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了他,我让你走。”
任言见到容寒拿出符箓,快速的重复了一句。
不过容寒完全没理会,继续说道。
“中咒者,会从脚底刮起一股阴风,不过这道阴风蚀身消魂,会活生生的慢慢由脚往头消融整个身体,直到魂飞魄散。不过作为一个凡人能享受如此待遇,也算是一种福分呢!你说是不是。”
“而且刚刚看你拳脚这么厉害,就让她先替你尝尝没手没脚是什么滋味,如何?”
容寒说着话,脸色越来越阴森噬人,看着任言的眼神变得更加的癫狂,手上的符箓就要往真绒身上拍去。
反观真绒听容寒说了这么多,反而变得平静了下来。
但是任言见到容寒的动作,声音陡然升高吼道。
“容寒,你要是敢伤害她,我必杀你,包括你身后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不管是什么势力,我发誓我会让他们后悔认识你。”
容寒听了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着道。
“真是可笑,就你一个山野莽夫,说出这种话你是急疯了吧!蝼蚁一般的存在,就算你天资再好,再等你三百年三千年三万年又如何,不过是蜉蝣撼树而已。”
“但是眼下我就要让你后悔惹我。”
容寒说完手中的符箓直接拍在了真绒身上。
中阶符箓-阴风埋魂咒。
符箓顿时消散,化作一股阴风没入真绒体内。
“容寒!!!”
任言见状双目欲裂,一声怒吼,依旧不敢动作。
容寒就像做了一件顺手而为的小事一般,一点也没把任言的状态放在心上,抓起手中的真绒就对着任言甩了过去,随后趁着空挡,脚下一踩清风涌现,背上风羽振翅,瞬间就飞掠开了。
见真绒飞来,没去理会逃开的容寒,被任言一把搂在怀里,源力直接涌入,游走一圈下来没见半点不对劲。
这时真柏也赶了过来,连忙询问了一阵,真绒只是摇了摇头,也没感到异样,顿时让大伙松了一口气。
任言只得先放下真绒,抬头一扫眼,只见容寒已经掠出百丈,直接拿出符箓乘风术拍出,脚下一踏背后风羽扇动,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对着容寒追去。
他怎么可能放过容寒,他说的也不是笑话。
任言全力施为,不过片刻就到了容寒身后不远处,听到身后动静,容寒回头就看见任言速度奇快,离自己越来越近,吓得他心神涣散,险些源力不继就要掉下来。
“你还敢来追我,不知道中咒者会有片刻交代遗言的时间吗?你现在回去还有可能见到最后一面。”
容寒把速度提到极限,头也不回的说道。
说完身后就没了动静,这让他心里一喜,看来那女子真是这人的死穴,不过以后就不存在了。
想到这,容寒顿时想放生大笑。
突然,腹部一阵凉意传来。
他低头一看,一根闪着蓝芒的箭头在自己丹田处破体而出,血还来不及流出,第二根水箭呼啸而来,直接就从他心脏穿了出来。
容寒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插在身上的蓝芒水箭,身上源力溃散直接掉落在地。
他缓缓的转过身,力气不支跪在地上,只见不远处,任言法环鼓荡,手中握着一根丈长水箭,脸上的寒意弥漫。
容寒张了张嘴,顿时嘴中鲜血直流,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
还不等他说出第二句,任言一箭出手,瞬间从嘴中贯穿而过,直接钉在了地上。
任言踏了过来,容寒瞪大着不甘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任言,抬起还能动的手指了过去。
但是任言一脚踩下,直接把他的整条手臂踩得粉碎,寒声道。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说完一脚直接踏碎了容寒的脑袋。
就在容寒毙命的那一刻,他胸口上的一道血锁印记红芒一闪,随即就消失了,同时一枚传灵符箓刚从储物袋内摸出,握在手中还没来得使用。
任言丝毫没有察觉,看着地上的容寒,一道火球符箓拍下,直接被烧成灰烬,原地只剩下一根骨簪,连储物袋也被烧毁。
拾起骨簪,想到容寒的话,直接往谷口掠去,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不过片刻。
谷口就近在眼前,但是真柏一声哀嚎,顿时让任言慌神。
几步就跨到近前,只见真柏瘫坐在地上抱着真绒,一脸悲痛欲绝。
此时真绒双脚已经消失不见,伤口处黑色阴风笼罩,不断消融着身体,不见半点血液流出。
任言浑身震颤,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烈疼痛在心上漫延,一步跨到真绒身边,伸出颤抖的双手把覆盖在她身上,源力涌入。
承受着蚀骨消身之痛的真绒脸色苍白,紧咬着银牙一声不吭,见到任言出现,脸上瞬间舒展,带着笑意喊了一句。
“任言。”
“别说话,绒儿。”
任言声音都有些颤抖,因为他发现自己涌入的源力,在阴风埋魂咒的力量下,没有什么抵抗之力,直接被阴风消融一空。
“没大没小,我比你大呢!”
