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夏元辰有些惊吓。
自己是松懈后太大意了吗?怎么有个人在自己身边自己都不知道的。
回头后就看到青楼旁的假山石下有只手在对自己挥,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
夏元辰走近了假山石,想看个究竟,那人又说话了:“别别别!好兄弟,别过来!要脸!要脸!”
这番话说出,夏元辰大概猜到是什么人在叫自己了,八成是青楼的嫖客,一看起火就跑了出来,身上也没穿衣服,不敢上街,就躲在这了。
想到这,夏元辰也知道他叫自己干嘛了,但还是礼貌性问了一句:“兄台,你又不让我过去,那你叫我干嘛?
那人尬笑了几声,说道:“兄弟,你也懂的,能借件衣裳穿吗?不白穿!给钱的。”
夏元辰倒也不惦记他那点钱,想着今天也忙活这么多了,举手之劳罢了。想罢就脱下了外衫扔了过去。
听着窸窸窣窣一阵响后,一个人系着腰带走了出来,还回头喊了一句:“你就呆在这就可以了,待会他们肯定要找到你这里的,放心没事的。”
这句话说完假山石后又有动静,看来是后面还藏着个人。
那人回头对夏元辰笑道:“里面还有个姐们,刚刚正在兴头上就起火了,我一急就带着她跑了出来,结果两人都没穿衣服,不好意思上街,只好躲在后面把刚刚没弄完的事接着弄完了,然后正好就看到兄弟你了,真是帮大忙了。多谢多谢!”
那人从暗处走到明处,夏元辰看到他的模样,倒是吃了一惊,这人模样也挺清秀的,左眉是断眉,头发披散着,眼睛看起来特别机灵。
但就是这个年纪看起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大,甚至还比自己小一点,自己上个月才加冠成年,也就是说这个人,有可能还是个孩子?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小子玩的可太花了。
那人从一开始嘴上就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当他看清夏元辰的长相时,突然愣住了。
他这一愣,夏元辰也愣了,心想你这是个什么反应?
那人待在那里,嘴上也没停,呆呆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年龄对不上。”
在夏元辰好奇这人在说些什么时之际,那人反应了过来,对夏元辰问道:“你,哦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表情掩饰的很好,但他言辞之中还是有点急切。
夏元辰不太想把自己的名字跟一个陌生人说,但看他这样子,八成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于是只好跟他说:“我姓夏,名字上元下辰。”
“夏元辰,夏元辰。”
那人嘴里念叨着,“不对,不对,你真的没有骗我?”
这句话问得就有些冒犯了,夏元辰还是耐心说道:“我没有骗你。”
“是嘛,是嘛,那是我多想了。”
那人看上去魂不守舍的。
这份魂不守舍没有坚持多久,那人很快恢复了清明,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夏兄,刚刚真是不好意思,你和我一个故人长得很像,我一时间有些失态。”
夏元辰倒是很大度没有计较,他现在有点急着想要回去。
“对了,我还没自报家门呢!”那人反应了过来,“在下姜鲸落,最近也是赶热闹,才来岭阳逛逛,看兄台这样子,怕也不是岭阳人吧?”
“嗯,我也是来赶热闹的。”
“适才兄台说自己姓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兄台应该是青檀州人,再看兄台借我的这身衣裳,兄台是青檀那个夏家的人,而且还是旁系,应该是没错了。”
姜鲸落三言两语说出了夏元辰的底细,确实是让夏元辰有些吃惊,能从这些线索中推测出自己的身份并不奇怪,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出这么正确的结论,确实是难能可贵了。
但是不管这人思维多活跃,夏元辰也不像再和他纠缠了,他拱拱手说道:“姜兄,今日有幸相会,但是在下身上还有事要办,这里就要告辞了!”
姜鲸落点头说道:“是的,是的,你刚刚在火里救了那么多人救完就从后门开溜,看来也是有事在身,我就不留你了,烦请兄台告知一下地址,我改天把衣服还回去。”
“嗯?”夏元辰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救了那么多人的?”
姜鲸落嘴一抿,说道:“我和兄弟你是同一种人啊!你看不出来吗?”
你小子看样子没成年就跑来逛青楼,鬼才和你是同一种人!
夏元辰腹谤,嘴里还是问道:“哪一种人?”
姜鲸落语出惊人:“天眷者啊!”
夏元辰哈哈大笑:“那兄台可就看错了,区区在下,真不是什么天眷者。”
“不会吧?”姜鲸落挠头,“我的眼睛很厉害的,不怎么可能看错。”
“再厉害的眼睛也有走眼的时候。”
夏元辰决定结束对话。
“姜兄,今日有幸相识,不胜欢喜,来日再见一定要把酒言欢,今日在下实有要事,先告辞了!”
说罢夏元辰转头就走,姜鲸落还在后面大喊:“诶诶,兄台你住哪?我明天去给你送衣服!”
夏元辰没有回头,他现在哪里敢把不认识的人带到自己住的地方去。
一路脚步不停,虽然有阿树守着,夏元辰还是有些担心。
回到住宅,才到门口,夏元辰发现了不对劲。
大宅的门虚掩着,自己出去前明明嘱咐过阿树,一定要把门关紧。
看着那道虚掩的门,他整个人神经突然绷紧了,鸡皮疙瘩也都竖了起来,这是一种直觉,他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寒气从虚掩着的门里渗透出来。
夏元辰害怕了,他不敢打开这扇门,他觉得只要自己打开了这扇门,就会看到让自己无法承受的画面。
没事,没事,是自己多想了!夏元辰告诉自己。
他将手贴在门上,冰冷的触感从掌心直传心头。
嘎吱——
门缓缓推开,夏元辰走进大宅,诺大的前庭没有一丝生气,这座大宅本来只有两个人住,没有生气是很正常的,可是夏元辰就是无法让自己接受这个说法。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夏元辰快步走到后院,他看到了满院的血。
血——
还有血泊中的夏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