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言第三次吸收完绿珠涌出的能量,修为已经到了踏入闻道境中阶的门槛。
这时他已经出了沥兰城。
看着手上的绿珠,任言脸色不似之前轻松,变得有些难看。
按照时间来算绿珠一个月会涌出一股能量,对修为的提升的效果有些变态,自己从没听说过还有这类法宝。而且每一次过后颜色都会有变化,第三次过后颜色已经变化到了极限。
这让任言心里越来越有些不安,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得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走一步看一步,毕竟用过多次后,修为的提升让他有些食髓知味。
脚下不停,出了沥兰城没有再乘船,而是渡过沥水往东掠去。
月叹荒漠。
地处淐国与烈国的交界地带,是一望无尽的岩砾砂石,人烟罕至生命难存。这里像是一块被世界抛弃的地界,白日里是常人难耐的高温炙烤,夜晚又温度骤降,寒风侵袭。
此时,烈阳当空,空气似乎都被炙烤的扭曲了,一队从淐国边境池光城出发的大型商队,正在月叹荒漠里缓缓穿行,向着烈国行进。
商队里几十匹驼驮兽一字排开,队形被拉出快一里地。
它粗壮的四肢踩在砂岩上如履平地,宽厚的背脊上堆着这次运输的货物,脖子后有一个高耸的驼峰,伸长脖子仰起狭长的脑袋,鼻子不停的响着哼哧声,印着前面同类的脚步慢慢的移动着。
在商队最后一匹驼驮兽上,一堆货物中间,斗笠遮阴的任言正盘坐在中间修炼,两只手收拢在袖袍中,晃动的背脊丝毫没影响到他,依旧沉下心神闭目苦修。
从沥兰城出来没有停歇的奔行了十余日,便到了淐国边境,等穿过边境到了烈国,再往北离隐云宗也就不远了。
有些身心俱疲的任言没有再继续赶路,见有商队要过境行商,便给了些银钱搭载上了他。
已经在荒漠里行进了三天了,似乎还在荒漠的边缘。
这时,队伍前方停了下来,任言感受到动静,便睁开了眼,起身看了一会。
前方不远处,两座岩山横立,仅有两山中间的一条狭窄的通道可以穿行。
不一会就有商队随行的人过来通报,怕通道没有漠匪出没,暂时在岩山荫蔽处休整再行动。
岩山下。
驼驮兽散乱的在阴凉处休憩,咀嚼着投喂的粮食,商队人员聚在一起补充着水分,偶尔哈哈大笑一阵,护卫队员则散布在外围警戒。
任言离在不远处,靠坐在岩壁上。
在他不远处,一个满头枯槁,面色憔悴,胡碴丛生的青年同他一样靠在壁上,能感受到他身上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
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注意到的青年,任言也看不清虚实,只是知道跟自己一样也是搭载的乘客。
于断虹似乎习惯了审视的眼神,对任言的目光丝毫没有理会。
休整过后,商队继续启程,沿着仅有的道路,缓缓的往前进,护卫们也更加的警惕。
任言依旧在最后的兽背上修炼。
在商队中间的一头驼驮兽背上,于断虹正躺在货物中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突然。
他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了,但是又瞬间闭上了,依旧如之前一样。
此时,最后方的任言,眼睛也蓦然张开,头顶传来阵阵呼喝声。
抬头望去,头上的岩石风化的缝隙中露出一个个身影。
漠匪来了。
顿时整个商队一阵哄乱,中年模样的护卫队长似乎早就见惯了这个阵势,拔出武器,大喝一声镇住慌乱的商队。
这时凶神恶煞的漠匪已经拿着武器飞扑了下来,护卫队也已经稳住阵势,应对着漠匪的汹涌而来攻势。
商队的人员也拿出防身的武器,应对着可能杀过来的悍匪。
一时间短兵相接,杀喊声不断,不时有人倒地不起,也让兽群有些惊慌,不安的想要逃窜。
任言看着前面混乱的场面,似乎没有出手的想法,手贴兽背安抚住了躁动不安驼驮兽,继续闭目修炼。
渐渐的,刀兵相接的声音越来越小。
护卫队长一刀挥下,从容的把眼前的漠匪一刀给身首异处,吩咐清点一下伤亡,打算继续前进。
“轰隆隆。”
突然地面震动,原本闭眼躺着的于断虹顿时站了起来。
最后方的任言也起来站在兽背上,只见峡谷远处,地面翻涌而起,飞速的往商队扑来,不一会就到了近前。
地面被掀开,一条堪比闻道境后期的魔棘僵虫破土而出,仰立着十几丈长的身躯,一节节沙黄色的身躯,上面上千对如刚锥的步足挥动着,背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尖刺,头部一对弯刀似的颚足开合着。
魔棘僵虫似乎是被血腥气吸引而来,张着口器就往商队扑咬下来。
商队人见如此凶恶的灵妖扑杀过来,哪还有反抗的想法,全部往通道外逃窜,这时的驼驮兽全都已经颤抖着瘫软在了地上,阶位上的压制让它们丝毫没有逃走的想法。
魔棘僵虫几口就吞了一头驼驮兽,发出一声嘶鸣,看着逃窜到远处的人,似乎更感兴趣,头往土里一钻就消失不见,不过片刻就从逃跑的人群中钻了出来。
任言在后面见灵妖如此强势,不是自己能抗衡的,就打算抽身退走。
这时,“轰隆”声响起,只见自己不远处,逃命的人群中,灵妖魔棘僵虫突然钻了出来,对着人群张口就吞咬,商队里都是普通人,哪能对抗强大的灵妖,一时间人如草芥血肉横飞,如人间地狱。
就在魔棘僵虫打算继续追咬时,一道道水箭轰在了它的头上,虽然一丝伤痕都没有,但吸引到了魔棘僵虫的注意。
任言出现在了魔棘僵虫不远处,手上施法不断。
“你们快走吧!”
任言盯着魔棘僵虫脸上毫无波动的说了一声,此时魔棘僵虫已经停止了追咬,正看着攻击自己的任言。
人群里,护卫队长看了眼在灵妖面前显得特别渺小的任言,收拢着残存的人往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