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再添半壶烧酒。”
那个风韵犹盛的小铺店主应声进了帘子后为发话的客官取酒。
陈憕就被这一声吆喝从不省人事喊的清醒了几分。
“公子怎么不去那酒楼看戏呢?”陈憕环望一眼除了他们二人再无他人的小铺子,也就端着碗敬了下旁边桌的一身儒生打扮,却又十分超凡脱尘的男子。
“那戏有什么好的?......老板娘快些,没酒了!“男子则一边催促也应答了句。“其实比那还要好的好戏不有很多嘛,就看你怎么看了。”那男子眼角有一颗不太显眼的泪痣,特征很明显,而且好像不经意地还撩动了头发遮挡了下。
陈憕此刻被这话提起了兴趣,也没在意其他的,倒不急着去借酒消愁了。
“那还能什么好戏?”陈憕端起酒碗停顿一下,忍不住问出口。
不过那男子却是笑而不谈,又说:“骁将大人,还是在这只管喝酒便好了……知道的越多,不一定就是对自己越有用。”
陈憕听完男人的话这个郁闷,怎么现在是个人都知道他的身份?
“我们相逢一场也是缘分,以后如若见面,可以提我的名字,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些什么用处呢,哈哈哈……“他随后起身递给了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一号的折扇。
“那,你叫什么啊,总得告诉我吧?”陈憕也没心思去计较他的无礼,随口顺他的话接了一句。
男人一笑,只轻描淡写地道了四个字:“俞氏庸才。”随后就头也不回出了这句小酒铺。
那老板娘在身后脸色微红,紧随其后抚住门对着那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喊道:“客官,您的酒!”
男人没再回头,摆了摆手。
陈憕也不客气,反正那那人付过钱了,不喝白不喝,拉过那烧酒就倒在自己碗里,还借着酒劲细细咂摸男人最后说的真实含义。
这时候他正喝着酒,还嚼着盘子里的最后一口下酒菜。
突然间被酒水一刺激,灵光一闪,瞬间冷汗直冒,就差没喊出来了。
好一个俞氏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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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被今晚的乌云挡了个严实,车厢中漆黑一片。
檀川确定四下无人,小心探入车厢之中,双手迅速摸索着。
“嗯?”
忽然他通过手奇妙的触感,好像感知到了什么。
这好像有一个人吧?
还是个女人?别问他是如何感觉出来的。
“谁?”檀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探手到那个人身下更加迅速地摸索着那个原来藏好的包袱。
现在这情形恐怕只有那弓才会是他的护身符。
不过那女子好像被堵住了嘴,只能尽力地发出一点点声响。
他想了想,还是帮那女子松绑,又拿下嘴中的布。随后无奈地点起了随身携带本就不多,是拿来以防止万一的火折子。
火光就这么在狭小的车厢间照亮了二人的脸庞。
女子梨花带雨,惹得人一阵哀怜。
“好了好了我真不是坏人,你是谁啊?”
“快……快去救霞天!不要管我,求求你了……”女子好像心情还没平复,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苦苦哀求。
“霞天?“他挠挠头,“霞天又是谁?”
不过他根据当前的情形,大概也能猜个明白。
他见女子也吓得有些恍惚,说不出什么一二,只好把她抱起,想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而他还要回酒楼之中探一探那个洛氏孤儿的底细。
檀川此时心中忽然猛的升腾起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的那个兄长,到底最后被梁相亲自杀死了吗?
五六年前除废太子的所有势力这件大事,檀川也有所耳闻,不过当时许多人都瞒着他,他就只隐约知道连梁相这么厉害的人都平定了半年有余,最后还打破了半座君临京给那些乱臣贼子陪葬。
要知道当年的君临京,可是个囊括了周围整整三十二城的庞然大物,是由古至今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城。
他不敢想,再来一场这样惨烈的对峙,世道又能乱成什么样子。
所以他必须回去,一探究竟。
可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