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结实的身躯轰隆一声狠狠砸到车辕上。
梵音屏气抬脚踢了踢他,面色黝黑的汉子一动不动和死猪一样。
她叹了口气把手中另一根泛蓝的针管小心的放进了腰间的挎包里。自己最终到底是选择了麻药而不是毒药。
“哎~像我这么善良的女子可怎么办是好呢~~~~”某人不要脸的捂脸羞涩中。
“喂,女人。我姐姐真的没事吗?”梦迩担忧的看着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蜜儿,撇头看了眼一脸白痴相的某人语气不善问道。
梵音闻言放下手凑过来,看了几眼道。
“正常情况,我是混着麻叶给她吃的,的确会有些抽搐昏迷的症状。不用担心一会就好!”说着梵音掰开蜜儿的嘴把自制的解药灌了进去.
蜜儿抽搐两下,但脸色明显好转许多。
梦迩闻言低头看着蜜儿苍白的脸色,攥着衣服的小手一阵收紧眼底有着几丝悔意。
梵音看出了梦迩眼中的悔意。沉默了一会,淡淡道:“
今天如果成功了承受痛苦的只有蜜儿一个,可要是失败像她今天这样的痛苦我们每天都要承受或许还会更糟。而这不过是我们为了自由必须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而且……这…难道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梵音如明镜一样的目光轻轻落在梦迩脸上,嘲讽一下笑字字如刀:“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还有多谢你的蘑菇。”
梦迩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死死咬着唇才遏制住颤抖的手。
脸上带着被戳破的难堪和悲伤。
他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轻得像空气却夹杂着无尽的迷茫;“我大哥说过奴隶生而下贱就应该被利用,她们是……没有感情不会痛的。”
梵音垂下眼,压下心底的怒气轻声说道:“说这话之前麻烦你先把自己身上的奴隶印记抹掉,否则你没资格!”
“奴隶印记?”
梦迩觉得好像有一根刺猛地扎进脑子里。他低下头呆呆的看着手腕上巴掌大的红褐图案,只觉得有股冷气从脚底窜上来。眼前一黑似乎又回到了那晚被人硬抓着烙上烙印的时候,周围的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冷漠仿佛自己不过是头牲畜。皮肉烤焦的糊味伴着撕心裂肺的巨痛成了自己永远的噩梦。
“不要……不要碰我!”
他抱着头全身哆嗦着蜷在一起,而梵音则安静的站在一旁低垂的脸上无悲无喜。
这里的时间仿佛被静止了一样悄无声息,安静得令人发毛。
很快,赶去砍柴的的方达就回来了。
他扛着一颗拦腰砍断的巨木远远地就看到趴在车辕上的大汉。
方达不解的挠挠头,郁闷道:“不是说很着急么?怎么自己就睡上了!”边说便把手上的木头扔到一边准备生火。
梵音看见他表情一变,匆忙从马车上跑下来。狂奔到他身边气喘吁吁一脸的焦急;“你快去看看吧!他刚才突然晕倒了。吓我们一跳!”
头脑一项简单的方达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件事的诡异之处,比如亚力克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又比如晕倒了这几个奴隶为什么不赶紧溜掉。
他一听兄弟昏倒了就急匆匆的飞奔了过去。
“亚克力,你怎么了?快醒醒!”方达蹲下身焦急的摇着昏迷的男人,方方的额头上渗出汗水还未干透。
梵音跟在他身后,故技重施。
轰隆一声,地面扬起一阵灰尘。
梵音蹲下身一手提着一个让他们俩围坐在车厢两旁,脑袋朝着里面,看起来就好像二人在认真的看着蜜儿。
处理完后梵音摸着兜里仅剩的一支麻醉剂,有些不舍。
可是想到一旦有漏网之鱼跑回去报信,自己恐怕将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她只能狠下心,将最后一管麻醉剂藏在袖子里静待最后一只即将入瓮的猎物。