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往小雨的嘴里塞得正是从族长那里拿到的解药,他算到族长不会放他们走,只得回到这里,坠入地道。
如果他没有判断错,如今他们走向的黑黝黝的洞里,弥漫的都是毒药。
他虽然不会中毒,但是小雨会,所以才以药换药。
小雨只觉得喉头一紧一松,那丸药已是滑进了肚里。
还没来得及问白日给他吃的什么东西,身体已是快速的跌下去,头顶上是青石板合上的声音。
除了身旁白日的呼吸,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身体坠入无边的黑暗中,她觉得胸口憋闷的紧,正想着是不是这洞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的缘故,白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怕的很吗?怎么连呼吸都忘了?”
他这么一说,小雨终于察觉自己为什么感到胸闷气短了,原来她刚才竟是忘了呼吸。
白日的手在她的胸口顺了一下,小雨觉得自己的呼吸才顺畅了起来。
这才想起问:“你刚刚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白日道:“解药。”
小雨一愣,道:“你不是从来不带解药的吗?”说完,忽然想起来了,鼻子使劲的嗅了几下,问道:“这里面有毒药吗?还是那个族长笨的在他所有的机关里都用的同一种毒药。”
说话间,只觉得身子一沉,下坠的速度竟是慢了,很快的便停止了下落。
白日道:“他就是这么笨。”
小雨道:“你真的没有中毒?那你要解药是为了我?你早知道我们会回到这里?”小雨的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疑惑的脸色在黑暗中发光。
“我只是对族长很了解而已,知道他定会在城墙上埋伏。”白日解下腰间的玉佩丢下去,许久,才听到玉佩触底的声音,这洞竟是这么的深。
小雨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很明显的,白日悬在青石板上的绳子只有这么长,所以他们才会悬在这里,而这洞竟还有这么深,难道他们就这样一直悬在这里吗?
想着,抱伸出双手抱着他的脖子,道:“你别动啊,我看看这四周是不是有墙壁什么的。”
她的双手摁在白日的脖子上,使力,将自己的双腿抬起来朝四周触去,可是意外的都是虚空一片,她的双脚没有触到一片结实的墙壁。
不由的叹道:“原来上不上下不下的滋味是这么难受啊。”
“别急。”白日的左手倏忽将另一根绳子打出去,只听见叮的一声,是绳子打在墙壁上的声音。
小雨心里一喜,竟是忘了自己还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双手竟是离开白日的肩膀,口内犹道:“这有墙啊,我还以为当真是像在飞机上一样呢,悬空啊。”
她的手一松,身子就往下跌,幸亏白日的一只手还在她的腰上及时的抓住她,要不然她可就掉进万丈深渊了。
小雨的手紧紧的拽住他,道:“看不出来啊,你这么瘦,力气倒还挺大。”
白日带着她顺着绳子朝着左侧的墙壁而去,行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终于触到了墙面。
小雨刚想说话,却被白日捂住了嘴,她心里一惊,难不成这墙壁后面还有人不曾?
在他们脚底下不知道多深的地方,有一丝亮光,听见嘈杂的声音。
他们脚底下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人。
“族长,您看,这是他们的马儿,他们定是踩中了机关,从这里逃跑了。”
竟是族长带人从地道中追了过来。
有人举着火把抬头朝上看,叹道:“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是不死也残废了。”
小雨和白日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尽力的躲开那光线。
也幸亏离的远,那光所能照亮的范围也是有限。
白日扔下来的那块玉佩竟然没有摔碎,此时也被人捡到,拿给了族长。
族长盯着看了片刻,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尚”字,他心里了然,指着前面的方向道:“一定是从那里逃了,快给我追。”
他一边带人追了过去,一边自言自语道:“白日啊,白日,没想到你竟是自投罗网,这次你再跑不掉,可怜你一生自负机关无敌,所设机关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竟是两次跌入机关中,也算是以其之道,还之岂身了,只是可惜了,你的机关确是无人能及,这时候太自负了。”
这声音逐渐远处,那火光也跟着不见了,洞内又恢复了黝黑的一片。
小雨心里一惊,问道:“你早知道,对不对?”她的嘴被白日捂着,说出来的话也是呜呜咽咽的,不清不楚。
白日正仔细的聆听着底下的动静,此刻手心里传来她的嘴唇开启时传来的气流,忙松开手,道:“你想说什么?”
