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见一向干脆利索的主子犹豫不决,再想到皇上的板子有可能打在自己身上,更加着急,“少爷,您到底在想什么呀?”
风溪淡笑:“我会在这附近停留好些天。”
好些天?罗裕心中一喜,等自己回宫后来得及返回找到她吗?
“姑娘住在哪里?”
清竹见风溪的一句话就把主子从沉思不定中唤醒,心道,主子莫不是看上这个姑娘了吧?只是主子的婚事肯定是皇上指定的,主子看上了有用吗?
风溪瞧着那张有些喜悦,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的脸,心内隐隐一动。大哥派他来处理罗菱国尚家谋反的事情,如今眼前的男子应是从战前方来,去的方向应是皇宫,难道是前方战事吃紧?如此的话自己就不便停留。而此去协助,最重要的就是要出其不意,却也不便问出口,让旁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只要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
留下这么一句话,风溪跨上白马,绝尘而去。
罗裕怔怔的看着,一颗心都要跟了去,一袭白衣的女子,清瘦典雅,消失在天际。
她去的方向应是尚家的驻地,难道跟她跟尚家有什么关联吗?
“主子,人都走远了。”清竹见四下无人,恢复了以往对罗裕的称呼。
罗裕看了他一眼,直看得清竹两腿打颤,四肢发麻,就在他觉得主子会发火时,罗裕跨上他的马儿,朝着与风溪相反的方向而去。
风溪催促着坐下的马儿,早就听说尚家上阵杀敌的是尚家大公子尚方德,而真正在幕后指挥的却是二公子尚日照。传说中的二公子自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可谓说是药罐子里泡大的,甚至连稍微强烈一点的阳光都会让他的皮肤红肿甚至溃烂。都说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了他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身子,却也同时给了他一个聪明无比的头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古文兵法信手拈来,放之四海而皆准。
天逐渐暗下来,黑云进一步积压,仿佛随时都可以拧出水来。
风溪还未走出扶风县,只听天空一声惊雷,哗啦啦的便下起雨来,只得躲到一旁的客栈暂避一时,只是天完全黑透,街上都没了行人的时候,这雨还是倾盆而下,没完没了。
“客官,进来吃些东西,住宿一晚,这雨呀,今晚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了,最快呀,也得到明天早上。”这冬日里,适逢战局,又到了晚上,客栈里的生意清冷,此时小二见有生意可做,自是热情无比。
“这雨下的也好,这么一下,前方的战事恐怕就得缓一缓了。”
风溪听的心动,看似无意的问道:“哦,为什么呢?”
“看姑娘年轻,肯定没经历过战争,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呢,这老天爷下雨,天时可不就没了嘛。”
风溪摇摇头,抬眼看着天,这雨却是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估计一时半刻还真是停不下来。便让小二把自己的马儿牵了,进的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