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过去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远处除了零零星星的胡杨树,便只剩下那单调的黄色。
在这单调的黄色之中,闪耀着五彩流光的各神族的飞辇如一道长虹,在天空中划出痕迹。
“天谴之镜的事,想的怎么样了?”在徵神族的飞辇之中,黑衣青年放下了茶杯,睁开了眼睛。
坐在他对面的白衣青年放下了手里的画笔,挠了挠头,把画递给了黑衣青年。
“其实吧,姐夫。也不是没有什么办法,我画的这个人你还记得吧?他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打破了天谴之镜,遗憾的是已经太迟。只要我们把这个方法提前用到羽天然身上不就行了?前提是这小子给力,不然我们还是帮不上什么忙。”白衣青年道:“到时候我肯定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条件成熟我就完全可以打碎天谴之镜,不过还有个问题……”
“让我猜猜。”黑衣青年抬手打断了白衣青年:“那两面天谴之镜的时间,你没有算出来。”
白衣青年干笑:“也就差这一环了。”
“我记得他。”黑衣青年看了看画中的人,“昆仑塔最年轻的主人,仅在圣帝境就能斩杀无上神的绝世天才,我当初利用的人之一。可惜他英年早逝,不然就没羽天然什么事了。”
“其实相对于他,我投羽天然一票。”白衣青年悠哉悠哉的靠在了窗边。
“羽天然吗?”黑衣青年喃喃道,“如果就连他也不行的话,只能我亲自去办了。”
“下下之计,不要乱来。”白衣青年假寐起来。
“下下之计吗?”黑衣青年看了看云沫儿澄澈的眼睛,喃喃道:“如果连这个都算是下下之计的话,当初的那件事又算什么呢?”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啊!”另一架飞辇内,南宫秋秋哀嚎。
“地方是你爹定的,你问问我怎么知道。”羽天然瞥了他一眼,将酒灌到了嘴里。
“谁知道我爹会定到这么远。”南宫秋秋发着牢骚:“你说一个神族会武吧,祖地随随便便找个地方不就完了,反正就是打一架而已……”
羽天然闭上了眼睛,没有理会南宫秋秋的牢骚,他知道自己的老朋友是什么样子,平时就不正常,发牢骚的时候更不正常,你要是说上几句就会变本加厉,还不如别说。
……
“怎么样怎么样?”几个头聚在一起,一脸好笑的看着南宫秋秋手里的记忆晶石,时不时回头看看和羽天然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某家兄妹。
“你不怕他俩打你啊?”一位黑发少女问南宫秋秋。
南宫秋秋笑道:“姑且不谈他们打不打得过,就算打得过,你男人那里还有一份,他们只要以后想要酒,羽天然还怠慢不得。”
“什么我男人你男人的?”黑发少女眉头一皱,挥了挥拳头。
“当年你们两家先辈指腹为婚。”南宫秋秋纵身向后一跳躲过黑发少女的拳头:“我跟你说哈,东方梦卿你虽然是圣主境的,但反悔先辈的决定你还是不能干的,再说了,羽天然也不差。”
东方梦卿扶了扶额,甩袖把那记忆晶石卷走,转身就进了徵神族的飞辇。
南宫秋秋倒在沙地上,叹道:“你说天然也是真不够争气的,比人家小几岁就小呗,小了你倒是抓紧修炼啊!”
“人家虽然一日接连突破圣引境和破源境,但之前灵脉却一直被封印七年,在西域灵气匮乏的情况下一年越过秘形境踏入法天境的门槛,你行你上呀。”南宫秋秋旁边,一个狐耳少年瞥了他一眼。
“话也不能这么说。”南宫秋秋挠了挠头,“咱们几个哪个不是一天破圣引破源的?”
“你拿你十岁时候的成果和人家八岁的比听起来貌似很骄傲?”狐耳少年动了动耳朵,顺便摸了摸怀里少女的头。
那少女动了动耳朵,嘴里口水流了少年一裤腿,被射进来的月光照的闪闪发亮。
……
“我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羽天然翻了个白眼,“更何况咱们现在不应该记这个吧?凌尘你给我说说,这次的会武到底要做些什么?”
“每一次的都不一样,所以这次我也不清楚。”狐耳少年北凌尘打了个哈欠,将怀中的少女抱了起来走下马车,“我们先回去了,至于会武的问题,明天到了自然会知道。”
“睡觉睡觉。”南宫秋秋拍了拍羽天然的背,“这月亮没什么好看的,还是睡觉打紧。
“我不是在看月亮。”羽天然摆了摆手,“北凌尘那家伙把我的酒壶拿去了,我想揍他。”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你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又打不过人家。“南宫秋秋嘟囔着,身体却极不配合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你想怎么搞?”
……
“你俩也真是人才!”南宫清儿没好气地解着二人身上的绳子。
“还真的和我没关系。”羽天然揉了揉肩,“原本我趁着北凌尘睡着把酒壶都拿回来了,你哥非得在人家未婚妻的马车上做手脚。”
“然后你俩就被倒挂了一晚上?”南宫清儿怪异的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一眼。
“差不多就是这样。”羽天然揉了揉额头,“我先去睡会儿,被挂了一晚上,头疼。”
“能睡就睡吧。”南宫清儿怜悯的看了他一眼,“你睡不了多久了,估计今天中午就会到达归云洲,那里离我们的目的地不远,所以你还有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羽天然脸色一变,翻身跳上马车。
“姐夫,有没有感觉这个小女孩有点不一样?”徵神族的飞辇内,白衣青年盯着云沫儿,道。
“确实有一点。”黑衣青年摸了摸下巴,“身体是完整的,灵魂却被分成了三份。算出她另外两份灵魂在哪了吗?”
“一份在东域,至于另外一份……”白衣青年敲了敲桌子,脸色突然大变,失声道:“怎么可能在那?”
“哪里?”黑衣青年好奇道。
白衣青年拉着黑衣青年的手,在上面写了两个字。
“让我看看!”黑衣青年迅速把云沫儿抱在怀里,好像害怕她飞了似的。左手食指点在小丫头的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白衣青年看着二人,眼睛中闪过一丝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