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就是去宁波参加一下同学的婚礼的,没想到却在这里停留了那么久,还找到了一份听起来很不错的工作。当我把这件事告诉我的父母的时候,他们都十分高兴,乐呵呵地嘱咐我好好干。
挂了电话,之前的喜悦气氛一扫而空,我靠在沙发上,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姜晨,有些心疼。
我站起身来,给她盖上了被子,然后悲催地发现,我睡觉的地方给她霸占了,他喵的我该睡哪里?
我靠在窗台上,脑海里回想着张四木给我的资料。
宁水潭,一个屁点大的水潭,靠近马路。在短短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连续溺亡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没有任何关联,却那么凑巧地死在了一个地方,在短短一个星期里。这事引起了上层的高度重视,责令警局全力破案,他们轮流加班蹲守。不仅没有任何收获,而且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第四位死者出现了,似乎凭空而来。
张四木无计可施,只好求助与我。可是我和姜晨也去现场蹲了整整一个晚上,却没有任何发现。这是一个坏消息,但同时也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没有再死人。
我有点昏昏欲睡,用手枕着脑袋,眼皮子一直在打架。
这时我感觉有人扯了扯我的裤子,转头一看。
姜晓笑眯眯地出现在我的身边,扯着我的裤子道:“大叔你也累了,要不去我房间睡一会儿吧。”
我有气无力地纠正道:“叫哥哥。”
姜晓做了一个鬼脸,道:“我不,我就要叫你叔叔。”
我摆了摆手,起步道:“随便你吧。那我去你房间了?”
姜晓点头道:“你只能睡觉,别乱动我的东西,不然我回来饶不了你。我去上课了,拜拜。”
我笑着跟她挥挥手,走进她的房间。入眼处是满满的仙纸鹤,东一串,西一沓的挂着。墙上画满了鬼画符,有点像道家的符咒,但看起来更像是小孩子的乱涂乱画。我没有精力细细打量,一倒头,就沉沉地睡着了。
床不大,但好在我也不是很高大,勉强还能凑活。这一觉我睡得特别舒服,也许是太累的缘故。
我醒来的时候,姜晓已经放学回来了,笑呵呵地坐在床头。
我吓了一跳,赶紧拿出手机照照,看看有没有被画花脸。
看到我的举动,姜晓笑呵呵地小脸一下子就挤成一团,不高兴地道:“你什么意思?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我仔细观察了半天,发现没有中招,放下手机,摸摸她的脑袋,道:“我只是看一下时间啦。乖,别多想,你一点也不像是那种人。”顿了顿,看着姜晓转怒为喜的表情,我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你根本就是啊。”
姜晓一下子就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揪着我的衣服就往我脸上扑。
我一边轻轻推开她,一边笑着往门外走,哪知走得太急,撞在了姜晨的身上。
“哎哟!”我俩同时惨叫一声,我还在揉脑袋的功夫,姜晨已经站起来了,一手揪着我的耳朵,道:“多大的人了,走路都不会吗?”
我赶紧讨饶,大姐我错了。
身后姜晓一阵大笑,跑过来拍拍我的胸口,老气横秋地道:“小伙子,这么大了,做事要稳重点啊。”
我:“。。。”
这时日已偏西,吃过晚饭后,我和姜晨一起赶到警局报到,继续晚上的行动。
我跟着大部队一起来到宁水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绕着宁水潭走了好几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潭水,却和昨天一样,没有任何的发现。这里没有鬼气,又或者是隐藏地太深,我道行不够,察觉不出来。
姜晨从后面走来,问道:“怎么样?有发现吗?”
我摇了摇头,道:“我察觉不到鬼气,可能是水太深了。。。”
我还没说完,一个长得比较俊俏的男警察走了过来,嘲讽道:“这宁水潭最深的地方也不过两米多,能深到哪里去啊,罗先生。。。”他故意把最后三个字拖得老长老长。
这人叫做余愈,和另一个长得比较抱歉的叫做马猴的人一组,都是姜晨的追求者。上次在小胡同里我就已经被他们针对过一次了。现在我成了警方顾问,在张四木的安排下和姜晨一起行动,这两人满脸的不乐意,一有机会就冷嘲热讽。
我也不放在心上,转头递给姜晨一个询问的眼神。
姜晨点了点头。
这个水潭只有两米多的话,按理说应该不足以掩饰全部的鬼气。我向张四木提出要求:“能不能给我一艘小船,我去里面看看。”
张四木有些犹豫,道:“会不会有危险啊,要不明天白天再进去吧。”
我摇了摇头,道:“白天阳气旺盛,鬼气消弭,基本不可能有发现。”
张四木还待再说,余愈阴阳怪气地插嘴道:“既然人家罗先生要进去看,那肯定有把握的咯。队长,让他进去吧。不然没什么发现,破不了案,别人可就要把这锅放在你的背上了。”
张四木皱起了眉头,想要训斥他,可是还是忍住了,嘱咐我小心点,让人安排牵来了一艘小船。
我听人说余愈他爸是省局高官,张四木不过是一个靠功劳一点点堆起来的小队长,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整个警局能压得住余愈的,只有那天小胡同里的中年警察,叫做莫言。至于为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些琐事我也不放在心上,反正我光棍一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把手头的事干好就可以了。
我小心地跳到小船上,却发现那个牵船来的警察根本没有下来的意思。哎哟喂,老子又不会撑船,这是逗我呢?
我站在船头,接过警察递来的竹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余愈眼看着就要开口嘲讽了。
这时,姜晨发现了我的尴尬境遇,跳到船上,从我手里抢过竹篙,道:“你安心观察,我帮你划船吧。”
这么一来,余愈和马猴不干了,也纷纷跳了下来。
马猴接过竹篙,道:“这些粗活怎么好意思让女同志做呢?我来,我来。”
余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傲然立在船中,瞥了我一眼,道:“我水性好,万一发生意外,也好能帮衬一手。有些人呐,船也不会撑,谁知道会不会水,就敢拉着大伙儿一起下水。”
我没好气地道:“我又没拉着你,不想来赶紧回去。”
余愈道:“你死了不要紧,我家小晨可不能受到伤害。”
我想都没想,回了一句:“你家的你就赶紧领回去啊,跟着我做什么?”
姜晨脸色一变,怒道:“你俩有完没完?马大哥,划船。”
马猴本来是余愈的一个跟班,又跟他一样想追求姜晨。现在看到姜晨对我们两个生气,顿时大喜,欢快地应一声好,卖力的撑着船离开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