真绒开心的笑了一声,扬起无力的手拍打了任言一下。
此时,阴风已经消融至膝盖,哪怕任言喂服丹药道意鼓荡,怎么努力,依旧不见半点效果。
“啊!!!”
一声苍白无力的嘶吼。
真绒抬手摸到了任言的脸上,冰凉的手掌抚平了他焦躁的情绪。
“没事的,你看我今天穿的多好看!”
真绒笑着说道,伸手摘下了头上的绿叶珠钗,放在眼前看了一下,放到了任言手中。
“我很喜欢,你替我保管一下吧。”
任言摇了摇脑袋,一滴眼泪滴落。
“你都是个大男人了,怎么能哭呢!”
见到任言的模样,真绒继续笑着说道,似乎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任言的场景,眼泪从她眼角无声滑落。
她伸手给任言擦去眼泪,转头看了一眼真柏。
“阿爹!你也不许哭了,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真绒声音抬高了一点,真柏猛点了点头,把头扭到了一边。
接着她又环视了一眼周围悲痛的部落众人。
“你们也是!”
这时,阴风已经消融了真绒身体尽半。
她的气息变得极为虚弱。
任言依旧在不停的涌入源力,只希望能延缓片刻。
“没多少时间了,陪我说说话吧。”
真绒气息越来越弱,说话声已经有些听不清。
任言点了点头,手上依旧没有停止。
真绒停顿了一会,艰难的问道。
“我还好看吗?”
“好看。”
任言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真绒说道。
听到回答,似乎得到了一个极为满意的答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憧憬,真绒就这样注视着任言,缓缓的闭上了眼。
“绒儿。”
任言抚着她的额头呼喊了一句,不过再也不会得到回应了。
阴风依然在漫延,只有彻底的消融掉真绒后才会消失。
任言就这样手抚着真绒的额头看着她的脸,随着阴风吞噬,他也渐渐变得麻木。
真柏坐在一边,随着真绒消散,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心死,头发瞬间全白,雄壮的身姿佝偻了下去,如同枯槁一般。
此时阴风已经到了真绒肩处,任言像是成了一座雕像,只有握着珠钗的手在轻轻颤抖。
不过在任言丹田中央,紫种不知为何突然震颤了一下,直接把绿泡震了出去,绿泡这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又飘了回去,不过又被紫种震了出去,这下让它彻底清醒。
身体露出一道缝隙,又想去吞紫种,但是这次紫种震颤的比以往都强烈,绿泡直接被震出丹田,这下绿泡才听话了一般,直接钻入任言经脉,顺着手臂来到掌心,遁入了真绒的额头。
没多久,就在阴风彻底抹除真绒的时候,绿泡又顺着任言的掌心遁了回来,回到了丹田中央,只是绿泡体内多了一道虚弱的魂魄,漂浮在它身体中。
紫种这才让绿泡继续包裹,没有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