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因为这个吗?
皇后的眉头蹙的更紧,她知道李福明白她担忧的是什么。
“皇后请放心,倘若您能允了他和千洛的事情,想必他还是会如初待您,毕竟您是他的母亲。”李福摇了摇头,走到了皇后的身后,轻柔的给她按压起肩膀。
母亲吗?皇后嘴角的笑容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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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台,公孙熠在千洛的服侍下已经睡下,可是紧握着她的手却不松开。
身上的每根神经都绷得生疼,就在上一刻,那玄影决然转出,却狠狠的栽倒在了地上,她的耳骨上清晰的传来他砰然到底的声音。
却咬牙不能转身。
是泪又滴下来,落到了公孙熠的胳膊上,****炙热。
“去看看他吧。”裹着自己柔荑的大掌松开,公孙熠没有睁眼,嘴角却启动。
千洛一怔,蹙了眉头。
她想去。
“他在挨板子时好像就不舒服了,而且方才他没用内力护身。”公孙熠把头深深的埋进了枕头里,低沉的声音却清晰传来。
千洛僵住,轩辕神修竟然生生应下了那三十大板!
起身的动作很急,她再也无法忍住,咬着下唇出了房门。
“其实,我也没用内力抵抗板子。”屋里一声残息传出,带着深深的哀伤。
即使他就这样在她的跟前,她的眼里依然看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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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王阁近在咫尺看千洛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每一步都是痛。
房门紧掩着,只有一个摸样生疏的侍女站在门外无措的交着手指。
是小九招呼侍女离开了,千洛才提了裙摆推开了轩辕神修的房门。
屋里冰冷,因为阻隔了阳光的照耀更加仿若地狱。
榻上一抹玄影只露出了后背,屋里隐隐有着甜糯的腥味,竟是他一直没换衣服。
玄衣更黑,泛着深色。
咬着的薄唇也一定出血了吧,却感受不到疼。
好不容易挪到了他的身边却不敢靠近他。
眸子有些朦胧,她只能看见他掩在黑发下的脸苍白。
“千洛……”一声梦呓般的轻喊让千洛一抖。
猛的转了身,刚要离开,却又停住了脚步,他此刻怎会是清醒的啊!
泪珠滚落,她轻声咬唇,“真是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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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下来,千洛也停了手里的动作,望着榻上的男人,她的目光久久挪不开。
青色的胡茬一根根倔强的冒了出来,在他削尖的下巴上疯狂的涨着。
这个男人一向是喜欢干净的,是因为什么让他如此颓废?
他的额上又渗出了汗珠,她捏了帕子给他轻拭。
手腕刚抬起却被他粗粝的大掌霸道的箍在了唇边,“是你对吗,为什么不一直冷漠下去?”。依然是梦一般的梦呓,千洛却看到了这次他浓眉紧拧。
不敢回应,不敢大口喘息,任有手腕的疼一点点深入心口。
他,收了些力道,缓缓的松开了手,帕子轻缓的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的眼皮跳了几下,终还是没转醒。
柔柔的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转身离开了,这个她不能久待。
拉开房门,就撞进了一抹苍白里,公孙熠脸色白的吓人,眼角眉梢却尽是笑意。
轻轻环上她的肩头,“累坏了吧?”。
千洛柔柔的摇了摇头。
这才看见,他的身后跟了三个侍女,方才被小九叫走的女子也在内。
“好好进去伺候吧。”他和她并肩转身时,他对着三个侍女说道。
“诺。”侍女低眉顺眼,恭敬的目送他们走远。
再回到雨花台时,水馨儿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着他如珍宝一样环着千洛的肩头,水馨儿的心屯疼,脸上却还缀着笑,“太子,身子好些了吗?”说着就想伸手搀他。
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
千洛尴尬的笑笑,也退出了他的怀抱,这个男人该是水馨儿的。
“你回去吧,这几天我想宿在这里,千洛身子重了,我也想时刻照应她。”他冷冷的望住水馨儿,话无温度。
“是。”
“太子妃且慢。”千洛扯住了转了身,落了泪的水馨儿。
“太子,倘若真为千洛好,这几日就让太子妃照应您吧,千洛有了身子,行动自然不便,而您也受了伤,又怎能照看我呢?”千洛另一只手握住了公孙熠的,然后两只手汇合到一起,让他的手握住了水馨儿的。
她的用意他明白,水馨儿也明白,可生了嫌隙的心却看不到她的好。
公孙熠离开了雨花台,却没挽着水馨儿的胳膊,更没握住她的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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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寒凉如水。
云落斋的假山后,一道女声低沉,“上次荷塘里没要了那贱人的命,是你们失职,倘若这次再除不掉她肚里的种,就提头来见我。”。
“是!”一个太监摸样的男子抱拳拱到了额头上,不敢正视前面女子的眼睛。
“去吧。”女声再起,凌厉冰冷。
星光有些暗淡,也足矣看清楚假山后那张乖巧温顺的脸,是水馨儿。
“啪啪啪”清脆的拍掌声响起惊得水馨儿一身冷汗。
“谁?”
“上次千洛落塘果然跟你有关系。”幽暗里,轩辕神修如鬼魅一般从假山的另一侧挪出,玄衣幽暗早已融进了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