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幽静的小巷子中,这里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老鼠串来串去,时不时发出几声吱吱的叫声,就是这么一个幽静而又偏僻的地方却有着四个十六七少年聚拢在这里,一个趴在地上,另外三个则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用着手中的球棍朝着趴在地上的那个少年身上狠狠地砸去。
手中球棍敲在少年的身上,发出一阵阵闷响,时不时还出现一声骨折的脆响,但那个少年却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盯着他。
然后其中一个看似领头人一般的那一个少年朝着地上的那个少年讥讽的嘲笑道
“卡尔·萨克,你这个卑微的可怜虫,好好仔细的看看你,散发着恶臭的头发,衣服上的那些黄色的屎,恶臭又烦人!”
“你这种人,就应该给老子滚的远远的,下次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将会打断你的腿!”
“并且,如果下次我还看见你与娜迪亚·卡莫林打招呼,那么我将会把你用粗壮的麻绳栓起来吊着,然后用恶魔森林里痛苦荆棘狠狠的打在你的身上!让你痛不欲生!”
“我们走!让这个可怜虫在这儿自生自灭,如果他死了,那么德尔城里的‘清洁工’会清理掉的。”
随后他丢掉手中沾着鲜血的的球棍,随后捏着鼻子便快步走出了这个巷子,他的那两个跟班看到他走了之后,便用手中球棍狠狠的再砸了几下卡尔·萨克的后背,把卡尔·萨克再次打倒在地。
随后也丢掉手中的球棍便匆匆走开了,过了许久萨克才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脸色极为惨白,身体有些摇晃,随后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随后猛的咳嗽了几声。
然后把一口死血吐了出来,他的脸色才缓解了一些,然后他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这个巷子,他扶着墙壁缓缓的走出了巷子,随后又回头看了眼那几个沾染了他鲜血的球棍。
然后缓缓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刚才打他的那几个人是塔克学院的校霸,领头的那一个叫做约瑟夫·安德列,他家是一个贵族家庭,他父亲约瑟夫·布里克是一位子爵,这个地位看似不高,但在德尔城却有着极大的权势,他要做什么,杀人放火,掠夺财色,等等这些,城主都不敢说些什么。
所以安德烈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到处为非作歹,在塔克学院里更是一手遮天,但是他却没有怎么杀过人,在他手中的人命也不过百条,这不是因为他不杀,而是因为他的那变态扭曲的兴趣爱好。
他喜欢折磨人,最喜欢把人折磨到精神崩溃,没有生存的欲望之后,然后再给他们一把刀口很钝的小刀,然后关在一间密封的黑屋里,聆听者他们那动听的惨叫。
而他和萨克仅仅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并且起因仅仅是萨克与卡莫林在行走时很平凡的对视了一眼而已,不久后萨克便在去往教室的途中被他们给打晕,拖到了这个小巷里进行暴打。
但萨克被暴打了之后,仅仅只是站起来擦了嘴角鲜血,便缓缓站起身走了,脸上并没有一丝愤怒之色。
因为这些他已经习惯了,是真真正正的习惯了,每天要是不被暴打一顿,或者是被抢劫一空,他都觉得这一天有些反常。
这不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他所处于的环境是这个世界底层,也是最让人醒悟的那一层,在这里他看到了人性好与坏。
那些看似冠冕堂皇的人背地里却如此阴险黑暗!那些名面上的大善人隐藏在面具下的面孔有多么冰冷!一些被人说是罪大恶极之人却在做着善事!
这些萨克都统统都见到了,并且还因为这些所受到了一些牵连,他也因此看透了这个世界的些许法则,而他就依照着这些所理解的法则顽强的生存着。
他有着很强的杀性,但却没有乱杀无辜,那是因为自己的父母,他的父母只是一介卑微的贫民,但他的父母还是他心中唯一的那一片理性,正是因为有着这一片理性才使得他不是一个杀人狂魔。
但他的那颗心早已被恶魔深渊里的杀戮给完全侵蚀了,变得漆黑无比,比天空中那最原始的黑暗,也就是黑夜,都还要黑上几分,但却因为这一片唯一的理性他始终保持着清醒与理智。
没有被黑暗与杀戮给完全吞噬,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狂魔,被那些清除黑暗的人给除掉。
所以对于这世界的生存法则他已经知道,并且已经习惯了,但麻木的神经使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中,残破的躯体是他感觉不到这个世界,他已经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但却还有着自己的意识,有着自己的想法。
当他走到街上后,正在行走的十多个行人用嫌弃厌恶的目光在身上一扫过,然后纷纷逃离,但萨克却不在乎,因为这些眼光他受的多了,也不差这一点。
但在走了不远之后,突然他的精神开始恍惚,随后他脸色大变,紧接着便冲向了一个没有人的僻静巷子里,背后贴在冰冷而潮湿的墙壁上,他面露痛苦之色,咬紧牙关,随后他的右拳紧紧的握住,紧接着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上。
“咳咳...咳!”
这一拳带动了之前所造成的伤势,所以很是疼痛,但他的神色却缓和了一点,但紧接着他愤怒的说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不是说好了晚上才是你的时间吗!你这会出来干什么!”
