的意思是,当时孙老六发现了女儿上吊而亡,大悲之下,便想要陷害张令。于是他就伪装了现场,刺了她女儿一刀,随后自杀了,并故意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张’字来陷害张令?”
“不错!”
不错个鬼啊?这案子怎么听起来有些想当然了呢?不过胡迩也知道,这个锅肯定是沙雕作者的,狄仁杰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于是胡迩便舔灵附体地恭维道:“无懈可击!恩师真乃神人也!能解此案者,天下唯恩师一人耳!”
“噗嗤……”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张虎听到了胡迩的拍马屁,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胡迩面色不善地看着他,恶狠狠地问道:“怎么地?你是觉得我哪句话说的不对还是咋地?你要是觉得哪句话不对,你可以提出来,我可以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没有,没有!”张虎忍住了笑意,他也不能就直说自己是在笑他拍狄仁杰的马屁,便说道:“我不是在笑你,真的,我没笑你……哈哈……”
“……”这叫没在笑我?胡迩也懒得理他,毕竟打也打不过,只能装作没有听见他的嘲笑,继续向狄仁杰请教道:“那么恩师,此案就应该算是没有凶手了,不过是孙老六演得一出嫁祸张令的好戏罢了。我们需不需要将恩师的发现告知黄县令呢?”
“不!”狄仁杰这次直接就否认了胡迩的想法,说道:“张令他也算是罪有应得,毕竟若不是他对那姑娘用强,也就不会发生回来的事。最重要的是有人想要用这个案子来做文章,那我们为何不把这出戏给看完呢?对方废了这么大的劲把台子都搭好了,我们就等着看戏就好了。”
看戏?胡迩看了一眼狄仁杰,恐怕您老人家不光是想要看戏吧?是不是想在看完戏之后,再顺便砸个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