小雨的手指着底下,道:“我说,你早知道,所以才把我们吊在这不上不下的半空中的,对不对?”
她的声音中有点气愤,竟然都不告诉她,害的她很是郁闷。
白日像是没听到她语气中的不满,问道:“你不喜欢我抱着你?”
黑暗中,小雨的脸色微红,嘴上却没表现出来,而是道:“你要是早些告诉我,我就可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这样也不至于太担惊受怕,时间也不至于过的这么的慢,我,我也不至于,也不至于……”
小雨忽然说不下去了,白日的一只手更紧的揽着她的腰身,微微的用力,有些魅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不至于什么?”
小雨的脸更红,他的呼吸本也没什么温度,可是此刻喷在她的脸上,竟是火烫火烫的。
小雨挣扎了一下,嗔道:“你放手。”
白日的声音挑高,问道:“你确定?”
小雨甚至可以看到白日挑高的眉毛,连带着眼睛中的嬉笑都看的一清二楚,不由的也抬高了声音,道:“我确定。”声音中微微有些颤音,她很想确定他不会放手,可是在这样的念头滑过脑海的时候,她竟然是那么的不确定,她不确定白日的心意,这让她感到有些沮丧。
白日忽然笑了,不是他招牌似的笑容,而是笑出了声音,低沉的嗓音发出有些暗哑的声音。
小雨只看到过他的唇角微微的向两边扯,那便是笑了,可从来没听到过他如此的笑声,愣了一下,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吗?再笑,再笑,我就把你踢了。”
听她如此说,白日的笑声更大了,仿佛跟她作对似的。
小雨急了,抬腿就朝白日踢去,她不是当真,可是没想到白日为了躲她的脚,竟松了手,他松开了在她腰间的手。
小雨的心唰的一下变得冰凉,哇凉哇凉的,像寒冷的冬日喝了一大杯的冰水,他竟是放了手。
她的身子向后仰,脸上有泪珠滑过。
那一刻,她竟是忘了伸手去抱住她。
那一刻,她的心里只有无限的悲伤,没有伤口,没有鲜血,可却是噬骨的疼痛。
有多少年了,她一直不曾流泪,尤其是在男人面亲。
可是今天,她竟是无声无息的泪流满面。
她踢向白日的那条腿被抓住,向后仰的身子也停在那里,腰间被什么缠住,拽着她的身体不再后仰。
白日清冷的声音传来:“以后再不要说让我放手。”
小雨只觉得腰间一紧,身子已重新被白日抱在怀里。
她脸上还没擦拭的泪珠在黑暗中亮晶晶的闪着光,白日忽然俯下身,冰凉的嘴唇,冰凉的舌头,慢慢的吻去了她满脸的泪水。
小雨被他突然的亲吻怔的双眼睁的大大的,愣在那里,不知道是该推开还是该让他继续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
带着凉意的舌头在她的脸颊上肆意纵横,不温柔,甚至有一些急躁,还有一丝的笨拙。
这笨拙由最一开始的轻啄变为啃咬,尖尖的牙齿碰触着她的肌肤,有些微的疼,还有些痒。
这痒让她回过神来,连忙推了他一把,嗔道:“别啃了,又不是排骨,你若是想吃,回头我烧给你吃就是了。”
白日又开始低低的笑,可是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我说过不要再让我放手。”
啃咬改为吸允。
可是他们还在半空中。
小雨急道:“不要啦了,不是要你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