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茶馆,以竹子为设计的装潢,雅致中透着自然的气息。苏景瑟跟在温柏青的后面走,看一眼进门的店,再看着温柏青背影,思虑他这几年的生活。
茶馆走道,他们一并走着,苏景瑟在平静中开口道。
“我没想过,你会喜欢茶。”
温柏青停步,侧身一笑看着苏景瑟,自然的抬手,想去触摸她的柔发,半空中,修长地手僵了一下,又顺势自然放下。时间淡了感情,他也没年少那么不懂事了。
“景瑟,我也没想到我会喜欢茶。就像,我也喜欢上唱歌,也喜欢享受舞台,和那些仰慕我的千万粉丝。我喜欢太多东西了。听上去,就像个贪心人。”
仰视他的苏景瑟,感觉到静如湖面的黑色眼瞳,似浪起千丝碧绿。这五年时间,他已经高了她一个头,不再是孩童时追着她叫“姐姐”的小孩。
岁月悠然,苏景瑟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七岁的温柏青了,还有广平镇上的福利院。
七岁的孩童拥有的不过是断断续续的记忆,从来从来不曾完整过,就像惩罚,也像赏赐。
他们进了单间,换上拖鞋。温柏青进门熟练挽起双手一半袖子,一边同她讲话,一边往墙壁一侧的洗手台走。
“这家茶馆很安静,适合我待。很多时候,我更爱安静。。”
安静坐着的苏景瑟,一点也没有年少时的喧闹,更多是温柏青诉说。她是成了安静的倾听者,也是一位欣赏者。苏景瑟欣赏着坐在对面温柏青,此刻,他正慢条斯理的烫杯暖壶。
将茶叶放置烫好的茶壶,盖上盖,温柏青才停下手。良久,他缓缓询问,打破了一丝宁静:“景瑟,我们多久没见了?”
苏景瑟无奈一笑道:“一年?去年,你的演唱会,我去见过你一次。只是你太忙了,没接我的电话,所以那次我们也没在见了。如果那次不算见面,那上上次见面,也得是前年我的生日。那就两年?就两年没见把。”
“两年。倒也过得快。上半年,我的演唱会,你来了?我倒是没想到。”
“可不是来了,电话都打了几个,你都没接我的。”想起去年,苏景瑟也不太想提起。好像,自从那次,她和温柏青就不太联系了。
此刻水开了,壶里冒着热气,一团烟雾缭绕而上。煮茶的人,最要细致入微。
去年,温柏青想起了那次苏景瑟的电话。化妆间,助理说了他的电话响了几次。他看到来电是高兴的,也打算回个电话。那次也正好赶上慕觅识来找他。
至于后来,他没再回电话,只是因为他们或许不应该再联系。可是现在,又算是怎么回事。
他慢慢沏茶,平稳气息说到:“那次,我手机掉了。我以为你生我气了,也没好再找你。这两年,我一直很忙,忙到都没怎么休息。”
“是啊,你太忙了。”苏景瑟感叹。
她常常在电视上,路过的广告牌,大厦的屏幕,看到温柏青的身影。现在的他变得很优秀,优秀到值得他的努力。
“从前,你可是很腼腆的,看到人多就不爱说话。谁也不曾想,你会是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歌手。”苏景瑟说着说着,便不自觉笑了。她想起在瑞士上学的时候,腼腆的温柏青,一到讲台就说不出话。别人看着是冷冷地小男孩,就只有她看到温柏青的羞涩。
温柏青也笑了,他也想到自己小时候的确不爱说话。可是,他看着安静的苏景瑟,他又不笑了。
他说道:“以前,你从来不知道腼腆是什么,从来都是跟个小话痨一样,说起来就没个停。”
现在他们不过二十年数,就谈论从前,就像个老成的年轻人。
“我们才二十几,还一直念叨从前干什么。小时候,怎么也得二十;年后再讨论吧。”提起话题的是苏景瑟,不想提的也是她。
“是啊,不说了。”他拿起茶杯清吹了气,对嘴抿了一口。
“柏青,你最近还要办演唱会吗?还是计划拍电影?”
他放下茶杯,回应她:“今天你是来面试电影《光影》把,那部电影将会是我下一步的计划。我将会出演那部电影,也会为那部电影录歌。”
“真的吗,那很好。那部小说很精彩,改编起来也不差。如果我通过了面试,我们可大概会很多次见面时间。”
“那你不会拒绝这次机会吗?”
“阿。”苏景瑟没想到他会怎么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只是在想,秦津年他会愿意吗?大概,会舍不得吧。”
“他吗?他一直都很理解我,他对我的事情都很赞同。”苏景瑟很欣慰她能碰上秦津年。
“你知道慕觅识回国了吗?我最近见过他了。”温柏青还是提起了“他”。
听到“慕觅识”这个名字,苏景瑟总是不太安慰。她回到:“我,我看见过他一次。”
“我在想你——”
温柏青还想说什么,苏景瑟打断他的话:“别谈他,我们没必要谈他。”
刚想再沏一杯茶的温柏青,将停在壶把的手收回。慕觅识和他们相处十年,怎么能是“不必要提起”的人。
“柏青,我们没有必要谈起他,不是吗?”她对他询问,又向是对自己询问。
“我想我应该走了。”苏景瑟待不下去了,她想到今天是苏父的生日,昨天姐姐还提醒她早些回家。:“今天是父亲的生日,姐姐提醒我要早些回家。这个点,也不晚了。”
起身拿了包,苏景瑟道别一声,就匆匆离开。
安静的房间,只剩下水重新流动的声音。
这一次,他们的相遇并不是一场巧合。无意间,温柏青得知慕觅识是藤曼的最大投资人,今天他也恰巧看见景瑟来面试。
五年里,慕觅识很安静,安静到忘记了苏景瑟这个人的存在。这点巧合,让温柏青疑惑慕觅识的行为。
桌面上手机在震动,显示是经纪人的电话,温柏青拿起来一接。
经纪人兴高采烈的语气:“柏青,有个好消息。李方导演想邀请你演电影的主角,很诚恳的邀请,条件也很诱惑。我想,你可以会喜欢。”
“对我来说,有什么影响吗?”
思虑一会,经纪人回:“嗯,可能有一点,这边档期和光影撞上了。不过,这也没多大关系,毕竟我们还没正式敲定下来,我们也可以和公司商量下来。”
“嘉斯,你别答应下来,我还得思量思量。”
看似顺其自然的事情,温柏青总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他好像被人刻意调走,企图让他远离一些事情,就像前段时间一样。
慕觅识的回国也没有像他姐姐说的那样,是为商业扩张投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