他刚把话说完,他的表情开始扭曲,随后逐渐变得狰狞起来,气息变得宛如一个魔鬼,然后阴森恐怖的说到
“真疼啊!是不是?想用疼痛来抑制我?用得着吗?我们都是一体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可以说不分彼此。”
他像是在抱怨刚才那一拳锤在胸口上所带来的疼痛,但随后他话锋一转
“为什么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来,刚才在被他们暴打的时候你明明很愤怒,我可以杀掉他们呀,但你却硬生生压制住我,不让我出来,这是为什么?”
紧接着他的面孔再次一阵扭曲,随后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然后缓缓的说道
“这种事我们经历过多少次了,我都已经麻木了,也不差这么一顿,而且现在时间又不早了,我现在只想回到家,不让他们担心,并且如果再不回去的话晚饭就吃不上了。”
“你也赶紧给我回去,晚上才是你的时间,早上到下午都是我的,而且我手上沾染的鲜血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在被通缉了,而且父母应该也不会希望我这么做。”
然后他脸色再次变换,但却是欲言又止,思索了片刻之后,便又变了回来,然后萨克走出了角落,继续朝着家的放向缓缓的走去,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
走了许久之后,萨克终于到家了,他的家在德尔城的外围,那里是一片贫民窟,他家便在贫民窟之中。
萨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贫民窟之中,看着在破旧的木屋里忙碌着的人们,以及在街道上嬉戏打闹的儿童,然后他缓缓的朝着一座平凡的灰色木屋走去。
他家的房子在贫民窟内算得上是稍微好一些的了,至少有着正常的家具,以及一些食物,不像其他贫民一样过着缺衣少食的生活。
当萨克走到家的门口时,忽然有人喊了他的名字,随后他便停了下来。
“嘿!萨克,你终于回来了。”
“嗯?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你去了些什么地方?怎么弄成了这样,好好洗一洗吧,这怪难看的。”
“要不是我熟悉你,我还以为是哪一个街边的流浪汉了,哈哈哈哈。”
他便回头去看,那是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一米七左右的身材,不算太高,他身穿一身破旧的灰色的麻衣,麻衣上有着些许破洞,他手中还拿着一柄小刀在削着一块结实的木头,想要制作一支箭柄。
萨克回头跟他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看了看自己,他才发现自己在被打完了之后就直接回家了,并没有把身上的血迹以及那些恶息的屎洗掉,怪不得那些街上的行人都躲得远远的,随后他便对那个少年说道
“也没有什么多大事,每天都会都会,而且你不说我都差点给忘了,你帮我弄些水就可以清洗掉了,多谢了。”
萨克对他微笑着说着,布拉尔是她最好的朋友,也可以说是同福同难的好兄弟,萨克有什么困难他都会来尽全力帮助他度过难关,也不需要什么回报,是纯粹的友谊。
布拉尔有些疑惑的背着萨克说道
“好的,我去帮你弄弄些水来,但你现在的状态好像不太好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被打了我一定帮你报仇的。”
随后布拉尔便把手中正在削切的箭柄丢给了萨克,然后随手拿了一个桶便去弄水去了。
布拉尔去弄水了,萨克就帮布拉尔削好还没有完工的箭柄,稍微等待了一会儿,布拉尔就带着水回来了,他在结过削好的箭柄后,便对萨克说道
“好了,水给你弄回来了,赶紧把身上的这些东西洗掉吧,我想叔叔阿姨不会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对了,明天我将要和他们去进行狩猎,如果有兴趣就来找我,好了,我还要去准备箭只,明天再见。”
随后便匆匆的走了,萨克看着眼前的这一桶水,没有犹豫便开始了洗整,没一会儿就把身上的血迹,与其他的东西给清理掉了。
但它清洗完成之后,他整个人变得精神了一些,不在是之前的那样委靡不振,再配上他那淡淡的微笑表情,根本看不出他狠狠揍过一顿的样子。
随后他便推开了褐色的木制大门,走了进去,然后喊到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你们想我了吗?”
父母就坐在餐桌之前,看着回来的萨克,然后喜悦的说道
“回来了?赶紧来坐着,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晚饭都开这么久了才来?不过再不吃,饭菜就要冷了。”
“对啊,怎么来的这么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听着父母的话语,下课也便匆匆的走到了餐桌前,拿起了手中的勺子,然后便也对父母说道
“路上因为一些事耽搁了,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赶紧吃饭吧,要不然就冷了,就不好吃了。”
然后手中勺子挖了一勺碟子中的菜然后混着木碗中的稀粥,然后放进嘴里面的嚼了嚼,菜饭并不可口,甚至还有一些清淡,吃完了一口饭菜之后,但他却笑着对父母说道
“今天菜很美味呀,你们也赶紧吃吧,再不吃就冷了。”
接着他就因为吃的太快而被呛了一下,咳嗽了几下便没事了,然后看着父母笑了笑。
看着萨克这急匆匆的模样,父母不禁笑了笑
“哈哈哈哈,慢点吃,还有着的。”
一家三口如此其乐融融,吃着他们的晚饭,清淡无比的饭菜,但他们却吃得津津有味,就好像这是什么山珍海味一般的美食一样。
温馨无比,这也就是萨克所想要的,同时也是他心中的那一丝温柔,如果哪一天他的父母全都消失了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总之会很可怕,等不过他知道,这应该是不会发生的事情,也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但愿真的不会发生吧。
但是他却不知道,在被观察者观察到的时候,他的命运就早已改变了,正在朝着未知的方向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