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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拿什么来报答

赵彬彬心里格橙了一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自己没有掉眼泪的意思,可眼泪就这么毫不客气地冒了出来!

赵彬彬擦干眼泪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强忍住心中不快,轻轻地推开西门丁一房间,西门丁一抢先说:“你们两个商量好了,找到骗我的理由了吧?”

赵彬彬心里一惊,这孩子怎么知道我跟他爸爸打电话?嘴里说:“瞧你说的,我也想知道这笔钱的来历,所以才打了个电话问你爸爸。这下你放心了,这笔钱是你爸爸的卖身钱,他答应给煤矿老板干满十年,这是煤矿老板预支的工资,是你老爸的血汗钱,这笔钱是干净的!”

西门丁一心想,果真是这样,当然最好,可自己心里出现莫须有的担心,又做何解释!

看到西门丁一不说话,赵彬彬心里有底了,说明他能接受这笔钱,说:“放心吧孩子,爸爸是不会骗你的,你目前最大的任务,就是把高考当成一场硬战,考出好成绩,来报答你爸爸!”

赵彬彬讲出这话的时候心里也虚,哪个老板肯提前预支这笔钱?再说,老板自己还不知道煤矿能不能再挖十年。

西门丁一心里有底,就凭自己的能力,考个重点大学是没问题的。现在有钱了,就可以把自己这张怪脸治好,便胸有成竹地说:“考试不用你担心,你要掌握爸爸的情况,我怕他那边出事!”

赵彬彬安慰道:“他能出什么事?我刚刚跟他通过电话,他在煤矿那边干得好好的,工资又高,只要咬咬牙,十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时你也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等你去读大学,我还可以去找个体力活干,我们的生活会过得越来越好的!”

赵彬彬貌视看到美好的未来!

西门丁一心说,暂且相信你一次。

西门丁一用了两天时间复习,便把所有精力扑在高考上,考试结束后,赵彬彬带着西门丁一直赴京城。

赵彬彬现在最关心的是把孩子的病治好,她相信,孩子虽然经常没去上课,但凭借他的天赋,只要他肯去考试,考个重点大学是没问题的。

西门丁一站在医院的那一刻,想到了经过手术变成一张正常人的脸,可以免除脸部的疼痛,可以跟同学们一样开心快乐地学习,心里一时乐开了花。

按照专家排号,西门丁一本应排到五天后才能做手术,还要在京城等五天时间,西门丁一一天也等不了,他跑到医生办公室,请求道:“医生,帮我先做手术吧,我们从外地来的,这么多天在外住宿吃饭要花钱。”

一位年轻医生见到长相怪异的西门丁一,心烦意燥呵斥道:“我们这里90%以上的病人都是从外地来的,我们是正常给你排号,按先后顺序安排手术的,把你排在五天后做手术已经很照顾了,你就知足吧!”

西门丁一求救道:“医生,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我是从千里之外地方来的,先帮我做吧,我们带的钱不够,多拖一天,又要多一天的开支。”

西门丁一边说边跪了下来。

年轻医生想走开,可是被西门丁一抱住了大腿。年轻医生看着西门丁一像粘在面前的一块臭鼻涕似的,想甩都甩不掉。

西门丁一这种情况,放到医院那是见怪不怪,医生们每天都面对不同的人群,各种各样的人都会遇到。

年轻医生朝外叫道:“这个病人的家属在哪里?”

西门丁一跑到医生这里来闹,赵彬彬还不知道,她正到处找西门丁一。

两名护士在外面听到年轻医生喊叫,跑进医生办公室,想把西门丁一从地板上拉起来,无奈,两个护士怎么拉也拉不动。

年轻医生继续叫:“你再这样,我叫保安了!”

一听说保安,西门丁一这才放手,流泪道:“医生,我爸为了筹集治病的钱,已经三年没有回来,他现在还在山西私人煤矿几百米深的地方挖煤干苦力,还签订了十年的卖身约,这次提前预支给我看病的钱,你们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其中一名护士解释说:“来这里治病的人,很多都是家庭困难的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来的比你早,他们也要排队等候,过五天给你做手术,已经照顾你了,你又何必为难我们。”

西门丁一万念俱寂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母亲迎面跑上来,问:“你跑到哪里去了?”

西门丁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搞得整个走廊的人眼神集中投放过来。

赵彬彬拉着西门丁一往回走,问:“你刚才找医生了?”

西门丁一哭着叫道:“他们欺负人!叫我们再过五天做手术,我一天也等不了。”

赵彬彬说:“孩子,你搞错了,他们没有欺负我们,安排五天后做手术已经很照顾了,你的心态要阳光一点,我们从外地来的,没亲没故,我看这家医院很好,都是按规定来办事,我们十年都等了,再等五天为何妨?”

赵彬彬知道自己的孩子等不及,早一天做手术,早一天减轻痛苦做正常人。

西门丁一说:“妈,晚上我们住在外面又要花钱,早一天做,就能省点住宿费。”

西门丁一知道,每次母亲带自己出来看病,都要在医院周边的宾馆住,可这种宾馆住宿价格又特别的贵。

赵彬彬说:“孩子,我知道你心疼钱,出来了,有的钱没办法省呀,等你把病治好了,将来妈妈就有好日子过。”

赵彬彬讲这句话的时候,鼻翼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赵彬彬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自己要坚强起来。这种奢求在赵彬彬心里十几年了,她何尝不想自己的家庭跟千千万万个家庭一样,快乐着、幸福着!

为了孩子的病,自己的丈夫一年到头见不到一次,这种守活寡的苦有几个女人能扛得住!她多么希望这种生活早点结束!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赵彬彬眼眶里的眼泪越积越多,快要装不下掉下来,西门丁一抬起泪眼不仅发现母亲眼眶里的泪水快要流出来,同时发现母亲的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几条,更见老了。

西门丁一在心里喊道:母亲,你的这份恩情,叫我拿什么来报答?

西门丁一把母亲抱过去,哭道:“妈,我不闹,听你的!”

西门丁一早有这种态度就好了!骤然间,赵彬彬感觉自己的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心里的苦自然减轻。

赵彬彬把孩子抱紧,自己花在他身上的精力太大,从6岁开始,为了他的病操心劳累。孩子现在终于长大了,只要这次手术成功,自己也算熬到头了!

相当初,为了给西门丁一治病,不仅把家里的全部积蓄花光了,还欠下了很多债。特别让赵彬彬揪心的是,孩子得了这种病后,精神反复失常,随时随地冲着自己发脾气,有时一整天不说一句话,又貌视抑郁了!这种精神上的担心受累,没有多少人能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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